作為輝娛經(jīng)紀(jì)人團隊中的大姐頭, 徐美瑩飛揚跋扈慣了,被總監(jiān)當(dāng)眾扇耳光她可以忍, 但要她向手底的小藝人道歉絕無可能
目光在姜知跟何光之間徘徊了一個來回,徐美瑩猜測,何光突然間替姜知撐腰的原因可能是看上她了。
便惡狠狠盯住姜知,冷諷道“我就說嘛, 有些人天生就是個,這不,才幾天時間就爬上咱們總監(jiān)的床, 找到金主撐腰了”
這話差點把何光嚇得魂飛魄散,他慌忙捂住徐美瑩的嘴,氣急敗壞地罵道“閉嘴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
媽的整個輝娛都要被這個潑婦的臭嘴給害死
徐美瑩被拉到一邊訓(xùn)斥,姜知被一連串雞飛狗跳的事弄得心煩,索性趁機擺脫糾纏,快步走下臺階。
警車伴著鳴笛由遠及近。
姜知眼睛一亮。
想也知道是薄時緋雙管齊下,不僅讓輝娛高層放人,同時也幫忙報了警。
先前的絕望無助被夏季的風(fēng)輕輕吹散。
姜知停在路邊, 心口陣陣暖意。
她欠薄時緋的人情,恐怕還不清了
警察上前詢問情況的時候,一輛出租車殺了過來,輪胎摩擦地面的尖銳聲響拉過所有人的注意。
車還沒停穩(wěn),就從立面躍下一個人
白金亞麻色的頭發(fā)在漸漸西落的陽光中亮得耀眼。
眾人都沒來得及看清他的臉, 只見一抹身影從眼前一閃而過, 倏地就到了姜知的面前。
“怎么樣有沒有事”薄時緋緊緊握住她肩膀, 關(guān)切的發(fā)問一聲聲拋過去。
明明最無助的時候她都沒有哭,但這一刻,姜知卻像是被人剝掉了佯裝堅強的面具,所有的委屈都浩浩蕩蕩展露出來。
她紅著眼睛,尾音發(fā)顫,偏還倔強地說著“我沒事。”
但
怎么可能沒事
她只是一個尚未褪去稚嫩青澀的女孩,即便在熒幕上她是輝煌的影后,可這并不代表她能獨自扛下所有的事。
況且,還是這樣可怕的事
薄時緋就看著那雙清亮的眼睛慢慢蒙上水光,慢慢的,潰不成軍。
他心口一痛,異樣的感覺悄然而溫柔地融化。
此時此刻也顧不得周遭那么多雙眼睛看著,他本能地伸手扣住她的后頸,將人輕輕摁進懷里,溫聲哄道“沒事了已經(jīng)沒事了”
做完筆錄從警局出來,天已經(jīng)黑了。蟲鳴伴著晚風(fēng)聲聲襲來,青草的淡香在炙熱的空氣里靜靜發(fā)酵。
姜知已經(jīng)平復(fù)的情緒,和此刻同樣寧靜。
她站在路燈下,看向薄時緋“今天如果不是你”
知道她又要道謝,薄時緋打斷道“這件事就別再提了,我送你回家,洗個澡好好睡一覺,明天醒來把一切全都忘掉。”
姜知莞爾“我會忘掉不愉快的那部分。”
“哦”薄時緋挑眉,“還有愉快的部分”
“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姜知低喃著垂下頭,額角黏著微卷的發(fā),卸下防備面具的她,顯出20歲女孩的嬌憨可愛,美好得讓人心動。
思索了會兒,她再次抬起頭,長睫凝著點點淡光,隨她彎起眉眼的動作輕輕搖晃。
凝視著薄時緋的雙眼,她說“你出現(xiàn)的那一刻,我不想忘掉,也沒法忘掉。”
她的語氣和目光同樣真切。
薄時緋看著,心跳倏地漏了一拍。他有些不自在地側(cè)了側(cè)臉,手握拳放在唇邊,輕咳兩聲說“那種情況,誰都不會坐視不管,你不要覺得虧欠我什么”
姜知只是笑著,沒有接話。
誰都不會坐視不管嗎可這天底下,到底還是袖手旁觀的占了多數(shù)。
正說著,街對面?zhèn)鱽韮傻览嚷暎c此同時車燈點亮,將周遭的黑暗抹開兩道白。
姜知和薄時緋紛紛扭頭,就看到柯涵從車窗探出腦袋,沒好氣地說“趕緊上車真當(dāng)狗仔吃素的”
兩人這才意識到這一問題,當(dāng)即四面張望著往對街跑去。
上車后,薄時緋問了姜知的住址后,招呼柯涵“走吧,送她回家。”
柯涵握著方向盤,沒急著走,透過后視鏡看了看薄時緋,眼神怨念“我說你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薄時緋“什么”
“你還問什么”柯涵受不了地叫了聲,扭頭面朝后排,指著椅背后的小寸行李箱,提醒道,“明天開拍愛豆陪你過暑假今晚所有嘉賓都要去劇組報到”
“你吼什么吼耳朵都快被你震聾了。”薄時緋捂住左耳,這會兒終于想起他還得坐飛機前往滬市,“時間不晚,還能趕得上航班。”
柯涵繼續(xù)數(shù)落“你以為改簽就有空位下次有緊急情況能不能先跟我商量商量你是公眾人物,做什么事情都要考慮一下影響今天這事兒要不是我在后面給你擦屁股,立馬又被那群狗仔亂編一通送上熱搜你都傳出幾波緋聞了,就不能漲漲教訓(xùn)”
這話薄時緋不愛聽,當(dāng)即冷了臉。
他壓著眉,質(zhì)問柯涵“在你眼里,我的事業(yè)重要到可以不顧一個女孩子的安危”
雖說是混娛樂圈的,但柯涵的三觀還是在線的,他看了眼姜知,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人當(dāng)然要救但你也要考慮一下自己的身份,稍微那么冷靜一點。”
“那種情況下我管不了那么多。”薄時緋緊繃著唇,下頜線條拉得鋒銳冷硬,“我只想她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