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痹在尼古丁里的薄霆神經(jīng)一跳。
當他看到蘇苗淌在血泊里的時候,他像是被人卡住喉嚨,渾身血液逆流。
“蘇苗”他目眥欲裂,抱起已經(jīng)昏迷的她。“快去叫醫(yī)生”他向傭人大吼,聲音前所未有的顫抖。
“已經(jīng)去叫了”傭人趕忙道。
醫(yī)生處理好蘇苗手腕的割傷,不禁嘆了口氣。前段時間他們倆不是還好好的,怎么發(fā)了個燒就鬧自殺了
幸好發(fā)現(xiàn)的及時,要不然
醫(yī)生望了望旁邊的男人。薄霆凝視著蘇苗,神色晦暗不明。但醫(yī)生能感覺出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極端情緒。醫(yī)生忖了忖,說“情況已經(jīng)穩(wěn)定,那我就先離開了。”
薄霆一言不發(fā)。醫(yī)生對他點點頭,拿著藥箱離開。
室內(nèi)靜謐無聲。
薄霆一動不動地將視線定故在面無血色的蘇苗身上。
窗外月升月落,天際浮現(xiàn)晨曦。他仍然一眨不眨地盯著昏睡中的蘇苗。
見她慢慢睜眼,如凝固成一座雕塑的他終于動了下,嗓音沙啞地喚道“蘇苗。”
蘇苗不看他。她并沒有想死。她計算好傭人來房間送藥的時間,在此之前用盡所有勇氣割了腕。
她在賭,賭他會不會在乎她的命。失憶前她對他說過,如果不放她走她就自殺。當時他沒有妥協(xié)。而那時她也沒有勇氣真的用自殺來威脅他。
如今她沒有任何辦法能讓他真正地放過她。所以她想到了這個辦法。
“蘇苗。”他再一次喚她,然后輕聲道“別再做這樣的事。”
“你不放我走,”她側過眼眸,“我就去死。你救得了我一次,總不能次次都能救得了。”
他定定地與她對視良久,有什么東西漸漸從他眼中崩塌。隨后她聽到他用從未有過的央求語氣,說“蘇苗,忘記過去,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向來高高在上專斷獨裁的男人此刻幾乎是在卑微的乞求。
蘇苗先是一愣,隨即道“不,我不愿意,你有什么資格這樣要求我”
他的指尖在發(fā)抖,像是無計可施,神色焦急,“我向你道歉,對不起,之前我做過的所有事,我向你道歉,你原諒我,我們重新開始。”
“第一,我不會原諒你,第二,我不會和您重新開始,永遠也不會。”
“你要怎樣才能原諒我”
蘇苗緊緊攥著被子,說“除非你能放過我。”
薄霆忽然緘默,旋即嗓音艱澀,“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別離開我。”
“那我不如去死好了。”蘇苗聲線尖薄。
薄霆眼中慢慢赤紅,過了好久好久,他說“我我求你。”
見他卑微到只差給她下跪的樣子,蘇苗眼眶發(fā)熱,淚水就要噴涌而出。她拼命把眼淚逼回去,冷酷道“看來你真的想要我死。”說完她就把杯子摔碎,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將碎片壓在傷口處。
薄霆肝膽俱裂,就要奪去她手中的玻璃片,“蘇苗”
往后一躲,蘇苗拔高音量“你別過來我再問你一次,你是不是真的想要我死”
薄霆不敢靠近。他恐慌至極,看著她,眸中越來越紅,極度的掙扎仿佛要撕裂他渾身每一寸皮膚。
看出他的掙扎,蘇苗決定下一劑猛藥,用力將玻璃片壓到傷口。血從紗布里滲出來。
“住手”薄霆聲嘶力竭地喊出這兩個字。
蘇苗不理,繼續(xù)往下按壓。
“好,我答應你”他似乎再也承受不住,用接近嘶啞的聲音艱難費力地吼出這句話。話音剛落,他就像抽去了什么,脊梁一下子跨了下來。
終于得到自己想要的話,蘇苗并沒有想象之中的喜悅,只有無法抑制的尖銳的疼痛在心臟彌漫。
玻璃片從手中滑落,在地面碎成兩瓣。
薄霆大步走出房間,他的身體微晃,似乎是站立不住,好不容易回到房間,他顫顫抖抖地抽出煙,還沒點燃,煙就從手中砸落在地。他又抽出一根,又掉落到地上。
反反復復幾次后,他的背脊突然彎曲,似是支撐不住全身重量。他蜷縮在沙發(fā)里,聽到身體里骨頭碎裂的刺耳聲響。
溫熱的液體從眼底流下,他怔怔地看著浸濕衣服的那滴眼淚,而后如同終于崩潰,喉嚨里發(fā)出困獸般絕望痛苦的嘶吼。
蘇苗離開別墅的那天,傭人說薄霆早早地去了公司。蘇苗微垂眼簾。自從那天他答應放她走之后,她就沒再見過他。
她淡淡地嗯了一聲,頭也不回地上了車。
上車之后,她一直面無表情。
不知車子行駛了多久,她突然繃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她哭地喘不過氣來,車子陡然被劇烈撞擊。天旋地轉之間,蘇苗失去意識。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去浪了,爆更不起了,明天爆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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