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下午六點,天色略晚的時候,就是伊莎貝拉營業(yè)的時間。
相較于白天,伊莎貝拉更喜歡夜晚。白天的人類大多在為生計奔波,到了晚上,卸下一身疲倦歸家,城市的霓虹燈亮起來,將整個夜空照得色彩斑斕,所有的空氣都變得自由暢快。
伊莎貝拉在繁華的都市里守著一間小雜貨鋪,大多數(shù)時候,她都沒有什么生意,就坐在柜臺前,看托尼斯塔克給她的那幾箱子的書。
拉文克勞一向注重知識至上,伊莎貝拉從這些書本里汲取到了不少養(yǎng)分,她想試著將魔法和科學結合會有怎樣的結果。
嘗試的過程并不是一番風順,伊莎貝拉搗鼓的這管試劑已經(jīng)好幾次失敗,每次失敗總是帶來了新災難,前一次伊莎貝拉的一頭柔順的頭發(fā)直接炸成了爆炸頭,她像頂了一個紅鳳梨在頭上,這一次整瓶試劑如同鼻涕蟲的口水那樣粘稠和惡心,空氣里還飄著淡淡的血腥味。
伊莎貝拉有時候真恨自己為何有如此敏銳的,這么一點兒的味道旁人根本聞不出來,但是到了她這兒,這股血腥味就變得異常濃郁。
伊莎貝拉心頭涌起一股異樣的沖動,如果不是這瓶試劑看上去太惡心,她恐怕還真會喝下去,那股血腥味像被施了咒,一直引誘著她。
伊莎貝拉壓制住心頭的渴望,把實驗失敗的試劑扔到了外頭的垃圾桶里,又往店里扔了一個空氣清新咒。
咒語馬上生效,等她回來的時候,店里已經(jīng)重新飄著白玫瑰和醋栗的香氣,但空氣中那一絲血腥味一分都沒有減少。
試劑已經(jīng)扔出去了,便是雜貨鋪里其他東西的氣味。
伊莎貝拉在心里默念一個咒語,用魔杖在空氣中輕輕一點,這是顯性咒。
隨后右邊儲物柜的門打開,從里頭滾出來一個男人,他穿著破舊的綠衣服,左臂的袖子被撕扯得只剩一半,一道清晰的紅色傷口正滲出微量的血液。
伊莎貝拉的腦子里突然有一個巨鐘敲響,縈繞在她心頭的渴望在她琥珀綠色的眼睛觸及男人手臂上的血液時變得愈發(fā)厲害。
“伊莎貝拉,你沒事吧”x教授的聲音突然傳來,他通過腦波增強器進入了伊莎貝拉的思維。
“爸比,我沒事。”
伊莎貝拉一直都知道x教授可以用腦波增強器與她取得聯(lián)系,霍格沃茲屏蔽掉了一切電子設備,每天晚上她和x教授都是通過這樣的方式交流。
但伊莎貝拉不知道,在她心頭涌上對血液的渴望時,腦波增強器發(fā)出了如雷鳴般響亮的聲音,x教授幾乎是用了最快的速度進入了她的思維。
“你那邊出現(xiàn)什么狀況了”x教授問,他的聲音很急切。
伊莎貝拉拿著魔杖對著從儲物柜里滾出來的男人,他很老實地將雙手舉過了頭頂。
“我的店里躲了一個陌生的男人”伊莎貝拉邊跟x教授交流,邊打量那個男人,他的面容消瘦,右手手腕上帶著一塊舊電子手表,眼睛里沒有惡意,更多的是求助。
“他是不是受了傷”
伊莎貝拉覺得x教授簡直是料事如神,她回答“是,他的手腕處裂開了一道口子。”
伊莎貝拉的目光極力避開他手上那道傷口,她也不知曉自己見到血液為何會有這么大的反應。
x教授在那邊發(fā)話“聽著,好孩子,現(xiàn)在對你來說或許是一個考驗,在保護好你自己的前提下,幫那個人處理好傷口。”
伊莎貝拉應下x教授所說的“考驗”,她往那個男人身上丟了一個“通通石化”的咒語,他無法動彈,雙眼驚恐地看著伊莎貝拉。
其實她只要再念一個“恢復如初”的咒語,這個男人的傷口就可以完全愈合,連疤痕都不會有,但x教授堅持讓她用麻瓜的方式對待這個傷口。
可是她這里連醫(yī)療紗布都沒有,她只好找了一塊干凈的毛巾來擦拭男人傷口。
梅林知道她此刻忍耐得有多煎熬。
男人的目光一直伴隨著她的動作,在石化之前,他的右手一直搭在左手上,所以伊莎貝拉也看到了他手表上顯示出的數(shù)字147。
他的手表居然不是用來看時間的。
伊莎貝拉擦干凈他手臂上的血跡,面對著白色毛巾上的點點血痕,比剛才要平靜一些。
“好了,這個考驗你通過了。”
伊莎貝拉明顯感覺那邊的x教授舒了一口氣。
“爸比,”伊莎貝拉喊他,“我這是怎么回事”
為什么對人的血液有一種奇異的渴望
“你之前生病了,這是留下來的病根,不過,沒什么大礙。”x教授回答,他的聲音如同以往一樣溫厚,聽不出異樣。
伊莎貝拉稍稍放下心來,她從來都不去質(zhì)疑她爸爸說過的話,x教授與她切斷了聯(lián)系,讓她獨立處理那個男人的事情,這可是一個難題,她能怎么辦,把他扔出去
那個男人看上去非常狼狽,斜斜地躺在地上,連掙扎都沒有,從他剛才的表現(xiàn)來看,他更像是一個走投無路的可憐人,而并未懷抱害人之心。
伊莎貝拉猶疑了一會,解開了他身上的咒語,對他說“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