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自以為抓住了欒清霄的馬腳,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教室里的幾個人驚訝地看過來。
梁言注意到他們的視線,仿佛得到了支持一般,愈發(fā)理直氣壯道“欒清霄,你故意接近真兒果然有目的,說,你為什么要破壞真兒的畫”
有個戴眼鏡的女生站在前面,聞言驚訝道“那幅畫聶真兒畫了半個月,要去參加比賽的。欒清霄不是聶真兒的好朋友嗎在她的畫上亂畫了”
其他人的目光都看向欒清霄和梁言。
欒清霄漫不經(jīng)心地點(diǎn)點(diǎn)頭,嘴角彎起諷刺的弧度,充滿惡意地看著梁言道“我畫沒畫,關(guān)你屁事”
梁言的臉迅速漲紅,比火紅的烙鐵還要紅,欒清霄懷疑他的臉會直接燒起來。
“欒清霄,你,你等真兒回來,我看你怎么和她解釋”
梁言說到最后一個字破了音,欒清霄被他的大聲震到耳膜,“呵”地冷笑一聲,湊到梁言耳邊低聲諷刺道“梁言,你是在嫉妒我吧。真兒和我好,你心里難受是不是”
“你”梁言還沒來的及說什么,聶真兒從洗手間回來了。
她站在樓梯口,嬌嬌小小,清麗的杏眼透著不解,夾雜著一絲絲彷徨“梁言你怎么在這里”
她看著和梁言靠的很近的欒清霄,心里有些慌,愛笑的紅唇抿的緊緊的,手握成拳頭搭在身側(cè),身體緊繃成一條線,仿佛被入侵了領(lǐng)地,準(zhǔn)備時刻反擊的小豹子。
欒清霄后退一步,和梁言拉開距離,斂眸看著腳下青色的瓷磚。
沒有解釋,只有沉默。
聶真兒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緩緩走過去,每一步都耗費(fèi)了她很大的力氣,只走了一半,杏眼里就忍不住浸出晶瑩的眼淚,薄薄的一層,覆在淺色的瞳孔上,脆弱的一碰即碎。
梁言反應(yīng)過來,瞪了欒清霄一眼,迅速走到聶真兒身邊,語速極快道“真兒,我早和你說過欒清霄接近你不安好心,你看,她今天露出狐貍尾巴了吧,你知道你剛剛不在的時候她做了什么嗎她毀了你的畫你精心準(zhǔn)備了半個月的準(zhǔn)備參加比賽的畫”
“你不要說了。”聶真兒本來做好了欒清霄和梁言有什么的心理準(zhǔn)備,哪知道梁言上來就是給欒清霄告狀,聶真兒緊攥的心一瞬間被松開,眨了眨眼睛,薄薄的眼淚收回去,只有微紅的眼眶透露出她剛才的不平靜。
早來的幾位同學(xué)沒想到會看到這么一場大戲,典型的三角戀啊,心里“哦豁”著湊過來,打算看看誰和誰才是官配,如果梁言說的是真的順便替聶真兒打抱不平。
畫室的人都知道這次比賽對聶真兒來說意味著什么。
“真兒”梁言以為聶真兒不相信他,指著畫架道“不信你自己看,我親眼看見欒清霄在你的畫上亂畫了。”
聶真兒繼續(xù)向前走,沒有看自己的畫,直接走到欒清霄面前,泛著顫音的聲音仿佛小奶貓?jiān)诮小扒逑觯也宦犃貉哉f,你和我說好不好”
最后的“好不好”像帶餌的魚鉤,欒清霄是一條魚,心甘情愿咬上去。
她微微抬眸,和聶真兒對視,眼神柔軟的像一片溫柔的湖水“你怎么不看畫”
“畫不要緊。”和你相比,真的不要緊。
“看看吧,我和你一起。”
聶真兒盯著她,不舍得眨眼睛,欒清霄眼中的柔光讓她著迷“好。”
戴眼鏡的女生壓不住好奇,比兩人先一步來到畫架前。
她看了一眼,懷疑地回頭看向欒清霄,她知道這個女生,才學(xué)畫半個月,畫個正方體都畫不好。
“梁言,你看錯了吧聶真兒的畫不是好好的”她剛才聽到聶真兒叫了梁言的名字。
梁言一口咬定“肯定畫了,不信讓真兒看。”
聶真兒看了一眼自己的畫,愣住,回頭神色莫名地對欒清霄道“你,”
梁言好似吃了興奮劑,大聲道“看吧真兒,她就是畫了”
欒清霄面上染上笑意,心平氣和地對聶真兒道“我沒有畫,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