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半放學(xué),住宿生們休息十分鐘后還要上半節(jié)課,最近天氣熱,電扇開到最大檔,只有熱氣涌動,教室里尤其悶熱。每到這個時候,住宿生們都會忍不住跑出去操場吹吹上天恩賜的一點點涼風(fēng)。
火箭班的走讀生只有三個,梁言,聶真兒,欒清霄。
梁言坐在教室中間位置,一打下課鈴,立刻收拾好書包,起身走出教室,路過聶真兒身邊頓了下,低聲道“我走了,你小心灤清霄。”
聶真兒抬起頭,只看見梁言匆匆的背影。
欒清霄靠著后墻看完“戲”才慢悠悠地收拾書包,把各科老師發(fā)的卷子一股腦塞進(jìn)書包,站起來單肩挎上。
走到第一排,聶真兒聽到腳步聲慌慌張張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欒清霄沒有停頓,上了講臺轉(zhuǎn)個彎向門口走。
燈管發(fā)出的雪白的光將教室照的如同白晝。
書本在課桌上山巒起伏。
欒清霄走到門口,回頭瞥了一眼,聶真兒愣愣站在原地看著她的方向沒有動,杏眼里含著秋泓,隔了兩三米遠(yuǎn),依舊能望見兩汪清澈的泓波。
好看是好看,就是有點傻乎乎的。
欒清霄在門上拍了兩下,發(fā)出的聲音不大,卻驚得聶真兒顫了下,惶惶然不知所措。
“不打算走了”語氣冷淡。
聶真兒眼中綻放出驚喜,立刻乖乖地背上雙肩背包小跑著到欒清霄身邊,清透的杏眼和欒清霄倦怠的眸子對望“對不起,我以為,我還以為你不等我了。”
“嘖。”欒清霄不高興了,在她頭上輕輕拍了下,“我既然答應(yīng)了就不會反悔,下次自覺點兒。”
“我,我知道了。”聶真兒小聲回了句,嘴角不自覺彎起,跟在欒清霄身后走。
一路上看見欒清霄的人都繞著走,李妮上完廁所出來正好和欒清霄面對面走過,聶真兒被擋在后面,李妮沒看到,等欒清霄從身邊過去,李妮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大驚失色。
“真兒”她可愛的同桌怎么跟在大魔王后面
聶真兒回過頭沖李妮擺擺手,笑得眉眼彎彎,“我明天上學(xué)再和你說。”
李妮怔忪下忘了拉住她,回過神來,用手捂著熱熱的臉頰,真兒笑起來真好看
a區(qū)離圣伽中學(xué)不遠(yuǎn),走路最多十五分鐘,只是有一段路沒有路燈,女孩子單獨走有些危險。
兩人出校門后聶真兒小跑幾步和欒清霄并排著,抬頭見欒清霄冷著臉沒有說話的意思,失望地咬了咬唇,默默跟上她的步伐。
路邊商店的霓虹燈閃爍,兩人的影子糾纏在一起,一時長一時短。
宿主大大,有情況,男主跟在你們后面呢
欒清霄聞言隨意地暼了眼后方,梁言和她們隔了十來米,身體陷在朦朧的黑暗中,只有一雙黑黢黢的眼睛閃著幽光,仿佛暗夜中的鬼魅。
欒清霄不愧是男主,真執(zhí)著。
本來按照計劃欒清霄并不會破壞梁言和聶真兒一起上下學(xué)的美好時光,也不知道為什么,就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惡毒女配和女主一起走,男主偷偷跟在后面,好不可憐。
欒清霄既然發(fā)現(xiàn)了,就不會當(dāng)做沒發(fā)現(xiàn),“她”喜歡梁言,便時不時回頭看一眼跟在身后的男主。
想到梁言為什么這樣偷偷摸摸,欒清霄對身邊的頭號情敵聶真兒更加看不順眼。
兩人間安靜的有些尷尬,聶真兒不敢多看欒清霄,深呼吸,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和欒清霄說話“過幾天期末考,欒同學(xué)準(zhǔn)備的怎么樣了”
她的聲音小小的,軟軟的,泛著淡淡的甜意。
今天李妮和她分析過,欒清霄想讓自己幫她補習(xí)。
聶真兒想好了,要是欒清霄接“準(zhǔn)備的不太好”之類的話,自己就主動一點幫她補習(xí)。
欒清霄學(xué)習(xí)不好,是火箭班公認(rèn)的“毒瘤”,聶真兒竟然敢在她面前提學(xué)習(xí)。
欒清霄今天才和梁言鬧了不愉快,眼下梁言在后面跟著,她可不想再因為聶真兒耽誤自己追男人,壓著脾氣道“不怎么樣。”
聶真兒就等著她這句話了,眼睛一亮,立刻抬起頭對欒清霄說“我可以幫你補習(x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