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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杰西卡.拜恩才真情實感地感受到,那些想要轉(zhuǎn)外勤的內(nèi)勤和技術(shù)人員,可能腦子都有問題。
好端端的辦公室不坐,要天天忍受這種傷痛?怕不是得了失心瘋。
媽的。清醒過來的杰西卡在心底咒罵一聲,只覺得自己險些被后頸和后背處的傷口再次疼暈過去。
她睜開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床邊的點滴架,上面掛著一個血袋,而血袋的另外一頭連接在她的手臂血管里。
果然是失血過多。
昏迷前杰西卡的判斷是正確的,但她沒料想到失血量夸張到需要輸血的地步。
直到現(xiàn)在杰西卡還覺得腦子昏昏沉沉,渾身沒什么力氣。
她嘗試著挪動身軀,幾次發(fā)力均不成功。最后一次杰西卡咬緊牙關(guān),也不過向后挪了幾寸,直接撞進了某個人的懷里。
她稍稍側(cè)過頭,看到的是奧古斯特·沃克被燒傷的右臉。
杰西卡這才意識到,她整個人靠在了男人的臂彎之中的。她的后背貼著他的胸膛,沃克的頭顱枕在杰西卡的肩頭,卷發(fā)散著,半遮他猙獰的傷疤。
他攬著杰西卡的腰肢,另一只手……
她低下頭,看到奧古斯特·沃克的另一只手伸進了她的衣領(lǐng)內(nèi),放在了杰西卡的左胸上。
杰西卡:"……"
她二話不說,一手肘撞向沃克的肋骨。
沃克悶哼一聲,醒了過來。
受傷的杰西卡還沒恢復(fù)力氣,她的攻擊軟綿綿的。因而沃克并沒有收到警告,他反而緊了緊橫在杰西卡腹部的手:"你醒了?"
"你能給我解釋解釋這是怎么回事嗎?"杰西卡咬牙道。
"你不記得?"
沃克的語氣惺忪,他低了低頭,在她的發(fā)間輕輕嗅了嗅:"碎玻璃撕破了你的血管,杰西卡,現(xiàn)場搞得很難看。"
"這并不能說明為什么我會和你躺在一張床上。"
"除非你想躺在滿地血污的房間里,"沃克說,"地毯得重新鋪了,而你急需輸血,我不得不貢獻(xiàn)一下自己的臥室。"
還一副委屈的嘴臉,杰西卡冷笑幾聲。
"那麻煩你把‘不得不’抓著我胸部的手拿開好嗎?"
但沃克根本沒動。
他清醒了一些,反而靠得更近了點:"你太脆弱了,杰西卡,我真怕稍稍一用力就把你碰壞了,否則……"
"否則?"
"否則,"他抬眼看向了仍然掛著的血袋,"我想把之前中斷的活動做完也沒什么。"
看了吧,這就是熱血上頭的壞處。
杰西卡·拜恩是發(fā)自真心地想完成伊森·亨特在克什米爾沒完成的事情——把這個摔下懸崖還爬上來的家伙再塞回地獄去。但氣血上頭之后,人往往很難分得清內(nèi)心的沖動來自于性那個欲還是來自于破壞欲。
或者說,這兩者本就沒什么區(qū)別。
當(dāng)時要么二人之間死一個,要么來場鮮血淋漓的性那個愛,情況或許會好上許多。但是杰西卡失血過多中斷了一切,也導(dǎo)致如今冷靜下來……她真想掐死昏迷前的自己。
更想掐死沃克。
"我不明白。"杰西卡嘆了口氣。
"什么?"
"你為什么這么熱衷于騷擾我,"她說,"六個月來你就沒有性生活嗎?我也不是你們外勤喜歡的類型。"
沃克大概沒想到杰西卡會把話說的那么直白,他愣了愣:"什么叫外勤喜歡的類型?"
"胸大腰細(xì),性感撩人的,"杰西卡回答,"要么就是白寡婦那類,可能會在床上咬死你的那種。CIA的其他外勤可經(jīng)常討論他們遇到的女人,我又不是聾子。"
但沃克很少會在外勤任務(wù)中利用女人達(dá)成目標(biāo),至少在杰西卡和他合作的三年中很少,就算有,也絕對沒有動作電影里展現(xiàn)的那么旖旎美好。
倒不是說他潔身自好——奧古斯特·沃克和這個詞基本上就沒什么關(guān)系,而是因為特別行動小組的工作內(nèi)容如同名字,他們干的是"特別行動",而沃克則是其中能力最強的那個,一把錘子,一位殺手。
而殺人往往是不需要和旁人打交道的。
因此,杰西卡的話語落地,沃克直接笑出了聲音。
他的另外一只手也伸進了杰西卡的衣物里,男人的手隔著紗布碰觸到傷口時她疼得瑟縮幾分。
這個時候她才察覺,不止是傷口包扎好,連衣物也是嶄新的。
"你確實太瘦弱,杰西卡,"他的掌心摩挲著杰西卡分明的肋骨,"這不健康。"
"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我怕你還沒等到向萊恩索取我的命,自己就先死了。"
說著,他總算放過了杰西卡。
沃克起身,男人的溫度從杰西卡的身軀上抽離開來,她舒了口氣。過分的熱量讓杰西卡感覺渾身不舒服。
杰西卡轉(zhuǎn)身,奧古斯特·沃克已然站在了床邊。
他撿起地上的襯衫,背部的肌肉隨著動作和繃緊,在日光下拉伸出一條結(jié)實的線。
雖然容貌毀了,但他的身材還在。杰西卡自嘲般地想,至少她也不算是腦子進水才覺得他性感。
"什么時候去倫敦?"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