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闊面色陰沉,飛快的抱起炕上的孩子,“我答應(yīng)讓他吃白面饅頭。”如兔子似的,撒腿就跑,眨眼間兩人已經(jīng)出了房間。
留下孟繁春看著床上的女人,無奈地嘆口氣,先將玻璃針管放進(jìn)鋁制的盒子里,認(rèn)命掀開被子,側(cè)身讓她躺著。
偏開口的褲子其實挺好扒的,她的衣服不僅單薄還補丁落補丁,看得人心酸不已,“穿成這樣,又是這樣的天氣,難怪燒成這樣。”
孟繁春將褲子稍微褪了一點兒,拿起酒精棉球擦擦打針部位。
本著不浪費的原則,酒精棉球搓搓手,扔進(jìn)了垃圾桶里,才拿起針管非常干脆的扎下去。一只手輕輕的揉著她挨針的周圍,緩解疼痛,也讓肌肉松弛下來,拿著針管的手緩緩的將冰涼的液體推進(jìn)她的身體。
拔下來針,將針管放進(jìn)盒子里,將褲子給她穿好,又蓋上被子,看著昏迷中的她重重地嘆口氣,“這叫什么事想想都替周隊長頭疼,不過作為醫(yī)生還是希望你挺過去,盡快好起來。”收拾了一下藥箱,起身離開。
炕上的女人在孟繁春走后不久,停止了抽搐,人安靜了下來,只是人依然燒的紅彤彤的。
她聽的糊里糊涂的,這聲音既又熟悉又陌生,想不通怎么回事人就又陷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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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繁春出了房間,直接去了食堂,找到了周天闊。
小家伙拿著白面饅頭,如老虎似的,一口接著一口啃。
說是白面饅頭,其實饅頭一點兒都不白,泛著黃。
“周光明,慢點吃,別噎著。”周天闊看著狼吞虎咽的樣子提醒道,看著他的眼神晦暗不明,復(fù)雜的很
知道小家伙叫光明心里更是五味陳雜,這名字肯定是老爹給取的,寓意更是不言而喻,就是希望早日告別黑暗,迎來光明。
更是希望兒子能革命成功,不用在擔(dān)驚受怕。
不過顯然周天闊的話沒什么作用,餓壞的周光明依然故我,低著頭啃著饅頭,活像餓死鬼投胎似的。
“周隊長。”孟繁春站在他的面前叫道。
周天闊抬眼看著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老孟,人怎么樣了”
小家伙也不吃饅頭了,紅紅的眼眶,眼巴巴地看著孟繁春。
“已經(jīng)打過針了。”孟繁春看著他們倆道,
“什么時候能清醒過來。”周天闊著急地問道,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問。
孟繁春見他如此關(guān)心,心里的火氣又上來了,惡聲惡氣地說道,“這可說不準(zhǔn),等著吧”
“我沒得罪你吧”周天闊一臉無辜地看著他說道。
“你說呢”孟繁春氣的反問道,夸張地說道,“周隊長別說,這小子跟你長的還真像。”
“閉嘴”周天闊聞言頓時黑著臉說道。
“自欺欺人。”孟繁春冷哼一聲道,再多待一分鐘,他就有掐死他的沖動。
真替佩蘭妹妹不值,怎么就看上他這個鄉(xiāng)下大老粗。
被戳穿的周天闊看著小家伙的眼神充滿了不善,“吃完了嗎吃完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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