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臉上卻沒有絲毫異樣,一點波瀾不起“楚先生,請這邊來。小姐下一節(jié)課是格斗課,要趕去訓練場。”
現(xiàn)在還沒到下節(jié)課的時間,只是韓瑤想臨時更改,這種小事沒人會不長眼的攔著。
只要韓瑤不是拿槍想干掉他爸上位,或者直接讓人轟了韓宅這種相當離譜的事,她做什么都不會有人去攔著她。
楚平點點頭,沒有意見。
這時候比起中午來太陽已經(jīng)暗淡不少,天邊翻起金色云彩,帶著幾分肅殺。
不在上課時間,阿南幾乎都很隨意,可能會在訓練場拆槍,也可能躲在哪里抽煙,或者找?guī)讉€保鏢打打架練手。
韓瑤一直對這個人相當好奇,這種好奇甚至超過了對韓家的好奇,畢竟韓家就在這又不會跑,而這人一向神出鬼沒,走路沒聲,看他的實力也態(tài)度也不像是個會一直待在這里做教練的。畢竟別的老師在韓氏也算極有地位,但也沒敢當面嗆她說跟小孩過家家的。
韓瑤找了一圈,在后院花園一處臺階上看到他。
對應別的保鏢訓練有素,他倒松散,長腿肆意伸展,右腳橫搭在左膝上,彈了彈煙灰,淡淡地掃了韓瑤一眼“還沒到點,找我做什么”
不得不說他有種敏銳的直覺,直接肯定韓瑤過來是找他的,而不是簡簡單單的路過此地。
“找你玩。”韓瑤雙手抱胸,站臺階上,居高臨下地低頭看他一眼。
阿南徐徐吐出一口煙霧,眼底浮現(xiàn)出冷笑“找我玩,你知道我一般玩什么嗎”
兩人目光隔空相撞,韓瑤面色不變,直勾勾看著他,抿著嘴唇一言不發(fā)。
青白的煙霧漂浮起來,又徐徐消散。阿南哼笑一聲,把煙頭按在地上“說吧,看在你沒哭過鼻子的份上,猜對了我?guī)闳ネ妗!?
周圍保鏢頓時目露緊張,忍不住脫口而出“南哥,這不太好”
阿南掃了一眼過去,抗議的聲音齊齊銷聲。
幾個保鏢不敢直面跟他提反對意見,只能看看韓瑤,期待她別一起胡來,到時候被嚇到了倒霉的還不是他們,指望阿南有分寸不如指望有人能大顯神威攔得住他比較靠譜。
“你一般玩什么我不知道,但我想出去玩。地方你選,你想玩什么我付錢。”韓瑤想了想,像阿南這樣的人,娛樂方式總歸就是那樣,喝酒打拳再不濟賭博之類的,她都沒什么興趣,現(xiàn)在她還見識沒那么廣闊,后來才知道人的想象力是無窮的。
只不過現(xiàn)在她就是不想回去上課。人就是這樣,做自己擅長的事時總是如魚得水,一旦換到不擅長的事上面,做起來總是舉步維艱的。
韓瑤沒注意身上保鏢的不停暗示,眸子里閃著光。
金色的天穹涌起白邊,像翻涌的海浪,尚未完全覆蓋。淡淡的煙味和花香混合在一起,爭先恐后地撲進鼻翼。
保鏢支支吾吾道“小姐,您跑出去韓爺回來的我們怎么交代啊。”
“沒聽說過課外實踐”韓瑤眉梢微抬,側(cè)臉對著光線,瑩白優(yōu)美。
保鏢一時語塞,當然聽說過,但出去瘋玩那是別人家的繼承人會干的事。小姐自從來了韓家一直乖得不像話,他們都以為小姐特別好應對,說不定就遺傳了韓爺眼里只有工作的特性呢。
事實證明,韓析那種天生只知道工作,愛好還比較奇特的人還是少數(shù)的。
阿南反而笑起來,他就那么隨性的坐著,伸手拍了下韓瑤的胳膊,力道不輕不重,看起來一點也不著急。
韓瑤踢他一下,說“走不走”
阿南竟也沒生氣,起身大步向臺階下走去,走到平地時,腳步頓了一下,回頭望著韓瑤,吐出兩個字“跟上。”
身后幾個保鏢看的膽戰(zhàn)心驚,頓時竟然有種冷汗如雨感覺,生怕阿南動怒起來不管不顧傷到小姐,見他確實被踢了下也沒半點動手的意思,這才深深地松了口氣,急忙追趕上去。
天穹翻涌成紅色,暮色也在逐漸降臨大地,遠處天際線的紋路變得模糊不清,云層邊緣灰藍的白被滲透成橙紅色。
阿南臉上沒什么表情,走到車邊一把拉開車門,把韓瑤拎起來塞進后座。
“我有腿。”韓瑤掙扎了一下,但她對阿南來說太輕了,這點細微的掙扎微不足道。
阿南目光不明的看她一眼,不過時間太短,她沒注意到。
保鏢不敢上他的車,又知道以他們的能力跟不上阿南,只能先給上面報個信,不得不說他們的效率實在是快,不出五分鐘這個消息已經(jīng)報到了韓析跟前。
韓析不在意這個,阿南看似無法無天,實際上除了上輩子對上蕭宴之外,在正事上從未失手過,不然孟左提議讓他做韓瑤教練時他也不會同意,倒是手下人這種問題都拿來問他的意思,讓他有些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