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析盯著她,沖她點點頭,隨即移開視線。
另一邊,安老爺子親自帶著小孫子安進(jìn)一個個給自己的好友介紹,拜托他們照顧下自己孫子。
眾人都極其給面子的應(yīng)下了,喝了那杯酒。一時間大家互相敬酒,氣氛極為喧鬧。
“我還以為會是安琛那小子。”
伍宏看著跟在安老爺子身邊的安進(jìn),有些唏噓。
他說的是安家二房的獨子,前兩年意外出了車禍,現(xiàn)在還在坐輪椅。
“嗯。”
韓析點點頭,臉上沒什么表情,實際有些煩躁。
在安老爺子帶著孫子過來敬酒時,他隨意喝了杯,就想起身離開,被伍宏攔下,拉著他多喝會。
伍宏道“你這時候走可不行,多少家族看著呢,你一走人家還以為韓家跟安家合作破裂了,媒體又要亂報道。”
上次他跟一個商場新貴在咖啡廳談生意,轉(zhuǎn)頭就有記者報道出去,說他支持私生子創(chuàng)業(yè)。
“再待會。”
韓析記掛著韓瑤,看她在那時不時跟溫婉說幾句話,他用手指敲著桌面,有些煩躁。
一直到韓瑤也被溫婉說的有點煩,找了個借口離開,留溫婉一個人在觀景臺上吹風(fēng)。
溫婉咬咬唇,有些委屈地回自己小姐妹那里了,她好心拉她融入她們呀。
她眉梢眼角都透著委屈,幾個千金連連安慰她。
她們本來就是看溫婉脾氣好,讓她去打個頭陣的,這下也知道韓家回來的小姐不太好相處了,想到家里人交代的,她們都有些苦惱。
要是她們家里比韓家勢大,她們才不會去結(jié)交這種剛接回來的私生女呢。
晚宴一直持續(xù)到深夜,寒氣濕意加重。
安家的繼承人在安老的生日宴上徹底定下來,幾個家族的家主湊在一起聊得盡興,時不時稱贊下安進(jìn)小小年紀(jì)年少有為。
韓瑤遇到幾個搭話的,都被她婉言拒了,別人也沒意見,笑笑就走了,他們這種就是純粹過來混個臉熟的。
她很快回去,到了上座,韓析正在跟伍宏聊著。
見她回來,兩人停了話。
“感覺怎么樣”韓析看向她,問。
韓瑤走到韓析身邊,實話實說道“爸爸,感覺沒什么意思。”
韓家這地位,只有被討好的份,不用特意去討好別人。
一路上不少人搭訕?biāo)牡蒙系乃S意聊幾句,還有些聊不上的,也很快分開。
“侄女,你該跟侯家那幾個學(xué)學(xué),遇上看不順眼的就上腳踹,那樣過不了多久,就誰也不敢湊你跟前惹你心煩了。”伍宏笑了兩聲,指了指地下湊成一堆的幾個年輕人。
這幾個年輕人在別人的地盤也相當(dāng)隨意,老子們還在樓上,也不影響他們喝酒談笑,沒公然叫小姐,已經(jīng)很給安老爺子面子了。
韓瑤看看樓下,正好對上侯遠(yuǎn)的目光。
侯遠(yuǎn)沖她舉了舉杯,自己深深悶了一口。
幾個年輕人頓時拍桌起哄,但到底顧忌韓析,沒敢鬧的太過。
“這些小子天不怕地不怕,也就怕你爸了。”伍宏想了想自己家那個小子,也頭疼。
韓瑤想,那是當(dāng)然,反派嘛。
不過她可不想別人怕她。
“剛才纏著你的那個是誰”韓析臉色有些冷淡,想著蕭晏的那幾個女人,心中泛起殺意,被他強(qiáng)行壓下。
“溫家的小姐,叫溫婉。”
韓瑤那會看著韓析往下看她們了,也沒打算隱瞞,說“一個小家族的,老師沒跟我說過這個家族,應(yīng)該不重要。我跟她談不來,我說的她不懂,她說的我也不想聽。”
韓析抿了口酒,目光有點沉,問“她說什么了”
那女人倒也是個奇怪的,自己男人在外面三妻四妾,還都擺在明面上,給她沒臉,換成別的世家夫人,早就暗地里把人解決了,偏偏她就大度。
韓析臉色微冷,他知道溫婉的大度還不是裝的,也不知道蕭晏哪來的魅力。
管他呢,他早晚弄死蕭晏。
“就是杜小姐跟侯家的少爺訂婚了,明小姐去英國留學(xué)了,還有安小姐去拍電影的事,也就她們?nèi)ψ永锬切┦拢矣植欢!?
韓瑤不太跟這些千金們打交道,想想溫婉刻意說的那些,似乎也沒惡意,說“估計她也是好意,想拉我融入她們吧,不過我不太喜歡這些。”
什么換七八糟的
韓析聽了皺眉,冷聲道“以后少跟她們來往。”
這些韓析也不理解,他生母早逝,怎么接觸過女人,這些家族夫人間的彎彎繞繞從沒傳到過他眼前。
他只覺得那幾個女人不務(wù)正業(yè)。
韓瑤要是敢跑去拍戲,他就打斷她的腿。
“嗯。”韓瑤不知道韓析那危險的想法,但也不想跟男主的大老婆多接觸,點頭應(yīng)下。
“那幾個是安家的小姐,小女孩胡鬧去拍戲,安老爺子也不管她們。”
伍宏看看韓瑤,喝了口茶“不過她們拍的還真不錯,在外面也挺風(fēng)光的。”
看來,韓家的繼承人也不離十了。
韓家里那些事別的家族或許打聽不到,他還是清楚的,那些老師前前后后進(jìn)出韓家,沒太多遮掩,連孟左身邊的人都過去了,這可不是教導(dǎo)一個世家小姐的標(biāo)準(zhǔn)。
像他女兒,平時也就在家學(xué)學(xué)禮儀舞蹈,再不濟(jì)彈彈琴畫畫油畫,出國拿個獎就夠優(yōu)秀了。
平日里就是跟她幾個小姐妹買這買那,哪里需要學(xué)什么公司法,格斗槍械之類的。
這些都是他兒子在家要學(xué)的,還得他壓著他學(xué)。
晚宴散去后,韓析告別幾個家主,帶著韓瑤和孟左出了安家大門。
孟左給兩人拉開車門,看他們進(jìn)了后座,其余幾個保鏢上了另一輛車。
一上車,孟左就問“韓爺,安進(jìn)接手了安家,那我們跟安家的合作,還做數(shù)嗎”
顯然,他不看好安進(jìn)。
“能撤回的盡數(shù)撤回。”韓析聲音沒有起伏,轉(zhuǎn)頭看窗外。
窗外不斷有風(fēng)灌進(jìn)來,能清晰的聽見凜冽的風(fēng)聲。
孟左點頭“是。”
夜色在公路上無聲地蔓延,路燈亮著,黑夜在車窗外流動。
韓析知道安進(jìn)接手安家之后的一系列操作,不超過三年,安家就敗落了。
自己獨立創(chuàng)業(yè)的安琛倒是慢慢崛起,還挖了安家不少原本的人脈,雖然沒有達(dá)到原本安家的那個程度,但也稱得上是成功人士。
回了韓家,韓析脫下大衣,交到傭人手里“準(zhǔn)備兩杯咖啡送到書房。”
韓瑤皺了皺眉,“爸爸,你不睡”說著,她也脫下外套,交給一旁的傭人,“明天您不是還要去公司,盡早休息吧。”
韓析低下頭。他看了韓瑤一會兒,抬手搭在她腦袋上,低聲說“我?guī)阏J(rèn)識那么多權(quán)貴,不是讓你回來提醒我早睡的,不然你以為另一杯咖啡是給誰準(zhǔn)備的”
“不是孟叔嗎”韓瑤回頭看孟左。
孟左淡淡彎了彎唇角 “我今晚要連夜去c港。”
韓析轉(zhuǎn)身上樓,冷淡的聲音傳過來,“你跟我過來。”
深夜里,韓家燈火通明,燈光白的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