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柯乖, 聽小叔的話認真學習
八十年代的課桌是連在一塊的雙人桌, 板凳是長凳子, 比起后世一些學校的三人桌, 艾幼甜覺得這種課桌更有利于培養(yǎng)感情。不過很可惜她的同桌是個埋頭苦學的小書呆子,性格沉悶又努力, 原身又是個膽小怯懦的性子,故而同桌兩個月多兩人依舊是普通同學關系, 連課間操一起上廁所的情誼都沒有。
看見艾幼甜回來她愣了下,目光落在她微彎的劉海上面, 出門的時候艾幼甜學原身綁了土氣的花辮,可劉海編不進去又沒有小夾子她就隨它了,反正只是微微的彎曲, 不湊近看也沒那么明顯, 還用來遮擋下光潔白皙的額頭。
“怎么了”艾幼甜明知故問。
小同桌回過神來, 沒有多問, 從桌肚里找出一張本子翻開遞給艾幼甜, 上面是端正的正楷,用鉛筆寫了這些天的作業(yè)。
她沒有八卦她的劉海,也沒有關心她的水痘是否痊愈,給完作業(yè)要求后就安安靜靜看書, 或許對不少同學來說這性格著實太過無趣和不近人情, 但艾幼甜還是覺得她性格有點可愛,提煉為二次元的性格女主也當?shù)茫斎贿@是她腦的胡思亂想, 現(xiàn)實她只是道了句謝,竭力不崩小可憐和小透明的形象。
她瞥了寫滿一頁紙的作業(yè)要求,對照著把課本拿出來圈圈畫畫做記號,然后謄寫在原主的草稿本上,雖說脫離高中生活多年,但做個簡單的作業(yè)安排計劃還是不難的。
至于原身的字跡也不難模仿,原身的字體也是正楷,或者說這個年代大部分學生的字都是正楷,因為從小學就有寫字的課程,課程上要求練的字就是正楷。而她從小就寫一手好字,爺爺奶奶對寫字看得很重要,正楷也是她小學練的第一種字體。
寫完作業(yè)要求沒多久,班上的人就差不多來齊了,一中大部分是走讀的學生,中午都會回去休息。對艾幼甜的回來上課他們沒有特別反應,或者說還有一部分人甚至沒意識到艾幼甜回來了,原身不管在學校還是在班級的存在都是小透明,坐的位置靠墻靠角落,成績偏下,性格不有趣,沒有特別才藝,來和走和這群高中生來說都沒有什么區(qū)別。
但也有例外,比如
“鄉(xiāng)巴佬你不是出水痘了怎么回來了別把病毒傳染給我們,快滾出去”坐在最后一排的胖子一進來就沖艾幼甜喊,嗓門大得整個班級都聽得見。
“喲,還帶了口罩,知道自己長得丑見不得人啊,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和胖子一同進來的是滿臉青春痘的男同學,兩個人成績吊車尾,卻以城里人的身份沾沾自喜,酷愛欺負鄉(xiāng)下來的同學,不少同學曾被兩人口頭或者行動刁難,偏偏又因為家里下海有錢巴結一些厲害學生,欺軟怕硬有眼色,一直沒被社會毒打過。
原身也是被這兩人刁難的對象之一,因為她土氣又膽小,還沒人罩著,艾衛(wèi)國從沒向別人正式介紹過她,艾嘉敏和艾家聰更是鮮少和人談起她,生怕她的存在讓自己成為朋友圈的笑料,哪怕部隊大院的孩子知道她住在艾家,但看艾家一家子的態(tài)度,也把她當做打秋風的親戚,對她也是冷待居多。
于是原身就成了沒有背景的鄉(xiāng)巴佬,怯懦的性格和低下的成績讓胖子和青春痘對她打下“好欺負”的標簽,說話半點兒不客氣,沒有欺負女生的不好意思,有時候還會使喚她跑腿買東西,幫忙做值日和抄寫作業(yè),當然后來抄寫作業(yè)就取消了,誰讓字跡不同,老師輕而易舉就發(fā)現(xiàn)了。
對于這種在里就是典型炮灰的家伙艾幼甜很想送他們一頓社會毒打,然而人設不允許,她只能怯怯地說自己沒得水痘,不會傳染的,然后就低著頭不說話。
胖子和青春痘還想叫囂什么,但物理老師已經(jīng)提前進來,下午第一節(jié)是他的課,對方總是提前上課并且性格嚴肅脾氣爆炸,胖子和青春痘不敢擼老虎毛,立馬縮回自己的位置乖乖準備上課,欺負艾幼甜這個鄉(xiāng)巴佬有的是時間,不急在一時。
艾幼甜知道這兩人的想法,但眼下她也做不了什么,人設是拷在她身上的枷鎖,她需要多次試探才能知道世界意識對她的底線,等找到那條線她就能想辦法幫原主報個小仇。
她的耐性很足記憶力也不錯,心里的賬本清清楚楚的
八十年代的課堂沒有投影儀沒有擴音器,老師說話靠提著嗓子,內(nèi)容靠粉筆手寫,許久沒有經(jīng)歷過這樣上課方式的艾幼甜竟有點點小懷念,小學她上的就是這樣的課堂,老師和學生,沒有科技卻莫名令人更加容易專注。
不過她沒有來得及多加懷念就沉浸在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干啥的自我懷疑中,上輩子自從高二分科之后她再也沒有學過物理,而原身在鄉(xiāng)下念書的時候因為師資不足并沒有物理課程,現(xiàn)在是高一第二學期,她比一中其他學生缺了兩年半初一沒有物理課的功課。
難怪原身一來到艾家就從學霸成了學渣,鄉(xiāng)下課程進度趕不上一中不提,還有部分課程沒有學習過,加上又來到陌生環(huán)境沒有依靠,能學好才有鬼。
但艾幼甜不接受自己是個學渣,她可以在電擊要挾下走人設,可上輩子從小到大都是學霸的她不允許自己聽不懂課,這是對學霸人格的侮辱,艾幼甜瞬間就把懷念的情緒從腦海里剝離出去,整個人都投入到了認真聽課做筆記當中,啃不下物理課就讓她撲街
對作者來說,撲街是最惡毒的詛咒。
艾幼甜燃起了學習之魂,一整節(jié)課都在和物理做斗爭,直到下課班主任把她叫過去辦公室才從學習狀態(tài)中脫離出來。
班主任的辦公室就在教室的隔壁的隔壁,一間教室改造的辦公室,安置了這一層大部分老師,男女老中青都有,每個人最多也就占一張桌子的位置,很是節(jié)省空間。
課間操辦公室里擠滿了人,除了老師還有課代表以及勤學好問的同學,熙熙攘攘挺熱鬧的,學習氣氛濃重。一方面是這時代的國情,停滯了十年的教育事業(yè)讓人懂得更加珍惜;另一方面是來高中念書的大部分都是想考大學的否則中考就可以去考中專和大專,今年高考把英語按滿分制納入高考總成績?nèi)ツ晔前凑?0,學習任務更加重,真心想考大學的高一就得努力了,這年頭考大學可沒后世容易,錄取率低的發(fā)指。
艾幼甜的進來并沒有引起多大注意,大家往往瞥一眼就去做自己的事,學生好學,老師也忙著批改作業(yè)。
“老師,您找我什么事”艾幼甜站在班主任的辦公桌前,一副乖巧聽話的樣子。
班主任是個中年女人,高顴骨人很瘦,看著就有點兇,她跟這年代大多數(shù)老師一樣偏愛學習好的學生,對艾幼甜這種學渣很看不上眼,所以即使艾幼甜看起來乖巧聽話也沒博得她多少好態(tài)度,語氣硬邦邦地問她身體情況,得到她并沒有發(fā)出水痘不會傳染后就把話題轉移到補作業(yè)上面,要她下周一把作業(yè)都補交上來,簡單說完要讓她走的時候忽然注意到她的劉海,皺著眉頭又訓了她幾句,要她把重心放到學習上而不是愛臭美方面,最后以一句“小小年紀不好學出去社會有什么用”結束。
這種被班主任叫到辦公室訓話的體驗還是她生平第一次,沒有所謂新鮮感只有不適,老師眼里流露出來的鄙夷都遮掩不住,艾幼甜很想說她這是天生卷發(fā)而且跟愛臭美不學好沒半點關系,但她知道這話說出來沒用因為她是老師看不上眼的學渣,而且她的人設讓她做不出反駁。
賊老天
艾幼甜只能友好問候該死的世界意識才能讓她心情不那么郁悶,從辦公室出來后深呼吸幾口氣才回去教室。
然而一回去卻對上多雙或好奇或嘲諷或鄙夷的眼神,不少人視線還落在她彎彎的劉海上面,然后竊竊私語。
“真的欸我才發(fā)現(xiàn)她的劉海弄彎了,她好大膽啊敢去弄彎。”
“也不知道她一個鄉(xiāng)巴佬哪來的錢卷頭發(fā),我媽都不肯讓我卷。”
“不好好學習去卷頭發(fā),老師說的沒錯她以后就是社會敗類,也不知道她一個沒背景的鄉(xiāng)巴佬咋考上一中的,成績那么差。”
胖子和青春痘更是得意洋洋地走過來,“鄉(xiāng)巴佬剛夸你有自知之明呢你就去卷頭發(fā),難不成你以為卷個頭發(fā)就能變美了丑死了。”
他倆一開始也沒發(fā)現(xiàn)艾幼甜卷了頭發(fā),就是剛剛好奇班主任叫她去辦公室干啥偷聽了下才注意到的,一回來就迫不及待跟同學們分享了,包括老師說的那段話,這時候卷頭發(fā)還是比較潮流的事,也比較貴,有些地方還要有專門的票才能做。學生當中基本沒有人卷頭發(fā)的,所以艾幼甜卷發(fā)的事才會引起這么多討論。
引起眾多關注就不是“小透明”了,可是艾幼甜卻沒有遭受電擊,這是不是代表只要不是她親自引發(fā),而是不可控因素造成比如她天生卷發(fā),卻是被胖子和青春痘他們大肆宣揚引起關注的,就不算在她身上
艾幼甜若有所思,對眾人的議論也不放在心上,怎么說她都是成年人的靈魂了,這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傷害不了她。
只是,當胖子和青春痘說還不過癮還要伸手去抓她的劉海時艾幼甜就不能視而不見了,忍住打過去的沖動快速躲開,瞪了他們一眼,閃到一邊繞過去回自己的座位。
與此同時上課鈴聲響起。
這是她穿越過來的第三天,三天前,她回老家給爺爺奶奶掃墓,結果在下山路上忽然發(fā)生地震,她不小心摔下了懸崖,落地就暈死過去了,等再睜開眼,就發(fā)現(xiàn)自己穿越到了掃墓前幾天看的一本叫古穿今之村花逆襲路的中來,成為里面爹不親,娘不在,同名同姓的惡毒女配她妹妹。
這位妹妹從小沒娘,跟姥姥相依為命,幾歲大之后才見到自己的親爹,但親爹那時候已經(jīng)另外娶妻生子,加上姥姥堅持想養(yǎng)她,她就繼續(xù)跟姥姥在鄉(xiāng)下生活。可惜好景不長,姥姥沒能等到她長大就病逝了,臨死前聯(lián)系了她親爹,讓他把她接回去。
回到親爹身邊的妹妹卻沒過上多少好日子,被忽視被冷暴力,偶爾還被惡毒女配欺負,活成了小透明和受氣包。后來日記本被偷暴露出她喜歡軍區(qū)大院大魔王厲柯后還被全校嘲諷惡作劇,過了一段很艱難的日子后不知所蹤了。
總之,就是一個很透明很炮灰的角色,描寫到她還是因為她被校園暴力時候女主幫助過她,女主知道她的身世之后感概如果她沒有奪舍到原主身上,沒準原主這個從村里來啥也不會的小村姑估計也會落得跟艾幼甜一個境地,然后因奪舍而殘存的那縷愧疚就消失了。可以說,原主艾幼甜的存在就是為了讓女主奪舍她人身體顯得更加有理,同時也從另一方面做女主的對照組,突出女主逆襲成功而已。
若不是因為如此,還有同名同姓這個原因,艾幼甜都不會發(fā)現(xiàn)自己是穿書了。
講真,剛發(fā)現(xiàn)自己穿書的時候艾幼甜是很抗拒的,首先她在穿書前雖然也因為爸媽離異另有家庭而沒感受到父愛母愛,但她從小就有爺爺奶奶全部的親情,不需要通過穿書來獲得別人父母的親情。
再者她在后世有房有車有遺產(chǎn),自己還是千萬版權大神,生活豐足沒有不滿,壓根不稀罕到剛改革開放沒多久的八十年代來下海淘金走上人生巔峰。
最后,哪怕這是一本書,可已經(jīng)衍生成了三維立體世界,她半點不想霸占別人的身體和身份好嗎
然而不知道是世界意識還是劇情太強大,怕疼的她鼓起勇氣自殺都沒成功,反而被電擊了半個小時,痛得想暈都暈不過去,還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電擊完身體沒半點損傷和痕跡。艾幼甜沒轍了,只能接受穿書的事實,然后在床上躺了三天。
無他,因為她穿過來時候原主正在因發(fā)水痘而高燒,她意識模模糊糊從左手手腕水滴型紅痣處滴出一顆軟糖看都沒看就咽了下去。
這是她的金手指,從小就有了,那時候不懂事還興致勃勃地要給爺爺奶奶吃,爺爺奶奶知道后不僅沒有驚喜反而是恐慌,害怕她的異常會給她帶去災難,好在最后證明這個金手指很雞肋,一天只能滴一次透明軟糖不提,也沒有傳說中生死人肉白骨的功效,只是長期服用對身體和皮膚好,還有短暫的提神醒腦功能,而這還只對她一個人有用,其他人吃了就跟吃無滋無味的軟糖一樣,半點效用都沒有。
故而后來她就沒再給爺爺奶奶用,自己趕稿子或者不舒服的時候會服用一下,養(yǎng)成了習慣,穿過來意識不清醒就用了。
結果誰知道這金手指穿過來之后還會變異,吃下那顆軟糖后自己不僅是提神醒腦,還把原主的身體改造了,水痘沒了高燒退了,暗黃粗糙的皮膚變得白皙嬌嫩,半點疤痕都沒了,就跟換了個人似的,一出去絕對會被人發(fā)現(xiàn)異樣,到時候o了她又要被電擊處罰。
是的,艾幼甜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自己必須按照書中的劇情走,不然她就會被電擊,那種痛太過刻骨銘心,她不想再經(jīng)歷,所以只能先躺在床上維持發(fā)水痘狀態(tài)。
好在原主爹,現(xiàn)在也是她的便宜爹和繼母媽,以及繼姐繼弟一家人都對她不甚關心,還因為水痘具有傳染性不愿意與她過多接觸,給她在學校請了假之后就讓她待在雜物間兼她的臥室休息,一日三餐把飯菜和藥送到雜物間唯一的桌子上就完事了,沒有過多交流她也就避免了崩人設。
而在這三天里艾幼甜也初步了解了自己金手指的變異情況,一天一顆軟糖這個沒有變,變的是軟糖的顏色,在穿越前她的軟糖都是水滴型的透明色,穿越后就往彩虹色發(fā)展了,這三天她收獲了一顆透明色軟糖,效果跟穿越前一樣;一顆黃色軟糖,效果是飽腹感,吃一顆頂一天;還有一顆軟糖就是穿越過來吃的那顆,她努力回憶后記起那是綠色的,至于效果,原主這具身體就是最好的說明,簡直跟煥發(fā)生機似的,逆天buff一樣的存在。
至于給別人使用有沒有效,這一點她還沒試驗,只能等有機會再說。
艾幼甜抹了把臉把殘存的睡意趕走,她打算從今天開始結束生病狀態(tài),沒有手機沒有電腦沒有,什么都沒有地待在這狹小的雜物間無趣之極,甚至會令人心情壓抑,她并不想讓自己繼續(xù)受這種折磨。
雖然世界意識讓她知道自己要走劇情,但劇情里并沒有提及到原主發(fā)水痘這一茬,這就意味著她可以鉆空子,把水痘蝴蝶掉,畢竟當時原主只是身上起了幾顆水痘,繼母何淑娟他們都沒有仔細辨別,就把她關在雜物間里發(fā)病了,所以這個時候她出去說是誤會,他們估計也不會執(zhí)著要探究。
只是,她看了眼原主姥姥買給她的大紅色邊框鏡子,望著鏡子里那粉嫩白皙的臉,想了想,從原主的行李箱翻出了她搭火車時戴的細棉布做的口罩,又把厚重的劉海扒拉著遮好,這樣一來,整張小臉差不多都被擋住,只余有一雙水潤的眸子露在外面。
衣服則是換上了的確良長袖襯衣和粗布長褲,本來這個年代鄉(xiāng)下的衣服還是偏大了做,原主來投靠親爹后又覺得自己是寄人籬下格格不入而思慮不已,身材消瘦了許多,衣服穿在身上顯得寬大不已,褲頭還得再勒緊一小寸,真是又大又土,再微低著頭,妥妥的村姑無疑了。
就這樣吧,艾幼甜借著鏡中打量自己一會就接受了這幅裝扮,畢竟比起愛美,她更不想崩了人設遭電擊。
廚房里還傳來著動靜,這代表何淑娟沒那么快做好飯,于是艾幼甜先把口罩解下來簡單綁了下頭發(fā),便拿起桌子上的漱口杯和牙刷,打開桌子旁邊水桶的蓋子盛了一口杯水,隨后在另一個陳舊的桶里刷牙沒辦法,何淑娟為了不讓她的水痘傳染到家里其他人,雜物間都是上鎖的,吃喝拉撒都要在這房間里解決,這能用來洗漱的水桶還是她跟何淑娟爭取的,不然她沒辦法忍受對著恭桶刷牙洗臉或者干脆不刷牙就吃飯,她真沒那么不講衛(wèi)生。
何淑娟當時頓了頓,沒有說什么卻在當天中午下班后給她帶了一個水桶,也不知道是不是從廢品收購站找來的這么舊還缺了小半邊口子,但就這一點艾幼甜對她的印象便好了許多,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何淑娟這個繼母對她這個原配妻子留下來的孩子沒有親情和關心是正常的,能答應她的要求也不算刻薄了,沒見跟她有血緣關系的親爹這幾天都沒來看過她一眼麼
艾幼甜怎么說都比原身大幾歲又不缺愛,自然能夠比較平和地看待何淑娟。
叩叩。房門敲了兩聲,何淑娟說了句我進來了。便自顧自拿鑰匙開門推了進來,像往常那樣把碗筷放在桌子上就打算離開的,卻在發(fā)現(xiàn)艾幼甜一改往常躲在床上,反而是穿戴整齊站出來之后意外了下。
“何、何姨。”艾幼甜學著原身那怯懦又膽小的模樣,小心翼翼的飛快瞥了何淑娟一眼又低下頭。
這模樣打破了何淑娟第一眼看見艾幼甜那種莫名的驚艷感,她只把那歸結為眼花,對這樣小家子氣的艾幼甜恢復了平常的淡漠出門在外她會稍加偽裝一下,私底下何淑娟并不愿勉強自己做個慈母,反正她也不是她親媽。
“什么事”
“我、我好像不是出水痘,除了第一天有些癢,這兩天都沒事,手臂上那幾顆痘痘也不見了。”艾幼甜說著把原先出了幾顆水痘的手臂伸出來,撩起一段衣袖,上面卻是沒了水痘。
只是何淑娟卻被繼女那白皙光滑的皮膚吸引了眼球,直到繼女像是受驚般快速放下袖子抽回手才反應過來,心里想的是雖然繼女生活下在鄉(xiāng)下但她姥姥建國前卻也是做過官家小姐大丫鬟的人物,骨子里還重那些規(guī)矩比較講究,外孫女常年長袖長褲不露出來養(yǎng)了這身白皮也是正常,那張臉倒是有些必不可免曬到了,她隱約記得她臉上皮膚沒那么好,但到底是個啥模樣也有些模糊了,畢竟這繼女劉海厚重又常低著頭,她也沒那么多心情去端詳丈夫前妻留下的女兒。
心里想著視線卻不由自主落在繼女臉上,這才注意到她戴了一個口罩,把大半個臉都遮擋住了,只剩下一雙眼,意外地清澈透亮,就是被那怯懦的氣息打了折扣,可惜了。
何淑娟可有可無地惋惜一下就把這事拋諸腦后,確認她確實沒有把水痘發(fā)出來之后就點點頭,“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