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連環(huán)案中案幾乎可以說是網(wǎng)綜里的收視王者。
何棲遲秉持著謹小慎微的心態(tài),進了組才知道,案中案編導團隊非常隨和,插科打諢你來我往,貧得不得了。
但是一到關(guān)鍵時候,全都是認真做事的。
果然,誰帶出來的團隊就像誰的作風。
正常綜藝都是有劇本的,案中案也有,但是何棲遲沒有想到的是,所謂劇本也就只有她一個人的劇情線和關(guān)鍵性臺詞,她知道自己是誰,知道自己的故事,卻不知道其他任何人的線索。
工作人員把何棲遲帶進空間,然后就出去了,只有攝影師跟隨,再沒有任何提示。
“各位玩家你們好,歡迎來到連環(huán)案中案第五季。”明漫的聲音通過廣播傳來“現(xiàn)在,請各位記住你們的角色和劇情,在第一案中,分別有雙胞胎姐姐,妹妹,男籃隊長,死者謝江的哥哥,心理醫(yī)生五個角色,其中一個角色就是殺死謝江的兇手k,還有一個特殊身份a。”
“請各位玩家通過與其他玩家的交流,合作和在空間里搜尋線索等方式,將人物與角色一一對應,并查出k。游戲設(shè)置兩輪投票機制,一輪投票結(jié)束后,若特殊身份a被投票出局,那么k在第二輪游戲開始時,a將無條件幫助k,如果沒有票選出a反而選出平民,則a與平民無異,游戲繼續(xù)進行。”
“現(xiàn)場設(shè)有積分機制,積分物品分別在空間的各個角落,積分可以累積,對應積分可以換取對應線索。”
“下面,就請各位玩家進入空間,連環(huán)案中案第五季第一案,黑暗底層的少年,現(xiàn)在,我宣布”
聲音停頓了一下“游戲開始。”
“我覺得我們現(xiàn)在應該分頭行動,時間有限,盡可能找到最多的線索。”說話的人名叫晏揚,是一名歌手,也是明導御用c,人長得好,情商也高,風趣幽默,綜藝感很強。
何棲遲大致看了一下,現(xiàn)場一共六個空間,五位玩家和死者謝江的房間,謝江的死亡現(xiàn)場是大學心理咨詢室。
也就是她自己的空間。
是的,何棲遲扮演的角色是心理醫(yī)生,nc就死在她的診室。
從何棲遲的角度,她知道謝江是大的學生,成績不算好,家境優(yōu)渥,是地地道道的富二代。
案中案的投資向來搶手,出手闊綽,置景和道具都極其逼真。
幸好何棲遲是個膽子大的,不然定會被這樣凄慘的死狀嚇到。
他是被剜心而死。
整個心口的位置空出一個大洞,汩汩的鮮血淌了一地,臉也被毀了容,面目全非。
“深仇大恨,不然不會下這樣的手。”
聲音猝不及防響起,何棲遲心“咯噔”一下。
但是面上沒有表現(xiàn)出來,她歪了歪頭,繼續(xù)檢查現(xiàn)場“是啊,剜心蝕骨。”
林澤宴長身玉立站在她的身后,眼中無波無瀾非常平靜。
五個角色,雖然不知道每個人的角色,但是性別是區(qū)分開的。
她既然是心理醫(yī)生,那么聶月和黎曼,一個是姐姐一個是妹妹。
林澤宴要么是男籃隊長要么是死者哥哥。
“你也要檢查現(xiàn)場么”何棲遲探究的仰起頭。
“棲遲,別有那么大戒心。”林澤宴笑著走進心理診室,隨手翻閱起桌上的資料。
心事被戳破,何棲遲的臉微微有些熱。
她一直在心里告誡自己,千萬不要相信林澤宴。
早在之前的酒吧游戲里就見識過他玩弄人心的把戲。
這次不管他說什么,都不能信。
地上一個細碎的東西落入何棲遲的視線,她撿起來看了一眼;“小玻璃瓶,里面有細微的粉末,毒么”
“現(xiàn)場有打斗的痕跡,兇器應該被兇手帶走了,這樣的傷口應該是利刃吧。”
林澤宴看著桌子上的資料“謝江一直都在吃藥而且一直在這里看病。”
“看這是什么”何棲遲從謝江兜里拿出手機,里面有一條發(fā)過來的微信,來自男籃隊長,約他上午十點在操場見面。
“上午十點,謝江的死亡時間的十點三十。”
“但是我們現(xiàn)在不知道誰是男籃隊長。”何棲遲抬起頭“會是你么”
林澤宴“會。”
他停頓了一下“也有可能是晏揚。”
林澤宴今天穿著黑色襯衫,西褲,雖然跟他平時的裝扮相差無幾,但這并不是他自己的衣服。
他們的衣服都是劇組準備的,這應該也是一種線索。
“我去看看其他人的房間。”
“棲遲,”林澤宴說“我希望你能相信我。”
何棲遲靠著門框“怎么相信”
“我們可以交換線索,”林澤宴說“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所有我找到的積分都可以給你,所有線索和分析,我們共享。”
林澤宴俯下身,平視何棲遲“你覺得如何”
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
是兇手k在尋找a么
可是何棲遲不知道自己是不是a。
想了一瞬,戒備問道“那我需要怎么樣表示我的誠意”
“不需要,”林澤宴輕笑一聲,聲音極低“我無條件相信你。”
何棲遲從死亡現(xiàn)場走出來,迎面看到聶月。
何棲遲以前就認識聶月娛樂圈知名花瓶選手,憑借一張臉斬獲無數(shù)上等資源,并且奪得年度最佳女演員獎,傳聞聶月出自晏氏,真正又有錢又有顏的小姐姐,任性到不像話。
真的是女生們艷羨的對象。
“喲,檢查完現(xiàn)場了有什么發(fā)現(xiàn)么”聶月眼睛狹長,眼尾微微上挑,眼下一顆淚痣,本就是魅惑美艷的長相,今天穿了一身黑色長裙。
很典雅的風格,偏偏被她演繹得妖冶奪目,美得跟妖精似的。
她挑了挑眉,“查到什么線索沒啊”
何棲遲“你從哪邊來的”
聶月順利被她帶跑偏“從雙胞胎姐姐那里來啊,跟晏揚一起哎晏揚呢”
何棲遲“不知道,我先去找線索了。”
何棲遲選擇了雙胞胎妹妹的房間。
妹妹的房間主色調(diào)是黑白灰,陰暗又潮濕,書架里擺滿了懸疑偵探類小說,床頭正對的墻壁上,掛著非常恐怖的畫作,懷里抱著死去嬰孩的母親,沒有了眼睛的騎士,要么就是大雨滂沱下凄涼的背影。
“為什么這么恐怖。”
在這樣的空間里待一會兒就已經(jīng)覺得后背發(fā)涼,難以想象妹妹每天躺在這張床上,睡前最后一眼和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都是這些恐怖的畫。
何棲遲細心的發(fā)現(xiàn),墻上的畫作下面有沒有印記,空著的鉤子也有很多。
也就是說
這些恐怖的畫是經(jīng)常換的。
這一批看膩了,就會換下一批。
“妹妹在吃藥。”林澤宴拿起枕頭下的透明瓶子。
“和現(xiàn)場的瓶子一樣”何棲遲拿過來仔細查看一遍“里面也有奇怪的粉末,可是這粉末是什么呢”
“是膠囊制劑,但是也不能排除被人動過手腳。”林澤宴長身玉立,仰頭看著墻上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