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均并未走遠(yuǎn),他只是站在過道里讓自己冷靜一下而已,要是身上有煙,他早就抽上了。
他的指尖還在顫抖,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他沒忍住沖姜衡發(fā)了脾氣,他懊悔地將指尖插進(jìn)發(fā)間,弄亂了早上理好的發(fā)型,卻撫不平此時此刻糟糕的心境。
他從來不是一個能做到心靜自然涼、脾氣平和之人,在鏡頭面前的他都是裝的,他一點都不溫柔,甚至有點糟糕,一直以來,真正溫柔的人,是姜衡才對。
聽到回應(yīng)的姜衡握了握拳頭,咬了咬后牙槽扭頭往樓上走,去了洗手間。
對著鏡子照了照,嘴唇都破了,滿嘴的血腥味,可見李均咬得有多狠。
可姜衡其實也沒怎么生氣,他覺得自己的脾氣可真好。
從洗手間出來后,姜衡原路返回,走過原來通道時,發(fā)現(xiàn)李均竟然蹲在地上,他低著頭,雙手環(huán)抱著肩,看不清表情,但能感覺他渾身上下都透著不可言喻的難過,明明被咬破嘴唇皮的是他,流血的也是他,但咬人的比他這個被咬的看起來還痛苦,什么道理。
姜衡想拍李均,但考慮到剛才的慘狀又改成戳,他戳了兩下“走了。”他不知道李均為什么情緒上突然有這么大的變化,但也知道不能刺激他,外面還有攝制組,他還想保護一下雙方的私隱。
李均抬頭看他,眼眶微紅,說不出的可憐,他別開臉,姜衡被他的眼神勾著的心微微揪起,鬼使神差朝他伸出手“起來吧他們該等急了。”
李均將自己的手搭在他的手上,姜衡稍稍一用力,將他拉起。
姜衡這會兒也不敢說什么,更不敢問,松開李均的手后,走在他前頭,而他并不知道,在他看不到的角度,李均微微彎了下嘴角。
回到車上,姜衡直接坐上了司機位置,而李均則坐在副駕駛座位上,何宛星好像還沒發(fā)現(xiàn)哪兒不對勁,在等他們的時候她開了一包薯片咔嗒咔嗒的吃著,直到他們的車都駛出小鎮(zhèn),回到高速路上才發(fā)現(xiàn)不對之處,但她的好奇心不在這兒,也就不問了,此時的車內(nèi)有點安靜,誰都沒說話。
也許是他們搬東西搬累了總感覺他們好像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氣氛都變了。
等車即將開到客棧門口時,何宛星才拍拍前座“哥哥們,我們是不是忘記了一件事兒”
姜衡腦子里還回放著李均眼眶紅紅的畫面,哪里還記得其他事“什么事”
何宛星拔高聲音“接客人啊”
姜衡“”
他們只好掉頭去火車站接人。
幸好他們到高鐵站時,住客才等了一小會兒。
這位住客皮膚有點黑,身高在一米八五以上,笑起來還挺陽光,不過為人有些靦腆,何宛星坐他旁邊,問了才知道,他是一名退役的游泳運動員,他似乎是姜衡的粉絲,吱唔半天才問到客棧后姜衡能不能給他簽名,姜衡當(dāng)然盡可能滿足住客的需求,他現(xiàn)在有點心虛,差點就把對方遺忘在高鐵站,希望節(jié)目播出后看到這個畫面不會生氣。
李均依舊低調(diào),跟住客打完招呼后不太說話,姜衡好幾次用余光看他,都發(fā)現(xiàn)他一語不發(fā)地盯著窗外,愈發(fā)糾結(jié)“我有病”那句話,還挺讓人在意的。
回到客棧后,非名人的新客人大家并不是非常在意,但還是禮貌性的出來迎接一下。
梁芷緣和林立舒兩人帶新住客到二樓的客房,黃芯芮昨晚住過的房間留給了下午到來的女性住客。
他們回來的時間不早不晚,正好是中午。
大家都聚在大廳里等著商量怎么解決午飯,然后紛紛看到姜衡嘴唇有個淺淺的口子。
林立舒一直負(fù)情商擔(dān)當(dāng)“老板,你嘴怎么了像被人咬過似的。”
所有人的目光均落在姜衡嘴巴上,包括李均。
姜衡手指捂了捂嘴角,用剛想好的理由隨便敷衍過去“剛不小心磕破的。”
攝像師們“”在哪兒磕的我們怎么沒瞧見
如果有細(xì)心的人觀察,就會發(fā)現(xiàn),這口子從商場出來的時候就有了,但當(dāng)時的姜衡是司機,地下停車場的光線又有點暗,大家都沒怎么注意,直到所有再次聚到一起,這才發(fā)現(xiàn)一個驚天大新聞,老板嘴角破了
李均也沒想到自己隨便咬咬就造成這個效果,恰好有人的肚子開始咕嚕嚕叫,他就順勢說“中午吃面,再把早上的包子熱一熱,大家有沒有意見。”
眾人努力搖頭,意見是沒有的,只要不進(jìn)廚房都行
何宛星積極道“均哥,我來幫忙。”
李均沒拒絕“行吧。”實在想不到煮個面,何宛星能幫上什么。
從鎮(zhèn)上回來后,姜衡有意躲著李均,只要有李均在的地方,姜衡就不會出現(xiàn)。
昨天還往廚房湊的姜衡,現(xiàn)在已經(jīng)戴著他的專屬草帽到門口拔草去了。
林立舒也蹲在他旁邊跟著拔草“老板,咱們怎么大中午出來拔草。”
姜衡“因為下午會迎接一個非常漂亮的女生。”
林立舒雙眼發(fā)亮“真的嗎”
姜衡“我有必要騙你嗎好好拔草,我們就差這里還沒有整理。”
林立舒對美女還是有所期盼的,拔草拔得很認(rèn)真。
沒多久,梁芷緣就出來喊他們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