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再一次喧嘩沸騰, 不只一個人高喊了起來。
“厲長生你這是什么意思”
“厲長生果然狼子野心他要造反”
“快抓住他,莫要叫他成為第二個宛陽王”
“抓住他”
老臣歇斯底里的高聲大喊起來, 道“來人啊”
“士兵期門郎何在”
“將這欲要造反的逆賊,抓起來”
殿門打開著,外面有士兵走來走去,聽到老臣的喊聲立刻魚貫而入,紛紛涌了進(jìn)來。
“大膽”
姜笙鈺就在旁邊,眼看著有人要對他的叔叔不利, 怒目呵斥一聲,道“你們這是要做什么我看你們才是要造反”
“姜王,這乃是我們大荊內(nèi)部的問題, 請不要隨便插手。”老臣說道。
“是啊。”厲長生抬起手來,安撫住姜笙鈺,道“鈺兒,這乃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你便莫要管了。”
“叔叔”姜笙鈺有些著急。
厲長生嘴角勾起一抹陰森的笑容,昔日里那些溫柔的假象,仿佛是一張面具, 他此時此刻已然懶得將面具戴上, 隨性而為的笑著, 笑的一時間眾人皆是毛骨悚然。
士兵們沖將進(jìn)來, 將大殿團(tuán)團(tuán)包圍。
厲長生負(fù)手而立,語速不緊不慢的說道“厲某人是否要造反,那不是你們說了算的, 也不是你們能管得了的。所以在我心情不佳的時候,奉勸諸位,最好老老實(shí)實(shí)的閉上嘴巴,一句話一個字都不要說。”
“你你”
老臣被他囂張的語氣,和高高在上的神態(tài),氣得渾身打顛,控制不住的一個勁兒翻白眼,道“厲長生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你莫要太囂張了”
厲長生的確很懶,如今荊白玉還未曾醒來,他心中沉重疲憊不已,著實(shí)不想與那些個朝臣太多廢話。
厲長生輕輕的抬手一揮。
“嘩啦”一聲,隨即便是踏踏的腳步聲,更多的士兵手持長戟沖了進(jìn)來,將大殿圍的是密不透風(fēng)。
眾人登時目瞪口呆,一個個大氣兒也不敢喘,驚懼的縮在角落里。
有人帶兵沖了進(jìn)來,并不是都城的守衛(wèi)軍,而是只聽從小皇帝荊白玉命令的滌川園軍。為首的那位將領(lǐng)便是滌川園軍上軍校尉蕭拓。
蕭拓一身戎裝,看起來風(fēng)塵仆仆,甚至鎧甲上還殘留著斑斑駁駁的血跡,臉上也還帶著猙獰的擦傷。
就這般,率領(lǐng)著眾多滌川園軍,沖進(jìn)了大殿之中,單膝跪在厲長生面前,拱手說道“滌川園軍上軍校尉蕭拓,奉陛下之命拜見厲太傅,請厲太傅示下”
荊白玉早已與蕭拓說過,這一次離開都城之后,凡事都聽從厲長生的命令,不論厲長生叫他做什么。
“這”
“這”
朝臣們震驚之余,小聲議論著,誰也不敢再高聲疾語,生怕被厲長生聽到了,成了第一個出頭鳥。
厲長生淡淡的點(diǎn)頭,道“有勞蕭拓校尉了,請起。”
蕭拓長身而起,手持兵器站在厲長生身邊,環(huán)視了一圈在場的朝臣。
厲長生露出一個不怎么在意的笑容,道“若是諸位大臣們,喜歡在這里朝議,那便留在這里朝議也好。不過長生這面有許多事情要忙,所以便不能陪著大家伙了。各自請便。”
他說罷了,瀟灑的轉(zhuǎn)身離開,大步往殿外而去。
所有朝臣都矚目著厲長生的背影,卻沒有一個人敢阻攔于他。
士兵們銀晃晃的利刃就在身邊,誰敢拿自己的腦袋做賭注
他們本以為,沒了小皇帝荊白玉的保護(hù),厲長生這個寵臣佞臣,將什么都不是,毫無還手能力。
然而所有人都錯了,沒了荊白玉在身邊,壓抑著厲長生的本性,厲長生再無什么顧慮,他不怕旁人說他冷漠絕情,也不怕旁人說他陰險惡毒,只要他高興,什么都無所謂。
如今的厲長生比往日里更不可一世,他失去了荊白玉的保護(hù),手中卻握著大把的兵權(quán),任誰敢拿自己的腦袋開頑笑
朝臣們被滌川園軍圍住,一個個害怕的低眉順眼,根本無計可施。
他們心中僅存的一絲希望破滅不堪,厲長生的地位仍然無法撼動,甚至比以前更加堅固不移。
厲長生從大殿內(nèi)走出,蕭拓跟隨其后。
厲長生問道“有勞你馬不停蹄的趕回來。”
“這是卑將應(yīng)該做的事情。”蕭拓道“吳邗王與厲儲興已經(jīng)被拿下,吳邗叛軍與流安叛軍盡數(shù)被俘虜。這些還請厲太傅下令處理。”
蕭拓帶著滌川園軍前去支援,與陵川王的陵川軍前后夾擊,成功匯合一起,將叛軍打的落花流水,厲儲興和吳邗王終于慌了神兒,丟下眾多部下不管,竟是紛紛逃竄想要離開吳邗之地。
可惜了的,兩個人根本沒逃出多遠(yuǎn),便被蕭拓的追兵發(fā)現(xiàn),重新帶了回來。
蕭拓與荊博文鎮(zhèn)壓了叛亂,立刻快馬加鞭的趕往都城,前來支援厲長生對抗宛陽王的軍隊。
蕭拓與荊博文都十足擔(dān)心不已,厲長生身邊只有一隊兵力,與宛陽王的叛軍對比,簡直不值一提,隨時都有可能土崩瓦解,所以他們不敢停留,每日都快馬加鞭,希望能早些抵達(dá)都城。
只不過,厲長生根本等不及他們的到來,還是先行叫陣宛陽王叛軍,順利的進(jìn)入了都城。
蕭拓與荊博文,也是剛剛才趕到城門口,這才發(fā)現(xiàn)都城已然被攻破。
蕭拓道“厲太傅,吳邗王與厲儲興要如何處置”
厲長生沒什么表情,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恼f道“殺了,留著亦是沒什么用處。”
“是”
厲長生說的干脆,蕭拓亦是回答的干脆。
厲長生道“現(xiàn)在便去,以免夜長夢多。”
“是,卑將這便去。”蕭拓又道。
蕭拓前腳離開,厲長生來不及回到荊白玉身邊,那面就有人急匆匆的迎面而來。
乃是隨蕭拓一同趕來的陵川王荊博文,和謀主孟云深。
“厲長生”
荊博文顧不得太多,沖過來一把抓住厲長生,道“我侄兒在哪里荊白玉在哪里聽說他沒有死,他被救起來了他在哪里帶我去快”
荊博文焦急的一連串呼喊,根本不給厲長生開口說話的機(jī)會。
孟云深拉住荊博文的手,道“大王,莫要如此慌張。”
“在這面。”厲長生指了指前面的寢殿,道“馮先生在給陛下醫(yī)治。”
“對對對,馮先生的醫(yī)術(shù)無人能敵,”荊博文點(diǎn)點(diǎn)頭,道“有了馮先生在,陛下絕對沒有問題的。”
荊博文這話不知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安慰厲長生,說罷了卻還是慌張不已,連忙快速往寢殿沖去。
孟云深跟在荊博文身后,抬步也要離開。
“謀主留步。”厲長生站在后面,出聲叫住了孟云深。
孟云深步子一頓,回頭瞧他,道“厲太傅可有什么吩咐”
厲長生平靜的看著他,道“如今陛下昏迷不醒,朝臣浮躁不定,剛才還在鬧著要朝議,選擇他們新的皇帝。”
孟云深聽得皺了皺眉,道“厲太傅為何要與我說這些。”
厲長生笑著道“只是想要問一問孟先生,此時此刻,孟先生可有雄心大志死灰復(fù)燃之感,可有要再趁機(jī)扶持陵川王上位的想法。”
孟云深聽得一震,壓下心中躁動的感覺,回視著厲長生似有若無含笑的目光。
孟云深沉思了片刻,緩慢的搖了搖頭。
不是他不想幫助荊博文坐上皇帝之位,而是荊博文已經(jīng)沒有這樣的心愿。
孟云深發(fā)過誓,以后都聽從荊博文的話,他并無忘記。
況且
孟云深看著蕭條落寞的皇宮,道“我想讓大王開開心心的,不想他也因?yàn)檫@樣的事情,被逼的走投無路,迫不得已做出什么選擇。”
孟云深說的是荊白玉,這樣的情況,若是換做荊博文遇到
孟云深覺得,荊博文定然承受不住。然而這是一個帝王應(yīng)當(dāng)承受的分內(nèi)之事,九五之尊要負(fù)擔(dān)的不只是榮華富貴,還有時不時最危險和痛苦的事情。
孟云深道“我有點(diǎn)舍不得他受苦,所以厲太傅請放心,也請放大王一條生路。”
他知道,只要自己如今點(diǎn)點(diǎn)頭,恐怕厲長生萬萬不會放過荊博文和自己的。
厲長生聽了孟云深的話,嘴角的笑容仿佛冰雪一般的融化著,恢復(fù)了面無表情的平靜,但這樣的表情,反而更真實(shí)一些。
厲長生道“你放心,陵川王好歹是陛下的叔叔,我又能對陵川王做些什么是孟先生多慮了。”
孟云深松了口氣,聽到厲長生這話,算是吃了一顆定心丸。
兩個人這才一同入了寢殿。
荊博文已經(jīng)先行一步,進(jìn)入了寢殿,就跪坐在荊白玉的身邊,焦急的問道“馮先生,陛下怎么還未醒來”
“為何還睡著”
“什么時候能醒過來”
馮陟厘額上有些冒汗,仿佛未曾聽到荊博文的聲音,根本沒有回答他的話。
他回頭瞧見厲長生,便站了起來,走到了厲長生身邊。
厲長生下意識心里“咯噔”一下子,因著馮陟厘的表情著實(shí)有些嚴(yán)肅。
馮陟厘低聲道“借一步說話。”
“有什么話,為什么不在這里說”荊博文著急的說“我們也想聽,陛下他到底怎么樣了”
“大王。”孟云深拉住他,安撫著說道“莫要吵到了陛下歇息,我們還是在這面等一等罷。”
厲長生跟著馮陟厘走到外殿,四周并無一人。
厲長生皺眉問道“陛下到底怎么樣了。”
馮陟厘這回?zé)o有猶豫,搖了搖頭,道“不好。”
厲長生聽到這兩個字,心臟又是“咯噔”一聲,頓時墜入了無底深淵。
馮陟厘道“陛下如今還有呼吸與脈搏,卻無意識,何時能蘇醒并不確定。”
馮陟厘說的已然非常委婉,他中途停頓過一陣,其實(shí)若是按照他往日里的直言不諱,可能就要說,陛下恐怕是永遠(yuǎn)無法醒來了
荊白玉還有呼吸和脈搏,卻微弱的非常厲害。
距離荊白玉跳崖,已然有許長的時間,雖然被獵戶夫婦救起,卻只是處理了膚淺的傷口,耽誤了治療的最佳時機(jī),如今
一切都晚了。
厲長生腦中一時間雜亂一片,他已然幾天幾夜未曾合眼,再硬朗的身子骨,也是受不住的。如今又聽到如此的消息,眼前驀地一黑,差點(diǎn)摔在地上。
他一把扶住旁邊的柜子,看起來并無什么狼狽模樣,而此時此刻,只有他自己明白,如今的自己是有多么落魄不堪。
厲長生沙啞著聲音,低聲道“馮先生,你的意思是”
“或許某一日,”馮陟厘道“還有轉(zhuǎn)機(jī),只是馮某人學(xué)藝不精,如今著實(shí)找不到醫(yī)治陛下的辦法。”
馮陟厘雖然醫(yī)術(shù)高超,但他以前并未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只是在醫(yī)典之中瞧見過類似的病例罷了。
這種活著卻如死了一半的情況,若是放在旁人家里,恐怕要請大師和尚來做法,覺得是主人家的魂魄游離了軀體所致。
厲長生心中愈來愈是冰冷了下來,一句話也說不出,木然的站在原地。
古代的醫(yī)療水平著實(shí)有限,像荊白玉這樣的情況,只有呼吸和脈搏,是無法自行用膳的,更無法起身活動。
無法正常食用東西,又無法注射葡萄糖等藥物維持,對于身體來說,是非常大的傷害。各種機(jī)能與身上的肌肉器官,也都會隨著時間,慢慢的逐漸萎縮。
眾人全都圍攏在熟睡的荊白玉身邊,眼看著厲長生歸來,頓時七嘴八舌的問起來。
姜笙鈺第一個沉不住氣,道“叔叔,他到底怎么了為何不醒來”
“是啊,”荊博文也說“傷勢不都好的差不多了,陛下為何不醒”
“小白,”厲長生怔愣了一會兒,總算是尋到了自己的聲音,勉強(qiáng)的笑了笑,坐在榻邊輕輕撫摸著荊白玉的頭發(fā),道“別著急,小白只是太累了,睡兩日便會醒過來,放心罷。”
“真的”姜笙鈺問。
厲長生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真的。”
小白可是最聽話最粘人的,知道自己在他身邊守著,怎么忍心如此便一直睡下去,定然會迫不及待的睜開眼睛。
眾人從天亮等到天黑,眼看著就要子時,荊白玉仍是靜靜的睡著,根本無有睜開眼睛的意思。
馮陟厘道“我去準(zhǔn)備藥材。”
說罷了轉(zhuǎn)身離去。
姜笙鈺一瞧,悄無聲息的追了上去,跟著馮陟厘走出大老遠(yuǎn),才問道“馮陟厘,你實(shí)話告訴我,荊白玉到底怎么了為何一直不醒”
馮陟厘側(cè)目去瞧他,淡淡的開口,道“醒不過來了。”
“你”姜笙鈺步子一頓,整個人露出不敢置信的震驚模樣,道“你說什么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馮陟厘也停下腳步,道“是真的,我只是不想騙人罷了。”
姜笙鈺搖著頭,道“騙人,你現(xiàn)在才是騙人。荊白玉好好的,為何醒不過來了他雖然呼吸微弱了一些,脈搏也微弱了一些,但是傷勢都痊愈了,怎么可能醒不過了你是哪門子的庸醫(yī)啊,怕不是獸醫(yī)罷”
姜笙鈺連珠炮一樣的斥責(zé)著,馮陟厘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冷靜點(diǎn),就算你再激動,也無濟(jì)于事。”
姜笙鈺滿腔怒火和焦慮,突然被馮陟厘一盆冷水澆滅。
整個人仿佛被抽掉了魂魄,木呆呆的站在原地,目光落在馮陟厘的臉上。
他忽然心中空落落的,眼眶也有點(diǎn)酸澀。雖然姜笙鈺向來很是抵觸荊白玉,總是與他爭吵不休,但是
“若是荊白玉真的再也醒不過來,叔叔要怎么辦”
姜笙鈺低聲道。
姜笙鈺說罷了,趕忙拉住馮陟厘的手,說“馮陟厘這事情,你還沒對叔叔說罷先莫要跟叔叔說。叔叔聽了會傷心死的指不定荊白玉還能醒來,所以我們再等一等好不好”
馮陟厘平靜的瞧著他,沒說話。
姜笙鈺仿佛又被他潑了一盆冷水,遲疑著道“你方才與叔叔單獨(dú)說話,是已經(jīng)跟他說了”
馮陟厘仍然沒說話,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馮陟厘”姜笙鈺氣得大喊說一聲,道“你這個人你這個人到底有沒有心啊,你這般告訴叔叔,叔叔要多傷心”
姜笙鈺一想,就覺得心臟被死死擰住,疼得無法呼吸。
他連忙轉(zhuǎn)身就要回去,卻被馮陟厘拉住。
馮陟厘淡淡的說道“厲太傅此時恐怕不想見你,讓厲太傅與陛下單獨(dú)相處一會兒。”
姜笙鈺動作僵硬了下來,的確如此,自己過去也無法叫荊白玉醒來,只要荊白玉不醒,一切都無法改變,厲長生還是會傷心難過。
馮陟厘道“我不得不告訴厲太傅,畢竟若是陛下真的無法再醒來,大荊還有許多許多的事情,需要厲太傅打算。”
的確如此
荊白玉可是大荊的皇帝,若是他永遠(yuǎn)睡了下去,那么便會出現(xiàn)數(shù)不勝數(shù)的麻煩,都需要厲長生來解決。
姜笙鈺未有再說話,也未有再動彈一下。
馮陟厘挨近了他一步,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道“若是想哭,我可以借你個肩膀。”
姜笙鈺頓時炸毛,惡狠狠的抬頭去瞪馮陟厘。
威脅的話未有說出口,馮陟厘已經(jīng)伸手摟住了他,將他的腦袋壓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夜黑漸漸的濃郁,又漸漸的散開。
眼看著再過不久便要日出,厲長生疲憊的揉了揉自己的額角,卻并沒有想要合眼的意思。
他握著荊白玉的手,坐在榻邊上,低聲說道“小白,我回來了,你怎么還不睜眼看看我”
荊白玉瘦了一些,被握住的手,溫度有些偏低,涼絲絲的一片。
厲長生輕輕的搓著他的手,想要幫他取暖一般。
“小白,乖,快睜眼看看我。”
“若是小白聽話,我便答應(yīng)你一個條件,不論什么都可以。”
厲長生溫柔的話語,一聲聲隨著黑夜散開。
荊白玉卻仍是靜靜的躺在榻上,一動不動,故意慪氣一般,什么也不肯言語,執(zhí)拗的不肯睜開眼睛。
厲長生疲憊的拉開系統(tǒng)的控制面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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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白玉
荊白玉的名字后面,仍然什么也沒有,空蕩蕩的一片,絲毫未有改變。
荊白玉沒有死,但他失去了所有的意識,這般靜靜的沉睡了下去。所以系統(tǒng)間的荊白玉好感度才會消失。
“太傅。”
靈雨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厲長生嘆息了一聲,朗聲說道“什么事情”
靈雨說道“是蕭拓校尉求見。”
“好,我知道了。”厲長生道。
蕭拓按照厲長生的吩咐,將厲儲興與吳邗王立刻斬首,此時是來見厲長生復(fù)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