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點就是。”太師指了指院子里的鹽堆,“那個!”
展昭和白玉堂都回頭。
“老夫是不會武功,但在我看來,無論兇手是誰,他功夫不會有你倆好的。”
展昭和白玉堂都看太師,這個么……
太師微微一笑,“這世上除了那些成神成佛的,沒人功夫比你倆好了,能比你倆武功好,也不用變成鹽逃跑了。”
展昭和白玉堂都讓太師逗樂了。
“所以說這里頭肯定有個門道,但這門道跟功夫沒關(guān)系!”太師拍了拍兩人,“你倆琢磨這事情的時候,可以不用太執(zhí)著于功夫這一點,盡量找找古法。”
“古法?”
展昭和白玉堂異口同聲問,“太師覺得,這讓人變成鹽的方法,是一種古法?”
太師微微一笑,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肚皮,“古人古法古人知,今人今法今人知,只有今人古法,才能忽悠了今人呢。以前肯定也有人中過這種招數(shù),往過去查!”
展昭和白玉堂都不得不佩服太師,這老頭兒也太精明了,的確龍圖舊卷上有以前武生變鹽的記載,太師是肯定沒看過的,全憑推測。
跟太師道了謝,展昭和白玉堂就告辭離開了。龐福帶著家將,將那些卷宗也一同送去了開封府。
這一趟折騰完,都快五更天了,展昭和白玉堂想先小睡一會兒。
可躺在被窩里,卻完全沒有睡意。
展昭盯著幺幺垂在半懸空,慢悠悠一晃一晃的尾巴發(fā)著呆。
白玉堂眼前反復(fù)出現(xiàn)剛才黑衣人變成鹽的那個過程,他總覺得哪里不太對,但是又說不上來。
在床上翻了兩個身,展昭忽然坐起來了,問白玉堂,“吃宵夜么?”
白玉堂也坐了起來,“去太白居喝杯酒?”
展昭拽了外袍披上,“走!”
……
太白居天不亮當(dāng)然是不開門的,但后廚很熱鬧,廚子和伙計們都在準(zhǔn)備今天的食材,有些燉菜已經(jīng)上鍋了。
廚神郭天正好在,見展昭和白玉堂跑去了,就炒了倆小菜燙了壺酒,跟他倆一起坐著喝兩杯。
幾杯酒一喝,再加上小風(fēng)一吹,展昭和白玉堂倒是覺得沒那么煩了。
白玉堂問起郭天,鹽和鹽之間有什么區(qū)別么。
展昭覺得五爺正兒八經(jīng)問對人了,這世上對油鹽醬醋最有研究的,可不就是廚子么!
“那區(qū)別可大了!”郭天道,“不說產(chǎn)地,光粗鹽細(xì)鹽就各有不同,晾曬的手法不一樣味道也不一樣。”
展昭和白玉堂想起開封府又要多一堆鹽,就覺得酒水都帶咸味。
郭天樂了,問,“你倆是查案子么?我也聽說了,好好的考著試考生突然變成鹽了。”
展昭和白玉堂跟著點頭。
“我還以為你倆不查這案子呢。”郭天托著下巴給兩人倒酒,“畢竟最近傳的最兇的還是太尉滅門的案子。”
展昭和白玉堂接著嘆氣。
“說到太尉曹魁,我認(rèn)識個人,他說自己跟太尉是老鄉(xiāng)。”
郭天一句話,展昭和白玉堂立刻精神了,盯著他看——老鄉(xiāng)?
郭天道,“我平日不總?cè)ト遗eX么,有個推牌九的賭友叫黃萬,西北人,平日就倒賣些西北土產(chǎn),很有門路,我常跟他買些稀有食材。有一次我們賭錢的時候,他就猛吹牛皮,說自己跟太尉曹魁是老鄉(xiāng)什么的。我們當(dāng)時都當(dāng)他瞎吹,他見我們不信還急眼了,說曹太尉經(jīng)常托他從西北老家買東西,可熟了。”
白玉堂問展昭,“太尉是西北人么?”
展昭皺個眉頭,“我怎么聽說他老家是應(yīng)天府的?”
白玉堂想了想,“多羅說他爹多啟跟曹魁很早就認(rèn)識,還認(rèn)識他夫人,多羅哪里人?”
“應(yīng)天府的人啊。”展昭倒是很肯定,“多羅講過自己祖籍應(yīng)天府。”
“那你那位朋友黃萬哪里人?”白玉堂問郭天。
“熙州人。”
展昭和白玉堂都有些不解,“熙州離黑風(fēng)城都不遠(yuǎn)了,這么遠(yuǎn)啊?”
郭天,“所以黃萬的確是吹牛么?”
“上哪兒能找到黃萬?”展昭問郭天。
“三家弄有個西北酒莊就他家開的。”郭天道,“他平日就在那一帶活動,不是在鋪子里,就是去后巷的賭坊賭錢了。”
展昭和白玉堂就準(zhǔn)備待會兒天亮了去看看。
展昭挺挺胸,對白玉堂眨眨眼,那意思——耗子!瞧見沒!要不是來吃宵夜還不一定有這個線索!貓爺要時來運轉(zhuǎn)了!
白玉堂一手端著酒杯一手給展昭夾菜,點頭哄著來——天下那么多貓,你最厲害!
喝了幾杯酒又白撿了個線索,兩人突然就有些困了,跑回開封府蒙頭睡了一覺,等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亮了。
展昭和白玉堂精神抖擻起床準(zhǔn)備去查案。
出房門,正碰上公孫低著頭從對門屋里出來,公孫先生還挺逗,這次沒拿藥箱子,而是拿著個錢袋子,邊走似乎邊數(shù)銀子。
展昭和白玉堂都好奇,湊過去看。
公孫一抬頭瞧見他倆還嚇了一跳,四周圍看,邊問,“小四子回來沒?”
展昭和白玉堂都搖頭,昨晚這一通折騰啊,倆孩子估計還沒睡醒呢吧。
公孫點點頭,將錢袋揣好,那樣子像是要出門買東西。
展昭和白玉堂趕緊跟了出去,院門口遇上打著哈欠伸懶腰的霖夜火。
火鳳見展昭和白玉跟著公孫,就也跟上,“你們?nèi)ツ膬喊。俊?
公孫說,“去金鋪。”
“先生,你要買金器啊?”
公孫點頭,“前兩天妖王跟我說,有空給小四子買只小金豬戴,能辟邪還能少做噩夢。”
五爺剛才掃了一眼,發(fā)現(xiàn)錢袋里不少錢,“買多大一只金豬啊?”
公孫擺擺手,“多買幾只放家里,省得他一天到晚做怪夢!干脆去訂做個金豬枕頭!”
展昭他們幾個都哭笑不得,公孫這個做爹的也是心累,兒子天賦異稟自帶神通,做爹的真是睡覺都不踏實。
“你一個人去?不帶趙普?”展昭有些不放心,畢竟公孫先生是他開封府鎮(zhèn)宅之寶。
“趙普一大早又去考場了,說今天要比馬術(shù),考試比較重要。”
“那我跟你一塊兒去。”霖夜火一聽去金鋪還是有興趣的,正好看看有沒有好看的金鐲子,給妹子買一個。
公孫和霖夜火一起走了,邊走邊討論去哪家金鋪,陳家好還是劉記好。
展昭和白玉堂往另一個方向走,去三家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