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等人趕到太尉府時,開封府的衙役和皇城軍已經(jīng)將整個府衙都圍主了。
門口聚集了不少圍觀的百姓,皇城軍正在疏導(dǎo)人群離開。
歐陽少征皺著眉頭插著腰站在太尉府門前的臺階上,指揮著皇城軍維持秩序。
“展大人。”
王朝馬漢早就在門口等著了,見展昭他們到了,趕緊跑過來。
展昭問,“死了多少人?”
“清點過了,總共十五人,包括太尉在內(nèi)。”
展昭倒是有些意外,“太尉府才十五個人?”
旁邊不怎么懂這些的白玉堂和霖夜火也后退了兩步,抬起頭看太尉府的衙門規(guī)模,這宅子跟太師府比起來也不小,太師府里常年住著好幾百人,這位家里才十五個人啊?難道是傳說中貪官跟清官的區(qū)別?
趙普搖頭,“太尉府怎么可能只有十五個人,朝中官員是按品級來分派下人和侍衛(wèi)的,太尉府負責(zé)守衛(wèi)的少說有五十人,下人起碼也有五十個,再加上公職要留在太尉身邊的,他自己需要雇傭的……總之像太尉府這種地方,常年住在這里的必定有上百人,怎么可能只有十五個人,那些侍衛(wèi)呢?”
歐陽少征對后邊努了努嘴,“管家把侍衛(wèi)們都叫來了,據(jù)說是辦喜事當天,太尉陸續(xù)遣散的。”
李越聽了疑惑,“曹魁把人都趕走了的意思?”
歐陽點頭。
趙普不解,“這成個親搞得這么神秘啊?”
展昭他們決定按順序來,先看看現(xiàn)場的情況。
公孫接過影衛(wèi)給他遞過來的藥箱,走進了太尉府,其余眾人也都跟了進去。
太尉府的前院里躺著三具侍衛(wèi)的尸體,地上大片血跡。
展昭等江湖人一眼就看出這幾個侍衛(wèi)是“摔死”的,簡單點說就是被人用內(nèi)力掃了出去,撞到墻或樹之后摔下來,頭部或者頸部受重創(chuàng),亦或是胸骨錯位傷到了內(nèi)臟。
公孫大致檢查了一下,搖搖頭,“都是外傷致死的,兇手功夫好像有點高!”
“能無聲無息殺了那么多人,功夫高也合理……”白玉堂說著,往外看了看,問公孫,“我?guī)煾负脱跛麄兡兀俊?
展昭也奇怪,剛才還一起回來呢?把太學(xué)那幫學(xué)生攆走之后,幾個老人家嘞?
小良子走到白玉堂身旁,“妖王剛才說肚子餓了,跟天尊和殷候吃飯去了,吃完飯下午太學(xué)有課還要上。”
眾人心里都有點數(shù)了,妖王和天尊殷候看來并不想管開封府查案之類的事情,只想過點安逸的生活。
作為展昭和白玉堂來說,覺得這樣也是不錯,他們也安心點。
檢查完尸體的公孫站起來拍了拍手,點頭,“老人家和小孩子就該干自己該干的事情。”
說完,斜了小四子和小良子一眼,“人家的小孩子都在上學(xué)堂,放了學(xué)花園里踢踢毽子練練字什么的,哪兒有一天到晚往尸體堆里鉆的!”
小四子和小良子一個拽著趙普一個拽著白玉堂,說要去另一間院子瞧瞧。
眾人繼續(xù)往另一間院子走。
霖夜火四周圍看了看,好奇,“我說,這家辦喜事這么低調(diào)的么?院子里就帖了幾個囍字別的什么都沒,連個紅燈籠都不掛的,看著炮仗都沒放一個哦!”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的確是很古怪。
小良子又跑到了趙普身旁,問,“對啊師父,花轎和紅毯都沒有誒。”
趙普也覺得很奇怪,“一切從簡也不可能到這種程度吧。”
就這么著,眾人穿房過屋一路看過去,發(fā)現(xiàn)外院里院總共六個侍衛(wèi)八個家丁,全死了,死法差不多,都是被打死的,基本都是內(nèi)力掃或者掌擊頭,總之死的很干脆。
“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霖夜火似乎看出了門道,問身旁的鄒良。
鄒良自然是看出來了,點點頭,“所有人都是背對著院門被擊中的。”
“也就是說他們不是因為阻擋人進去被殺,而是阻擋人出來。”趙普摸著下巴,“老曹搞什么鬼?這不是辦喜事么?丫鬟下人一個沒有,親朋好友也一個不剩,就一院子只有侍衛(wèi)和護院,連管家都沒留下?”
最后,眾人走到了臥房前。房門敞開著,門檻上,太尉躺在那里,雙目圓睜,脖子上有幾道傷痕,血流了一地,死狀異常的凄慘。
公孫歪著頭研究了一下太尉不自然地扭轉(zhuǎn)的脖子,伸出手,做了個手抓的姿勢,在太尉脖子前比了一下。
“他是這么被人掐著,生生掐斷了脖子。”展昭望向房中長長一道拖拽的血跡,還有太尉鞋子上的血,“是被人抓著脖子拖到這里,然后丟在門檻上。”
“兇手往外走,一路有侍衛(wèi)阻擋就全部殺死……”趙普覺得行兇過程倒是不復(fù)雜,不過么,“兇手為什么會躲在房里,而且手段這么兇殘,莫不是有仇?”
眾人都神情復(fù)雜地看著死相猙獰的太尉尸體,最詭異的是,這位還穿著新郎官的喜服,所以要成親并不是假的。
“有了新郎官,新娘子呢?” 。
“我們之前在古棺里找到了頭顱和手腳……那應(yīng)該還有一個軀干在。”霖夜火進屋去查看。
白玉堂則是覺得哪里不太對,問展昭,“外邊死了六個侍衛(wèi)八個護院,那就是十四個人,再加上曹魁是十五個。總共就死了十五個人,所以沒有新娘子?”
“真的沒有唉!”霖夜火到屋里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床上只有一塊紅色的蓋頭,“跟剛才找到那雙繡花鞋是一個花樣唉。”
“那軀干呢?”展昭也走了進去,五爺拒絕入內(nèi),在院門口的石桌邊站著,順便幫公孫拽住要跑進屋里去的小四子。
小四子仰起臉看拽著自己斗篷帽子的白玉堂,那表情還挺不滿。
五爺瞧著他圓滾滾的團子臉,也無奈,“你爹不讓你進去。”
小四子抱個胳膊噘著嘴在石頭凳子上坐了,仰臉四處望,突然注意到了院子一角擺著個挺大的木頭箱子。
小四子拽拽白玉堂,指了指那個箱子。
五爺也看到了,就跟他一起走過去看。
院子一側(cè)靠墻的地方,擺著一個木頭箱子,木頭上都是泥,破破爛爛的,看著像是就快散架了。
箱子沒蓋子,就用兩根長長的扁擔(dān)前后困住,扁擔(dān)和綁繩倒是都很新。看樣子,這箱子是泥里挖出來的。
小四子看不到箱子里,蹦了兩下,仰臉看正望箱子里的白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