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彥定定看著,遲疑地問“這是什么”
宏煜沒吭聲,稍稍抬了抬下巴,請他隨意。
沈彥打開一看,臉色復(fù)雜,頓時欲言又止。
“這間莊子,算是送給秦絲做嫁妝。”宏煜慢條斯理地笑著“不值什么,你且替她收下。”
沈彥立刻推拒“她跟了我,怎能再用你的錢”
宏煜氣定神閑坐在那兒“秦柯臨終前囑咐我,務(wù)必讓她終身有靠,如今她雖跟了你,但我答應(yīng)的事不能半途而廢,女人終歸自己手里有錢才能心安,若她執(zhí)意不肯要,再還我就是,你卻別替她做決定的好。”
沈彥心中不快,心想這人明知他不缺銀子,更愛面子,這是存心的叫人不舒服。
也對,宏煜性情一向如此,即便自己不要,也容不下對方背叛,他怎么可能讓秦絲舒舒坦坦地走呢,總要制造點兒無傷大雅的麻煩,讓他們這對露水鴛鴦心里揣著疙瘩,這才算罷。
“何苦來呢”沈彥走后,梁玨打著扇子搖頭笑嘆“你這叫吃力不討好,人財兩空,他們也未必樂意領(lǐng)情。”
宏煜輕嗤“我不缺這點兒錢,他們不樂意,可以退還與我,難道我還能逼著別人收下不成”
梁玨心想,秦絲的性子怎么可能不要,沈彥的性子又怎么可能容忍得下這二人定會因為宏煜送的莊子心生芥蒂,將來也不知是個什么結(jié)果。
宏煜見梁玨搖著折扇,總覺得有個事情沒辦,但想不起來,也懶得糾纏“管那些閑人做甚,陪我吃酒去。”
兩人換了衣裳到外頭吃酒,宏煜最近接連坐堂,有些疲憊,因明后日休息,無需早起,正好小酌幾杯解饞。
原本依照舊規(guī),衙門只在每月逢三六九日受理詞訟,且四月初至七月底為農(nóng)忙季節(jié),百姓戶婚、田土、錢債之類的民事爭訟亦不許遞狀。然而宏煜精力旺盛,勤于政務(wù),除節(jié)令假和休沐日外,幾乎每日坐堂,放告聽訟。
衙役書吏們也跟著忙不得閑,好在宏煜不算苛刻,將每月例假添至六日,且允許輪流值班,讓他們不必夜夜住在縣衙。
晚間回來,已然微醉,童旺開了角門,打著燈籠給宏煜引路,沒有驚動旁人。
路過吏舍,瑩瑩一屋弱光,不知哪房的吏員沒睡,有二三人正在里頭談笑,原也沒什么,誰知宏煜恍惚聽到自己的名號,腳步就慢慢停了下來。
“此話當(dāng)真你可別胡扯。”
“怎么不真,我可是聽阿照親口說的,那秦姑娘爬上了別人的床,著實給知縣大人戴了好大一頂綠帽,那日童旺還把他們捉奸在床呢”
童旺后背一僵,霎時毛骨悚然,他扭著脖子去看宏煜,只見那張清俊的臉在燈下已然扭曲,冷得像塊千年寒冰。
“大人”
里頭突然發(fā)出一陣竊笑“咱們大人貌若潘安,有錢有勢,秦姑娘怎會給他戴綠帽呢,真想不通。”
“有何想不通,定是床上功夫不行,姑娘不滿意唄。誰吃飽了還出去偷吃呢”
“哈哈哈,不能吧,我看宏大人高大英挺,不像镴槍頭啊。”
“”
童旺心中如火油煎熬,皮肉卻冷汗淋淋,張了張嘴,也不敢出聲制止,怕場面鬧開不好收拾。
這時宏煜沉著臉大步走開,背影森森,穿過二堂三堂,他厲聲問“阿照是誰”
童旺拿袖子擦擦額角,干咳一聲“趙縣丞的隨從,現(xiàn)在衙門做皂班。”
“趙意兒”宏煜挑起眉毛,眼睛瞪得有些兇,臉上是笑著,陰陰冷冷,就像深夜里窗口突然出現(xiàn)的貓臉,十分滲人。
“好,好的很。”
他左右張望,辨認(rèn)放向,提腳往縣丞的宅子去。
童旺趕緊執(zhí)燈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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