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神獸我山海經也讀過,沒見過這樣的東西。”
“這是西域神獸,你沒見過很正常。”高銘搶過扇子,吹著聊,“我也沒親眼見過,只是聽別人講述,找畫師畫的。”
“那這神獸叫什么名字”
“羊駝或者駝羊。”
慕容彥澤咧嘴,一副不信的樣子,“你就編吧,既像羊又像駱駝,恰好就叫羊駝”
“隨你便,你就當我自創(chuàng)的好了。”高銘也不糾正,別人扇子上畫的不是山水,就是駿馬圖,或者梅蘭竹菊,他扇面上畫幾只羊駝,大宋獨此一份,丟了也能找回來。
這時,慕容彥澤朝前一努嘴,“花榮竟然也逃學”
高銘順著他的目光一瞧,見花榮正穿梭在場內,四下觀望,似乎在找什么。
時值中場休息,人群自由活動,賣茶水果品的小販趕緊拎著籃子兜售起來。
當然,這些小販都交了入場費的,價格自然也比外面的貴。
高銘起身就要朝花榮走去。
慕容彥澤一把抓住他,“你去干什么又湊上去找沒趣”
“今非昔比,我跟你說,自打上次救了我,我們關系緩和了許多。”
慕容彥澤皺眉,“再緩和,也是從仇人到路人,就一個路人的交情,湊上去打招呼多掉價。”
“這就是你這人不如我的地方了。”高銘露出了智商碾壓的微笑,“你根本沒意識到我去找花榮干什么。你想啊,這場內還有漏網的賊,咱們安排的人手都拿不住他,為什么因為他的動作太快,那些個人看不到。但是花榮呢,你想想,他連絨線都看得見,飛鳥的動作都瞧得一清二楚,就一個毛賊,肯定逃不過他的眼睛。”
慕容彥澤表情緩和,“原來是這樣,有些道理。”
高銘將扇子合攏別在腰間,朝花榮走去,慕容彥澤也起身跟了過來。
花榮的確在找人,一雙眼睛在場內不停逡巡,但眉心卻越皺越緊,顯然沒找到他想要找的人。
就在兩人快接近花榮的時候,對方竟然一轉身走進了人群,沒幾步就和高銘拉開了距離。
高銘覺得大庭廣眾的,大聲呼喊花榮的名字也不太好,因為場內還有其他國子監(jiān)的學生,聽到花榮的大名,該都知道他逃學了,不好不好。
慕容彥澤笑道“我覺得是花榮察覺你往這邊走了,故意躲開不見你。”
“我明明很招人喜歡的好吧,他怎么會躲著我。”高銘道“肯定是他自己有事要辦。”
慕容彥澤偷樂,沒接話。
兩人只好原路返回座位處,但就在落座的時候,慕容彥澤漫不經心的一瞧,登時眨了眨眼睛,遂即笑道“我說你腰里別著一根搟面杖干什么”
高銘這才發(fā)現他腰間別著的扇子,不知什么時候不見了,換成了一根搟面杖。
慕容彥澤喜聞樂見的道“肯定是你剛才顯擺的時候,那賊瞄上了你那把獨特的扇子,別說他還挺有眼光,和咱們衙內審美一樣。”
高銘摩拳擦掌,將搟面杖,敲了下身后參隨的腦袋,“你就走在我后面竟然沒發(fā)現別忘了,你們可是專職保護我的啊。”
參隨揉了揉腦袋,委屈的道“衙內恕罪,小的真的沒發(fā)現人太多了。”
高銘頹喪坐下,痛心疾首的道“可憐我的羊駝,就這么被賊順走了。”
這時就聽不遠處一陣吵嚷,有人喊道“打架啦”瞬間聚集了一大堆人,圍得里三層外三層。
慕容彥澤站起來眺望,吩咐手下,“去看看,打架的都叉出去。”
高銘無心看熱鬧,還在痛心,“其實扇子倒還好,我那扇墜卻是塊上等好玉。”
“有多好我改天送你一個,我跟你說,賭場生意大好,我看回本指日可待。”
高銘扶額,“扇墜倒還好,我的羊駝啊。”
慕容彥澤都氣笑了,“你到底是心疼羊駝還是扇墜”
正此時,就聽身后花榮的聲音道“這扇子是衙內的吧”
高銘一回頭,迎面接住一把拋來的扇子,正是他剛才丟的那把。
而花榮則押著一個瘦削的男子,男子雙手被花榮的發(fā)帶反綁,但他的表情卻不緊張,反而笑嘻嘻的,“是我不小心,剛拿到扇子便出來欣賞,叫人給發(fā)現了。不過少俠好功夫,在下佩服佩服。”
高銘沒弄清楚狀況,“花榮,你抓的賊”
花榮道“我剛才見這人拿著一把扇子,扇墜和衙內的一樣,我便覺得這東西不是他配有的,上去一問,他要逃,就將他逮了給你。”
他說得輕描淡寫,但高銘卻納悶,“你、你竟然記得我扇墜什么樣”
“第一次見到衙內時,衙內在國子監(jiān)的校場佩戴的就是這把扇墜。”
高銘記得當時花榮狠狠瞪了他一眼,可見那一眼還挺有質量,將他從頭到腳記了個清清楚楚,連扇墜什么樣都記得。
難道這就是武將的基本素質一秒鐘記住敵人的裝備
厲害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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