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方出來后,一邊作揖,一邊往牧錦云的方向走,看起來是向他賠不是,奈何眼神有些不對,眸中寒光也沒藏得仔細一些,這樣的表演實在是太拙劣了。
牧錦云豈會上當,直接怒喝一聲,“張家違約,跪下說話”
此話一出,那賠著笑臉的張清方都愣了。其他家仆更是一臉怒容,一個個惡狠狠地盯著牧錦云,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一樣。那魔修大漢哈哈大笑,說了一句,“好小子,有種,我萬山紅誰都不服,就服你。”
張清方沉了臉,冷冷道“藏劍山算什么東西,敢在我張家撒野。”他原本是看到牧錦云劍法不俗,打算攻其不備,先蒙蔽一下他,直接將他拿下,如今卻顧不得那么多了,雖然現(xiàn)在進階失敗氣息不穩(wěn),但張清方覺得自己一個半步金丹的修士,還能怕一個凝神期的螻蟻不成。
他手一揮,直接扇了一把掌,怒喝,“你給我跪下。”
牧錦云手腕一翻,手中青鋼劍旋轉(zhuǎn),發(fā)出一身輕鳴,劍光雪亮一片,使得他整個人都處于一片耀眼的光幕之中,然身形卻飛快一閃,眨眼躍至張清方面前,并且一劍刺出,直刺向他眉心之處。
這一切發(fā)生得太快,眾人都沒看清牧錦云的動作,眼前皆是銀芒一片。
蘇臨安看得清楚,她看到張清方眼神一凜,雙掌合攏,猛地往中間一拍,以肉掌之力將牧錦云的飛劍夾住,使得飛劍無法再進一步。
他雙掌泛紅,將青鋼劍都燒得通紅一片,不消片刻,劍身便開始消融,有燒紅的液體順著他手指縫流下,可他卻渾然不覺得難受,反而冷笑一聲,猛地收手,一個通紅的拳頭帶著火焰打出,直搗牧錦云面門。
牧錦云果斷棄劍,身子往后一飄,落地時空手揮出,指尖凝聚劍氣,與那拳頭直接相撞,他面色不改,而張清方反而后退一步,拳頭放下,那只手都背在了背后。
“不愧是藏劍山大弟子,年紀輕輕就有此劍術(shù),真是令人大開眼界。”他剛剛結(jié)丹失敗,又聽到了小女兒死亡的消息,現(xiàn)在境界不穩(wěn),氣息也不暢,還有很重的內(nèi)傷,不宜與人拼命。
張清方試探了牧錦云深淺,便打定主意先把人安撫下來,“我們張家最近幾年事務(wù)太過繁忙,有什么沒做到位的地方,還請見諒。”他頓了一下,又問“你說我們違約可否仔細說說,我們是什么沒做好”
他扭頭看向張云翔,“我們跟藏劍山的事務(wù)是誰負責處理的,叫他過來”
大公子弱弱應(yīng)道“是,是,讓馬管家過來。”
牧錦云懶得看張家人演戲,直接拿出一方玉簡,“不用了,三年未交租,從前一切約定作廢。藏劍山扶持張家之時,張家只是清水鎮(zhèn)末流家族,修為最高只有一個煉氣期,如今”
他冷冷掃視周圍,緩緩道“便叫你們看看,不遵守約定的下場。我們能讓你一飛沖天,也能將你打回原形。”
這混賬東西真是給臉不要臉張清方怒極反笑,“就憑你”
“就憑我。”四周無風(fēng),他衣袂翻飛無風(fēng)自動。晨光微熹,略顯青澀的俊逸臉龐在朝霞照耀下熠熠生輝,與此同時,他心中蠱蟲發(fā)出輕微的響動,讓蘇臨安聽到了細細的沙沙聲音。
她喃喃低語,“中秋了呀。”
八月十五的夜晚,就是噬心蠱發(fā)作最厲害的時候,現(xiàn)在雖然還是白天,他體內(nèi)蠱蟲便已蠢蠢欲動,那沙沙的聲音,是蠱蟲在啃噬他的心臟,而這個時候
就見牧錦云腳下方寸間寒霜漸起,將草木寸寸凍結(jié)成冰。他身上氣息節(jié)節(jié)攀升,竟然一度沖破凝神,達到筑基
“你,你竟然隱藏了修為”張清方駭然道。他不再遲疑,知道如今事情不能善了,搶先動手,從袖中招出法寶,一方漆黑的印章。
“起”印章飛出,猶如大山一般壓了下來,將牧錦云四周全部鎮(zhèn)壓,籠罩在一片結(jié)界之中。
蘇臨安倒是不怎么擔心牧錦云。
他太妖孽了,用噬心蠱的寒氣沖擊經(jīng)脈短時間提升修為,使得自己只有凝神初期卻能發(fā)揮出筑基期的實力,實在是后生可畏,噬心蠱都弄不死他,何況一個剛剛結(jié)丹失敗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