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將戰(zhàn)利品都收入空間禁器盤螭之中后,秦陽沒有再多說什么,話音落下,便是朝著谷口的方向走出一步。
陸晴愁則是有些羨慕地看了一眼秦陽右手食指上的那枚黑色指環(huán),她知道那就是屬于秦陽的空間禁器。
果然在這異能大賽的天都秘境之中,擁有一枚空間禁器的秦陽,做任何事都比其他的天才方便許多。
沒有空間禁器的天才們,要不就背著一個大背包,要不就扛著大包裹,不僅沉重,而且還可能影響戰(zhàn)斗力。
那些沒有空間禁器的天才,隨著收獲的戰(zhàn)利品越來越多,到最后就只能有所取舍,將一些不太重要的東西丟掉。
畢竟一個背包或者包裹的容物能力有限,西瓜芝麻都想要的話,最后的結(jié)果一定是得不償失。
雖然低級空間禁器的空間同樣有限,但比起普通的背包包裹來,好處可就要多多了。
只是這都是沒辦法的事,空間禁器的珍貴,在這天都秘境之中得到了進(jìn)一步的體現(xiàn),但該如何還是只能如何,沒有誰能改變。
“吼!”
就在陸晴愁懷著復(fù)雜的心情,跟在秦陽身后也朝著谷口走去時,后方突然傳出一道熟悉的聲音,將他們二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這一看之下,發(fā)現(xiàn)果然是那頭雙手已經(jīng)斷掉的白猿高吼出聲,口氣之中蘊(yùn)含著一抹忿怒,讓得二人下意識對視了一眼。
呼……
在陸晴愁微微皺眉的臉色之中,秦陽赫然是抬起手臂,將那枚仙桃遠(yuǎn)遠(yuǎn)拋向了白猿所在的地方。
白猿手忙腳亂地用自己的上臂接住了那枚仙桃,但下一刻又將目光轉(zhuǎn)到了秦陽的身上。
秦陽臉上的笑容緩緩收斂,在說話的同時,還開始了精神念力的意念交流,這樣那白猿才能聽懂自己的意思。
“我說老猿,難道你忘記咱們之前是怎么說的嗎?”
秦陽侃侃說道:“我給你的承諾,是讓你擊殺那個黃毛,我才會還給你五枚仙桃,可現(xiàn)在你看看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你這紙糊的融境中期修為,別說殺那黃毛了,還差點被反殺,要不是我自己有些本事,豈不是要陰溝里翻船了嗎?”
聽得秦陽口中說出來的這些話,陸晴愁的臉色再一次變得異常古怪。
原來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秦陽跟那白猿暗中已經(jīng)達(dá)成了一些協(xié)議,這應(yīng)該也是白猿先前對奧利出手的原因吧?
“是精神念力?”
不得不說陸晴愁的反應(yīng)還是相當(dāng)之快的,她感應(yīng)著那若有若無的隱晦波動,總算是猜出了一些端倪,對秦陽愈發(fā)佩服。
“老猿啊,原本我可以一個桃子都不給你的,以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又能奈我何?”
秦陽臉色有些清冷,聽得他說道:“不過我念在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又落得如此下場的份上,這才給你一個仙桃,你可要懂得感恩啊!”
聽得秦陽這連續(xù)的幾番話,白猿眼眸之中的憤怒似乎消散了幾分,又或者是它將那些憤怒的情緒,強(qiáng)行壓了下去。
可白猿的靈智已經(jīng)很高,它清楚地知道自己雙臂已斷,又被那個黃毛人類兇狠一刀劈中胸口,是真的身受重傷了。
以它此刻的狀態(tài),莫說是那個不按常理出牌,肉身力量也極其驚人的人類男子了。
天都秘境之中強(qiáng)者為尊弱肉強(qiáng)食,當(dāng)你遇到更強(qiáng)的變異獸時,若是不臣服,最終的下場一定會是身死道消。
退一步想,白猿覺得現(xiàn)在這樣的結(jié)果,已經(jīng)算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
若是遇到一些不講武德的人類,在這種情況下落井下石,將它直接擊殺,再剮了它這一身皮毛,也是一件極為正常的事。
偏偏對方?jīng)]有趁它病要它命,反而是大度地還給了它一枚仙桃,這跟那個最壞的結(jié)果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地獄一個天堂了。
這樣一想,白猿的心里無疑是好受了許多,沒有再露出半點憤怒和不甘的情緒,也讓秦陽滿意地了點了點頭。
當(dāng)下秦陽不再去管那頭白猿,再次轉(zhuǎn)身朝著谷口的方向走去,身后的陸晴愁快步跟上。
“其實……你不用給出那枚仙桃的。”
片刻之后,陸晴愁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出聲,表達(dá)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陸晴愁能清楚地感應(yīng)到那頭白猿的狀態(tài),根本沒有剩下多少戰(zhàn)斗力,哪怕是拼命,也不可能對他們造成任何威脅。
火屬性的仙桃,對于火屬性的變異者有大用,事實上對陸晴愁這種水屬性的變異者來說,其實是有些雞肋的。
原本陸晴愁想的也是在搶到仙桃之后,再拿到外間變賣,或者以物易物,換取對自己有用的東西。
這種外間難得一見的寶物,遇到有緣人的話,價格翻上一番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一枚c級層次的仙桃,至少也值一千多的積分,這無論拿到哪一個鎮(zhèn)夜司小隊之中,都不會是一筆可有可無的財富。
偏偏秦陽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將一枚仙桃還給了白猿,在陸晴愁的印象之中,秦陽可不是這樣的老好人。
“呵呵,九枚仙桃的話,那還怎么跟你二一添作五?”
然而秦陽給出的這個回答,卻是讓陸晴愁愣了一下,一臉狐疑地看著身旁的男人,總覺得這話很不正經(jīng)。
就因為九個仙桃不好對半分,你就直接舍棄了一個仙桃,這他娘的也太兒戲了吧?
再說自己都已經(jīng)說過只要一個仙桃了,剩下八個仙桃不都是你秦陽的嗎?又何必便宜了那個白毛畜生?
說實話之前跟那白猿戰(zhàn)斗了這么久,陸晴愁也是打出一些火氣的,所以她對那白猿同樣沒什么好感。
“好吧,開個玩笑而已。”
果然,下一刻秦陽就笑著繼續(xù)開口,聽得他說道:“俗話說月滿則虧,水滿則溢,凡事不可太過追求圓滿,吃虧才是福!”
“再說了,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這個道理你不懂嗎?”
秦陽一本正經(jīng),繼續(xù)說道:“最重要的是,我讀過金大俠的倚天,對于白猿有一種特殊的情感,這個理由夠了嗎?”
連續(xù)的幾番話,說得陸晴愁一愣一愣的,這個時候她都有些分不清這家伙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了。
“夠你個頭,懂你個頭!”
直到片刻之后,陸晴愁才反應(yīng)過來,這家伙就是在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這讓她沒好氣地撇了撇嘴。
“哈哈,春水姐姐果然沒這么好騙啊!”
聞言秦陽不由開心地大笑了兩聲,讓得陸晴愁的一張臉?biāo)查g變得漆黑一片。
“其實說來很簡單,就是我心情好而已,心情好,萬事都好商量!”
秦陽沒有回頭,再次給出了一個答案。
而這個答案倒是讓陸晴愁微微點了點頭,這或許才是事情的真相了。
要知道以陸晴愁對秦陽的了解,這家伙對那些動過手的變異獸,可不會有半點憐憫之情。
陸晴愁沒有再去糾結(jié)那些有的沒的,問出了一個關(guān)鍵的問題,心情也變得有些復(fù)雜。
或許從這一刻開始,或者說之前在山谷中秦陽出現(xiàn)的那一刻開始,他們二人就要在這天都秘境之中并肩作戰(zhàn)了。
這是陸晴愁無數(shù)次設(shè)想過的場景,但真的事到臨頭,她卻突然有些患得患失。
因為她看不透秦陽的那顆心,萬一在自己問了之后,從這家伙口中說出一句“分頭行事”的話來,那又如何是好呢?
“你這一路過來,有玄冥焱神他們的消息嗎?”
好在秦陽并沒有第一時間說出那些讓陸晴愁失望的話,而是接口問了一句,讓得陸晴愁微微搖了搖頭。
秦陽也只是隨口一問罷了,這天都秘境這么大,一兩千人進(jìn)入其內(nèi)如同群魚入海,想要有目的性地找一個人,并不是那么容易。
“這樣的話,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秦陽抬起頭來,這話讓得陸晴愁暗暗松了口氣,心想只要能跟在這家伙身邊就行了。
“嗯?”
就在這個時候,秦陽突然將目光轉(zhuǎn)到了某一個方向,眼眸之中光芒閃爍,讓得旁邊的陸晴愁臉現(xiàn)疑惑之色。
“怎么了?”
陸晴愁知道自己的本事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秦陽,尤其是這感應(yīng)能力,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跟一個精神念師相提并論。
所以她就不做那無用功了,直接就問了出來。
“那個方向……有一絲氣息波動,離得極遠(yuǎn)!”
秦陽沒有回頭,盯著那個方向輕聲開口,但無論陸晴愁怎么樣感應(yīng),卻總覺得那個方向一切如常。
“我說的是……離得極遠(yuǎn)!”
秦陽雖然沒有回頭,卻似乎能看到陸晴愁的臉色,更能探知后者心中所想,所以再次強(qiáng)調(diào)了一句,口氣也凝重了一些。
這一下陸晴愁總算是聽明白了秦陽想要表達(dá)的意思,因此她的眼眸之中,不由浮現(xiàn)出一抹火熱。
“是有重寶現(xiàn)世?”
陸晴愁沖口而出,因為從秦陽的話語之中,她已經(jīng)想到了一些東西。
秦陽的眼眸之中也閃過一絲火熱,他現(xiàn)在是藝高人膽大,既然感應(yīng)到了那抹波動,那就一定不會輕易放過。
“不過,既然我能感應(yīng)到那絲波動,想必覬覦此物的人肯定不會少。”
緊接著從秦陽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陸晴愁臉色有些怪異,甚至還在這個時候撇了撇嘴。
“你這就有點多慮了吧?你當(dāng)誰都有你這么強(qiáng)大的精神念力啊?”
陸晴愁自以為發(fā)現(xiàn)了一些東西,在這個時候笑著開口出聲,但下一刻她就看到秦陽側(cè)過頭來古怪地看了自己一眼。
“怎么,我說錯了嗎?”
陸晴愁很是不以為然,畢竟到現(xiàn)在為止,她都沒有感應(yīng)到任何端倪。
所以她覺得是精神力上的差距,讓得秦陽有所感應(yīng)。
而參加異能大賽的天才們,又有幾個能擁有秦陽這樣的精神念力?
“我說春水姐姐,我剛才都說過咱們離得極遠(yuǎn)了!”
見狀秦陽有些無奈,只能是開口再提醒一句。
而在看到陸晴愁臉上的茫然時,他就知道自己可能要將話說得更明白一些了。
“咱們離得這么遠(yuǎn),必須要我這強(qiáng)大的精神念力才能感應(yīng),可是那些離氣息源頭更近的天才們,是不是并不需要強(qiáng)大的精神念力,就能感應(yīng)到那股波動呢?”
當(dāng)秦陽這番話說出來之后,陸晴愁先是一愣,然后就鬧了個大紅臉。
“是哦!”
陸晴愁滿臉的尷尬,心想這么簡單的道理,自己怎么能忽略呢?
秦陽這無所謂的態(tài)度,倒是讓陸晴愁的尷尬消減了幾分。
同時暗暗在心底發(fā)誓,以后一定要多看少說,免得又被人看了笑話。
…………
三日之后。
俗話說望山跑死馬,在陸晴愁都能感應(yīng)到那股波動的時候,兩人又走了一天一夜,才終于來到了一座湖泊所在之地。
這一路之上,死在秦陽和陸晴愁手中的變異獸也不少,當(dāng)然更多的只是裂境變異獸,融境變異獸只有兩頭。
這一座位于天都秘境深處的湖泊,面積并不是太大,日光照耀之下波光瀲滟,好一片湖光山色,美不勝收。
只不過這個時候的秦陽和陸晴愁,可沒有心情去欣賞這樣的美景。
他們的注意力,都第一時間轉(zhuǎn)到了早已到達(dá)湖邊的諸多身影之上。
這些來自各方組織,或者說各個國度的變異天才,想來也是被這大湖之中爆發(fā)出來的氣息所吸引,從四面八方聚集到了這里。
甚至秦陽還看到了左側(cè)不遠(yuǎn)處,一塊大石之上坐著三道身影,很明顯是來自同一個組織,或者說同一個國度。
其中坐在中間的那個黑人男子微閉著雙目,在其額頭之上,有一個圓形的太陽印記,似乎彰顯了他們的來歷。
此人身旁是一男一女,其中那個女的梳著一頭臟辮,拋開膚色不談的話,倒也不失為一個形貌俱佳的美女。
這對男女的額頭,同樣有著一枚太陽印記,顯然他們都是來自同一個組織。
“是南美亞特蘭蒂的人!”
旁邊的陸晴愁明顯比秦陽更見多識廣,聽得她說道:“那個氣息最強(qiáng)的家伙應(yīng)該叫盧瑪爾,來自南美桑巴國,是亞特蘭蒂知名度很高的天才。”
“嗯,融境后期的修為,確實比那個黃毛奧利給強(qiáng)多了。”
秦陽點了點頭,他的精神念力早就已經(jīng)感應(yīng)出那人的修為。
只是聽得他口中提到某人的綽號時,陸晴愁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一抹笑容。
說起來那都已經(jīng)是三天之前的事了,只不過每每想起這件事,陸晴愁就覺得異常爽快。
“那個臟辮美女好像叫卡西,也是亞特蘭蒂一個有名的天才。”
然后陸晴愁朝著大石上的那個女子天才指了指,下一刻她就看到秦陽轉(zhuǎn)頭來,滿臉古怪地看了自己一眼。
“這么黑,哪里美了?”
緊接著從秦陽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陸晴愁有些哭笑不得,心想這或許就是人種不同帶來的審美觀差異了。
還好他們是在用大夏語交談,要不然這樣的話讓那邊那個卡西聽去,恐怕又是一場莫名其妙的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