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韁繩遞給佝僂腰的啞巴車夫,對霍維棠淡淡說道,“眠眠等著我,我去了。”
“玉兒”
叫不住他,霍維棠的手臂還頓在虛空之中,仿佛已經(jīng)石化。
閣樓之中,冷眼凝睨著父子倆擦身而過的劉滟君,“砰”地一聲響,闔上了窗扉。
她幾步走回來,將還燃著的燈花一剪,屋內(nèi)陷入了一團漆黑之中。
寢屋內(nèi)黑了之后,霍珩便不會過來請安了,他直接回了自己的房內(nèi)。
此時花眠才出浴,白凈的嬌軀上覆著一條軟縷,佝僂得身形愈窈窕玲瓏,腰軟如細流涓涓,她臥在榻上,將霍珩的裳服整頓好,擱在手邊,不期然身后一雙手臂橫了過來,將她一把抱住,跟著那大腦袋便尋著氣味似的,一口精準地咬住她芳香的紅唇。
“唔霍珩,你這個小混蛋,你又要做甚么”
花眠被親得喘不過氣,掙扎不過,被親了個半飽,他抵著她的額頭,嗓音微微啞然“洗過了”
“嗯,”花眠催促他,小巧可愛的鼻子皺起,“你也快去洗,臭死了。”
霍珩知道他嫌棄自己,也著惱了,邊退去便低低說道“當初也不知道是誰撂下話來,說以后我的衣裳都是她洗,不許別人過手的。”
確實是花眠說的,但她毫不臉紅,翹著腳丫,微笑凝睇著他,“你帶我去張掖,我就給你洗,在這里,你身后仆婢如云,憑什么讓我堂堂夫人親自動手。”
霍珩啞口,說不過她,抱著衣裳自己躲進了凈室。
聽著屏風后頭傳來的水聲,花眠看著書,這會兒也讀不進半個字了,咬了咬牙。
這個男人對她的誘惑遠遠比他所想的要大得多。
但自然,這種丟人丟到家的事,花眠是絕不會親口承認的。
等了片刻,霍珩回來了,他神清氣爽,風風火火地鉆入了被子里,霸道地占了大半床位,更是長臂一伸將她撈入了懷中,花眠的額頭險些撞上他的顴骨,伸手拍了他的臉一下,“老實點。”
她儼然是挾天子以令諸侯,霍珩聽話地不亂動了,于是又說起來,“我今日見了爹,他在水榭外頭走來走去眠眠,他和我娘說了什么”
“這我不知,”花眠道,“婆母在我這兒輸棋了,輸?shù)脴O慘,自然心情是不可能好的,公公他一頭撞上來,自然是不可能討到什么好臉的。”
霍珩驚訝,“你不讓她”
他對花眠能贏自己半吊子水的母親一點不奇怪,但對她寸步不讓,讓母親輸?shù)妙伱鏌o光感到詫異。
花眠哼了一聲,笑道“原是想讓的,你娘非不讓,說我讓了便是看不起她。我能說什么何況她躊躇滿志,士氣十足,我以為她真是個高手,豈知”她頓了一頓,抬起頭望向霍珩的俊臉,指頭抵住了他的衣領,“真是,沒眼看。”
霍珩啞了啞,忽然說道;“我母親這輩子,其實,弈棋只贏過我父親一個人。”
她一直拿自己當高手看的。殊不知,她唯一贏的那一個人,永遠是在讓著她。
也許現(xiàn)在嘉寧長公主已經(jīng)明白了這一點。
花眠“哦”了一聲,聲音拉得極長,霍珩想了想,還是不忍將父親一人撇在那兒,要更衣下榻,“不行,我得去看一眼,為人子怎能如此無情,就算母親不去見他,我也要將他勸走才行。”
他才拿起衣物正要穿上,便被花眠從身后抱住了腰,手上的動作便停住了,“眠眠”
他無比困惑,回眸朝她看了一眼。
花眠軟軟的手掌壓著他的胸腹,臉貼了過來,“你信我,今晚就不要過去。”
“怎么說”
霍珩當然是信花眠的。
她笑了一下,“你難道不想知道,婆母心里是不是真想同父親了斷了么難道不想知道,公公他究竟能為閉門不開的婆母等到什么時辰么”
霍珩確實想知道。
尤其是他那無情的父親,這些年腦中到底思量著什么。
于是這一晚霍珩便很難入眠了,他記著花眠的話,隔一段時辰便要偷摸著趿拉木屐下榻,打起窗簾一角,沿著罅隙朝外偷瞄。
水榭之上的宮燈永夜不熄,將水面映得如花朝燈會,湖畔的人踱來踱去,仿佛極冷,抱著雙臂取著暖。但他沒走,霍珩就有點兒放心了。
于是他再躡手躡腳地走回來,但這一次,才上床,花眠的軟臂膀便將他摟住了,她還沒睜眼,人困倦無比,低聲說道“郎君,你歇了吧,明日還要巡防去。”
“眠”他一個字沒說完,花眠突然抱著他的后頸蹭過來,吻住了他的薄唇。
“小混蛋,我是心疼你,你別不知好歹。”
她的命令比圣旨還好使,霍珩立刻乖乖躺了下來,一動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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