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丫頭,你怎么闖了滔天大禍也沒有半點膽怯的臉色啊!真的不怕受處分嗎?”看著一動不動的杵在一旁,嘴角不自覺冷笑的智媛,申正煥用確定無疑的口吻問道。
“我現在不就是在看申主管您的臉色呢嗎?!”只是一句簡短果斷的回答,卻夾雜了任誰都能明顯感覺到的輕蔑。
“這瘋子!”
申正煥帶著一臉嚴肅的表情認真思考了兩秒,然后朝智媛露出一絲壞笑。
“免了吧,我可承受不起!因為你們二人是我們貸款部的降落傘,所以作為上司的我決定從現在開始看你們的臉色行事了。”申正煥的語氣里顯然帶著對智媛這種無畏與幼稚的責怪。而智媛也毫不示弱,依舊一臉輕蔑的把申正煥如煉獄火墻的雙眼掏了個洞,內里塞滿了困惑。
“很抱歉申主管,我會跑出與昨天蒙受損失相當的業(yè)務來的。”雖然很想反抗,但卻始終沒有勇氣和信心。因為與生俱來的膽小和懦弱,在與申正煥對視片刻后占了上風。鄭煜誠只能硬著頭皮對那個討厭的家伙言聽計從。或許是感受到周明曜和智媛恨鐵不成鋼的目光,他的表情又委屈得執(zhí)著又荒唐。
“就是為了聽這句話,我才讓你們過來集合的。”正所謂“退即是進”,后退一步本身就是另一種策略的開端。
“抬頭,這是今早剛剛做出來的ppt,我們分行在整個安城的排名,你們三個都看到了吧。怎么樣心情是不是超爽?”在申正煥那炯炯有神的雙眼再度掃到鄭煜誠時,他的嗓音分外粗獷有力。而鄭煜誠也確如他預料的那樣,默默低著頭,仿佛是自己犯下了滔天大罪。周明曜一臉惶惑的看向智媛,隨即又如習慣經受強者責難和侮辱一般長長的嘆了口氣。
“告訴我,周明曜!我們分行的貸款業(yè)績現在已經下滑到第幾名了?!”原本喧鬧的辦公室在傾刻間變得鴉雀無聲,同事們紛紛識相的將頭埋在電腦屏幕下方。
“是,是行業(yè)內常說的幸運七號。”因為驚魂未定,話音剛落的周明曜一副齜牙咧嘴的神情。
“第七名?整個安城只有十三家分行。拿到這樣的成績你們難道不覺得臉紅嗎?”
剛才已經勉強抬起頭的鄭煜誠,又在不知不覺中再次低下頭。低頭不語已經成為了他的習慣,所以在大家印象里,他就是逆來順受忍讓者的代名詞。
“所以,這沓宣傳單,你們很有必要發(fā)出去!對了等一下,還有這個,這是為了你們三個人特別訂做的綬帶,等到中午午休的時候,帶著它給我給站到中央大街上去。”
面對申正煥提高音量的命令,智媛仍然保持著昂首挺胸的狀態(tài)。周明曜悶悶不樂的回應一聲,心中的憤恨和不滿溢于言表。鄭煜誠心里及臉上呈現出來的矛盾同樣是不言而喻的糾結。四個人之間如此鮮明的對比確實顯得有些滑稽。
“綬帶是什么東西啊?!和宣傳單一樣發(fā)到別人手里就行嗎?”智媛的語氣堅強而有力,一時間周明曜和鄭煜誠的眼神定定的凝視向了她。申正煥很少有機會和下屬進行這樣尷尬的面對面交流。他將雙手合攏在一起,指間的關節(jié)發(fā)出了一陣清脆的響聲。
“現在金融業(yè)也進入商業(yè)化時代了,我們不出門找客戶,客戶是不會主動找上門來的。所以,這個宣傳單,你們每個人在午休的時候各發(fā)300張出去!”
仿佛全身的每一根神經都被打通,三個人都明顯感覺到一陣振奮的沖動和著義憤的氣勢即將從身體里發(fā)散出來。
看著鄭煜誠無所適從的樣子,默默站在一旁的周明曜率先上前一步,并用眼角余光催促著呆立在另一側的智媛。
“周代理,你拿500張!你們兩個也是如果也敢在我的眼皮底下投機取巧…”
周明曜怒視著申正煥的眼睛,又氣勢洶洶的接過附加的頁碼。鄭煜誠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并把握在手中的宣傳單輕輕的反扣在桌子上。這時,申正煥頂著一頭獅子頭朝他嘿嘿的笑了起來。鄭煜誠隨即也苦笑著露出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望向智媛。
“實習生,這是你的。”聰明反被聰明誤,智媛的囂張后遺癥已經不請自來了,而且還是她最信賴的前輩當著共同敵人的面強行加注在她身上的。智媛搶奪般的接過宣傳單,隨即就像得了重感冒一樣,額頭與臉頰的溫度越來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