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他來說,李承美的存在就是一盞指明燈。但卻不是光芒普照的那一種,而是哪怕只抽出一小束光,也要當(dāng)仁不讓的將自己秒碾成渣碎。
“還有臉問我想怎樣?哼!鄭煜誠我問你孩子是我一個人的嗎?”說時遲那時卻比疾風(fēng)驟雨還要快,手腕只有男人一半粗細的李承美憑著洪荒之力將鄭煜誠從床上拖了下來。要知道在大學(xué)時代的鄭煜誠不僅相貌瀟灑,身材完美,更是一位運動高手。
“憑什么作為父親的你,可以拿工作忙作為托詞,而我就不行,我和你一樣,我也有工作,我每天也要面對烏泱泱的一大批顧客。誰不知道累的時候抱著手機睡個小覺好啊!憑什么只有我一個人必須操心你們一家四口的吃喝拉撒,你卻可以飯碗一推當(dāng)個甩手掌柜!給你兩個選擇,要么卸下一條臂膀放在家里,時不時的搭***。要么就趕緊給我換個高薪的工作,老娘要當(dāng)全職太太!”
絲毫沒有給對方喘息的機會,李承美便狠狠咬緊牙關(guān),用力揮動著巴掌,這次是一記高抬手,直直的揮向了鄭煜誠的雙頰。
一股強大的氣流,同時在家里家外的半空中盤旋,且愈發(fā)走低。
“啊啊啊!不要啊,這可是我剛洗好的衣服。鄭煜誠你給我下樓找找,我最喜歡的裙子飛哪去了…哎呀,歇著去吧,鐵皮木頭,老娘找到了。”等嘩然唏噓的畫外音從陽臺處的衣架間響起時,鄭煜誠抬起他那面紅耳赤的臉,嘴角處還掛著一片淡淡的殷紅。
清早4.00,當(dāng)二孩的啼哭聲再次掀翻夜的包圍圈時,在鄭煜誠半夢半醒之間的潛意識里,他仿佛已經(jīng)預(yù)料到夫妻之間注定要撩起一場更廣袤的波瀾。
“喂!鄭煜誠趕緊起來看看孩子又怎么了?”李承美的囈語中都夾雜著隱隱的沖動。
“哄哄孩子去啦!動作麻利點!”李承美擺出一副用力蹬自行車的模樣,用枕頭壓著臉?biāo)X的鄭煜誠也開始隨著腳踏板的節(jié)奏不斷變換姿勢。
“靠!工作我做了,家務(wù)我也全干了,就連兩個孩子都讓我一個人承包了,真不知道要你這個男人是用來干什么的?!”
接下來的這場拳擊爭霸賽和鄭煜誠的期望值呈反比。雖然僅僅切磋溝通了3秒,但效果簡直是立竿見影。若不是李承美拳手的最后一記重拳在關(guān)鍵時刻撲了空,鄭煜誠就要變成滿足別人無聊心態(tài)的犧牲品了。
“哦!寶寶不哭了,看在爸爸在夾縫中求生存的份上,你就安心的睡覺吧。”、“哎呀怎么不吃呢,小祖宗拜托你了,給爸爸一點喘氣的機會行不行啊!”昏暗的光線里,閉著眼睛抱孩子的鄭煜誠,臉色仿佛蟲蛀般蒼白。
“左、右,右、左。”
無言的爭斗在如雷又如沸的呼嚕聲中宣告終結(jié),終于哄睡孩子的鄭煜誠,看著橫亙在床上的那道山峰般的黑影,瞬間收起了勉強且痛苦的微笑,隨即他抬頭望向不見月影也不見晨曦的啞色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