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笑意更深“能請我再喝一杯嗎”
“當(dāng)然。”
盧笑笑看見他時, 陸時城正抬手摸向女人的耳環(huán),靠近她, 聲線微啞“這款很適合你,它因你而生輝。”他越靠越近, 近到呼吸噴灑在女人的耳后肌膚引起她一陣難言快感,卷發(fā)溢著香氣,陸時城輕輕嗅了嗅。
下一秒,兩人順其自然地開始接吻。
盧笑笑看在眼里, 神情復(fù)雜。
她等了一會兒。
女人小動作不斷, 在讓人迷醉的氣氛中婉轉(zhuǎn)問他“嗨, 要去我那里喝些醒酒茶嗎”
暗示明顯, 陸時城笑著撫了撫她面容姣好的臉蛋,說“我有朋友來了,抱歉。”說完, 掏出手帕拭了拭嘴上沾到的口紅印子。
全身而退的非常快, 他轉(zhuǎn)過臉,揚手沖盧笑笑打個響指, 頭一偏, 示意她過來。
女人不太甘心, 再想和他說話, 陸時城已經(jīng)一副厭世的模樣冷漠無情。
只好離開。
“看什么呢到了怎么不過來”陸時城余光睨她一眼, 他太傲慢了, 盧笑笑心想, 翻臉不認人的速度永遠沒有底線。沒辦法, 陸時城光芒萬丈,女人總會無條件包容他,哪怕他狼心狗肺,毫無感情,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但他出來買醉的時候并不多。
盧笑笑腦子里翻滾著日歷,算這什么日子,都不對,因此很難揣測這個男人又被什么人什么事什么情景刺激到了他那根脆弱神經(jīng)。
“我這不是怕打擾你和佳人的纏綿嗎我就說,你其實適合辣妹,那些”盧笑笑強撐著玩笑,下一句還沒出口,氣氛就死掉,陸時城側(cè)過臉,面上的表情漸漸靜止。真可怕,當(dāng)他面無表情時像看陌生人一樣看著你。
冷入骨髓。
盧笑笑也笑不出來了。
“陸時城,麻煩你別這么瞧著我,我受不了。你有什么話就直說,比如說你今兒個是哪里心情不好了。”她一本正經(jīng)告訴他,“你知道,你說什么我都會好好聽著。”
陸時城又要了一杯。
“笑笑,云昭想和我戀愛,我可能答應(yīng)她了。”他說這話時,覺得整顆心都被鋒利的某樣器物深深刺傷。
盧笑笑目光掠過一陣恐慌,她面無血色“你說什么”
甚至都來不及高興陸時城難得用這么親密的語氣喊“笑笑”。
“你聽見了。”陸時城淡淡重復(fù),酒液剔透,他心里是說不出的荒曠。
“我知道,我是聽見了,陸時城,”盧笑笑脊背發(fā)涼,麻麻的,從上到下,一竄到底,“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說著,開始拉扯他想把人帶走。
他倒沒拒絕,步履沉沉地出來,帶著微醺的醉意,世界變得模糊美麗比清楚直視它時要可愛很多。
盧笑笑想攙他一把,被拒絕。陸時城一定是壓抑到變態(tài)了,盧笑笑絕望的想,以至于他現(xiàn)在都出現(xiàn)了臆癥。
一路上,盧笑笑握著方向盤滿腹心事,后面是跟著打拍子哼歌的陸時城
you have forsaken a the ove you\039ve taken
see\039 on a razor,there\039s nohere eft to fa
嗓音頹懶綿長,綿長的可以延伸到遙遠的過去。盧笑笑的心臟被他哼出的歌詞,狠狠撞擊著。一路上,陸時城都在低聲唱,迷幻懷舊的藍調(diào),可媲美原音。
他哪里都不愿意去,沒辦法,盧笑笑只能把陸時城帶回自己的公寓。買了一次性內(nèi)褲,給他拿新毛巾新牙刷,什么都備好,陸時城簡單沖個澡,倒頭睡了,在盧笑笑過來給他調(diào)試枕頭時,她聽見他在呢喃。
聲音痛苦。
小心趴伏下來,湊近傾聽,她心里重重一跳,這是第一次聽見陸時城在神志不清狀態(tài)下呼喊這個名字,他是哪種人呢就是在睡夢中也不會泄露內(nèi)心秘密的那種男人,盧笑笑眼睛酸澀,溫柔地順了順他的頭發(fā)。
在關(guān)掉床頭燈的剎那,猶如電擊,盧笑笑忽然就想通了陸時城的那句瘋話,她徹底僵硬在原地。
a大的女學(xué)生,叫云昭。
這樣的夜晚,有人期盼在黑暗中實現(xiàn)最深刻的相會,天不遂人愿,陸時城在云昭死去的十七年里,她一次不曾入夢。
相反的,職工樓里,云昭卻輾轉(zhuǎn)一夜沒休息好。第二天,在她苦練怎么和付冬陽提分手這件事時,付冬陽居然找了她。
兩人晚上十點約在a大研究生公寓,單人間,空調(diào)暖氣獨立衛(wèi)浴電視一應(yīng)俱全。云昭推門時,雙手直顫,她知道自己不對可還是要做這件事,對,無論和陸時城在一起與否
付冬陽正在收拾書桌,一堆剛打印出來的材料,校對好,確定無誤,給裝訂了起來。
a大的研究生公寓,云昭是第一次進到內(nèi)部,條件優(yōu)越,和本科生博士都同在底蘊深厚的老校區(qū)。
她很拘謹,迅速掠一眼里頭大致輪廓,付冬陽看看她,說了聲“你坐”之后倒水遞過來。
“如果我不找你,云昭,你打算什么時候找我”付冬陽兩臂交叉,抱肩靠在柜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