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應聘的不是別人, 竟是姚金龍。
“你來我這兒應聘做什么”
姚金龍倒是放得開, 說起奉承話是面不改色“葉大夫,你太牛了, 打蛔蟲的中醫(yī)我見過不少,可那東西, 壓根不是蛔蟲啊。”
派出所沒判刑,叫來了工商的人, 只是判了保榮堂的主要責任,他也交了點錢,終于給混出來了,走的時候沒人注意,他把那個裝著蟲的垃圾袋也帶了出來, 四處找人問, 結果都說不是蛔蟲。
格老子的, 那不是蛔蟲得是什么
他有點頭皮發(fā)麻, 葉時景是從人身上打下了什么寄生蟲啊,光是這一手, 就讓他老姚頭心悅誠服。
后來從派出所出來,去找自己的老兄弟,人家告訴他孩子病好了, 不是蟲鬧的, 而是小兒疳積。幾貼藥就開了孩子的胃口,現(xiàn)在開始好好吃飯,肉眼可見地臉上有肉了。
從老哥兒們那里知道, 治好孩子的是葉氏醫(yī)館的葉大夫。
他就摸到了葉氏醫(yī)館,一瞧,治好老哥們孫子的不是別人,還就是治好盛進的葉時景啊。
看起來像寄生蟲的只是疳積,看起來壓根和蟲沒關系的汗手癥卻又讓她催吐除了蟲子。這丫頭,深藏不露啊
他又偷偷在隔壁觀察了好幾天,葉時景看病的確認真負責,只不過她也太厚道了吧明明能收三百,她非得只收三四十
明明能用貴一點的茯苓,她就是不用,非得開薏米,好幾貼藥下來,居然都只要一兩百,這家醫(yī)館居然也能在市中心付得起租金,簡直令他大開眼界。
姚金龍看到葉時景招工,就有些躍躍欲試了。
他沒地方可去,來康城保榮堂之前賺的點錢也全為了假冒舒敦墨的事情給罰光了。
他老老實實講明白了,葉時景也有點好笑“老姚,你年紀大了,我想找個靈活的打打下手,實在不好意思,小廟留不住大佛。”
她明顯地拒絕了,姚金龍這才急了,他年紀其實不大,都是表演需要才蓄的白發(fā)看起來十,實際才六十八
眼看著葉時景起身送客,他自己也跟在她身后慢悠悠地走到了門口。
“再見了。”葉時景笑著揮手。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閃電劃過了姚金龍的腦袋,他脫口而出“葉大夫,在不影響醫(yī)德的情況下,你這家醫(yī)館,我能幫你賺更多。”
葉時景哦了一聲,這才回過頭來,仔細地打量了一眼姚金龍“此話怎么講”
姚金龍這幾天心里其實早有個大概的想法了,只是沒個引子,正好靈感來了,也就把他的這番見地給逼出來了。
“我姚金龍也沒念過幾天書,赤腳郎中的本事也是跟村上有個老醫(yī)生學的,早年我是賣貨郎。”
看葉時景聽地認真,姚金龍也越講越投入“葉大夫,我也很崇敬你妙手仁心的醫(yī)德,想讓大家少花錢把病看好。可是這個社會任何商品都是要分等級去賣的,好比是一個保健品吧,其實都是同樣的東西,它就偏偏能有人賣99,有的人賣9,為什么,就是要把握消費者的心理需求。”
這一套理論,也是姚金龍在賣保健品的時候?qū)W的,多年應用,早就爛熟于心。
“好比是個身價百萬的名流,他來看病,他能用三十塊錢的草藥治病么”
他這么一問,倒確實把葉時景給問倒了,她不禁回想起在古代作為醫(yī)圣看病的時候,古代的葉家對于收費,確實也不是人人統(tǒng)一的,販夫走卒嘛,就是公道價,王公貴族,那得用最好的藥,最貴的人參,雖然在葉時景看來,壓根沒必要。
但現(xiàn)下,她仔細思考了姚金龍的話,終究有些明白,古代的葉家為何如此繁盛,而現(xiàn)在的葉家卻已經(jīng)消失,這其中,或者是有些關系的。
聽懂了他的意思,葉時景問道“那么你要怎么做”
姚金龍頓時振奮起來,拍著胸脯保證“我一眼就能看出來看病的客人家底如何,心理大概是什么想法,假冒舒敦墨的時候,保榮堂可是把開什么價格的藥全都交給我了。”
“那些盛氣凌人,穿戴華貴的,一般給他們開三十塊立竿見影的藥,人家回家都不一定稀罕吃,有一次同樣的方子,我就把黃芪換成了老山參,他立刻就拉著我的手叫我舒神醫(yī)。”他假扮舒敦墨也有月余,侃侃而談,經(jīng)驗豐富。
“好,那就你了。”葉時景揮揮手,決定把姚金龍留下來,但也跟他約法三章。
再有什么爛七八糟的事,直接扭送公安機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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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金龍走馬上任沒多久,楊含煙就告訴她公司手續(xù)全都辦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