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那些眼神又朝著霍漾而去,仔細地打量了起來。
葉時景也不落后,也學(xué)著霍漾直接上手挽住了顧惜年的胳膊“老公,這女人誰呀,就直接拉你的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養(yǎng)在外面的二房呢,其實吧,她就是我的私人司機。”
眾目睽睽,顧惜年也不自覺地把手從霍漾那里抽了回來,畢竟,老爺子還沒同意他離婚娶霍漾呢。
霍漾臉刷地一下就鐵青,卻也只能愣在原地,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葉時景是怎么了,她怎么突然行為失常,從前的葉時景哪兒會做這種出格的舉動,她總是端著那副正室的范,是懶得在這種場合多做無意義的舉動的。
一時想不到對策,霍漾愣在那里,足足三分鐘目瞪口呆。
葉時景還不夠過癮,笑道“還是對這女司機太客氣了,她呀,看樣子是對我老公想入非非著魔了。各位,見笑。”
周圍人又看顧惜年,顧惜年還是不說話,看來顧太葉時景的話,他也是默認的。
這下子不少人腦補了一出麻雀飛上枝頭的戲,只可惜,豪門哪兒是電視劇那樣好進,女司機就算了吧。
霍漾怎么可能受得了如此奇恥大辱,她最討厭的就是被說成是葉時景的跟班,現(xiàn)在卻被說成是葉時景的女司機,顧惜年卻連屁都不放一個。
此刻,顧今鴻端著酒杯從人群中穿過。
她直接叫出了聲“小景姐,你怎么是坐你二叔的車來的好像是特意去接你的”
“身上的禮服也像是情侶款,都是黑色系呢。”
顧惜年忽然一顫,他確實抓過葉時景的奸,但他怎么也沒想過,葉時景很有可能會跟顧今鴻有一腿,如果真那樣,他的面子該往哪兒放他渾身因為這個念頭顫抖起來。
葉時景翻了個白眼,黑色的就是情侶款,那參加葬禮的都是情侶了
她剛想反駁,顧今鴻又折了回來。
他恰好站定葉時景的面前,背對著她,正對著霍漾,他沒說話,也不過是鳳眼掃過霍漾和顧惜年兩人,顧惜年就有些局促。
他晃蕩了一下酒杯,紅色的汁液在透明的水晶杯壁上噴薄“哪個是你老婆”
他若有所指。
顧惜年有點蛋疼,顧今鴻越是明知故問,他越是不知道他葫蘆里的藥。
“這個。”他乖乖指了指葉時景。
“哪個是外人”顧惜年乖乖指了指霍漾。
顧今鴻長指敲擊杯子,發(fā)出悅耳的叮當聲,聽在顧惜年耳里,卻好似雷鳴一樣,他額頭冒出了汗珠,大約也知道顧今鴻的意思,但就是不敢開口認錯。
“外人,沒資格在這里叫囂。”他瞟了一眼霍漾,聲音很輕,甚至帶著一點慵懶的疲憊,但就是如雷貫耳,霍漾立在那里,呆若木雞。
她出入顧家的宴會也一些時候了,這是頭一遭,被顧今鴻說得這樣難聽,說她是外人,說她沒資格。
是啊,她既然是顧今鴻嘴里的外人,那葉時景就是顧今鴻他的家里人,他照顧自家人,請助理開車去接,根本沒什么。
這場宴會本就是為顧今鴻開的,可見顧家對他的重視程度,如今顧今鴻也這樣維護葉時景
霍漾咬了咬牙,轉(zhuǎn)頭就走,眾人也就圍著葉時景顧惜年開始打圓場。
葉時景不傻,剛才要不是顧今鴻,只怕霍漾要仗著其他顧家人對她格外寬容沒完沒了。
她對顧今鴻觀感復(fù)雜,吃干抹凈本是得意的,又怕眼毒的顧今鴻逼出她真實水平無法過關(guān),總是能躲就躲,說幾句也純屬無心,今天卻撞到了顧今鴻的晚宴上,讓他活活幫了自己一把。
她理了理裙擺的褶皺,端起一杯香檳,四處看了看,周圍卻沒有那男人的身影,她動身去找顧今鴻。
有一件算一件,她不是受恩不認好的人。
顧今鴻正和許越站在別墅的頂樓陽臺上,這里沒有觥籌交錯,最為安靜的地方,見葉時景來了,許越識趣地退走,臨走前還給了她一個善意的微笑。
顧今鴻一套意大利手工西裝,料子挺括,更襯得他如同神祇,而這位神祇,現(xiàn)在正雙手輕松支在欄桿上,好整以暇地打量著她,她一時有些無言,不知道該說什么來起頭。
顧今鴻卻先開了口“聽許越說,你沒用造型師”
她下意識接話“嗯,全都是我自己做主,讓許越幫忙弄的。”
她直接拆掉了一件長袖禮服的袖子,發(fā)型是她做主,許越幫忙,化妝則是她自己上手。當然,主要還是自己長得不錯,現(xiàn)在的她,自信心爆棚。
“還得謝謝許越,要不是許越過來,我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辦。”她短起酒杯,向他致謝。
夜色迷離,月光若隱若現(xiàn),灑在葉時景身上,她肌膚如同透明白玉,她卻并不自知,紅酒的潤澤也使得她的唇更加嬌艷欲滴。
顧今鴻微微挑眉,將杯中物一飲而盡。
許越再進來時,葉時景已然離開。
他有點詫異“少爺,你怎么把酒喝光了”顧今鴻除非必要,一般不跟女人喝酒。
顧今鴻還是沒說話,轉(zhuǎn)過身,看著人影滿堂,皆是華服倩影,紅男綠女,顧家為他,也算大費周章,他從未在康城生活,如今算是把他擺上了臺面。
“葉小姐她有沒有懷疑什么”許越再問。
他其實并不是留在顧宅,而是先跟著顧今鴻來了晚宴又回去的。但顧今鴻交代他不準跟葉時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