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好, 阿澤也常和我說您是這世界上最溫柔最善良的媽媽。”
“他呀, 胡說的。”
陸母熱絡(luò)的拉著溫研的手,“好閨女,你先和阿澤在客廳坐坐, 菜馬上就好了。”
“阿姨我?guī)湍恪!?
溫研讓陸澤坐下, 跟著陸母進(jìn)了廚房。
過了一會兒, 兩個人端著飯菜出來了, 陸澤去拿了飲料,擺好碗筷,給陸母和溫研各倒了一杯橙汁。
陸母越看溫研越滿意,她指著紅燒肉說道“阿澤,你嘗嘗這道菜,研研做的, 手藝可好了。”
“那當(dāng)然,我女朋友。”
陸母橫了陸澤一眼,這小子, 現(xiàn)在倒是得意。
溫研抿著唇笑了, 小同學(xué)看著小,但是真的很靠譜。
三個人吃完飯, 溫研乖巧的陪著陸母看電視聊家常,陸母是個話癆,溫研長期做客服又很擅長引導(dǎo)別人,兩個人一拍即合,聊起來就不停。
陸澤只好坐在一旁打街頭霸王。
晚上, 陸澤送溫研回去,抱著她,“你今天跟媽聊了好久,都冷落我了。”
“吃醋了”
“沒有。”
“嗯,沒有。”溫研踮起腳尖,輕啄了下陸澤的唇角,“這樣也沒有”
“一點點。”
“小同學(xué),你很口是心非哦。”
“跟姐姐你學(xué)的。”陸澤說完就跑,溫研愣了一下,“臭小子,你給我站住。”
溫研一邊喊一邊在后面追,這臭小子,現(xiàn)在越來越會損她了。
兩人正打鬧著,溫研的電話響了,一看上面的媽媽兩個字,溫研的心狠狠的跳了兩下。
溫研剛接通電話,里面就傳來連珠炮的質(zhì)問,“乖女,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劉先生說你有男朋友了是怎么回事是真的有男朋友了還是你不想相親找來的擋箭牌你有男朋友怎么不和媽說呢,你三姑都找上門了。”
“媽”
“媽不是跟你說,媽不是不開明的人嗎你有男朋友就帶回家啊,你媽和你爸給你把把關(guān),這也是為你好不是嗎”
“媽,我”
“再過半個多月是你爸生日,到時候,你把男朋友帶回來,你說你這個孩子,有男朋友也不說,這鬧的,讓你爸你媽我怎么和你三姑交代。”
“媽,其實”
“好了,不多說了,你爸叫我了。”
說著,溫母掛斷了電話。
溫研“ ”
她還一句話都沒說呢。
溫研無奈的看著陸澤,“同學(xué),準(zhǔn)備好迎接家庭大戰(zhàn)了嗎”
溫研以為帶陸澤回家,迎接她的肯定是雞飛狗跳,哭天搶地的場面,沒想到,異常平靜。
她看著眼前這個頭發(fā)向上梳起,換上黑色的修身西裝,條紋領(lǐng)帶,戴上商務(wù)手表的男人,眨了好久的眼睛都不敢認(rèn)。
小同學(xué),不不不,這氣勢,現(xiàn)在不該叫小同學(xué)了,該叫陸總。
從內(nèi)而外散發(fā)的矜貴的氣質(zhì),舉手投足都是無可挑剔的完美。
溫母有些心虛的咽了咽唾沫,她女兒這是釣上來一個金龜婿了
這人看起來年輕輕輕,前途無量的,怎么就看上他們這種小門小戶的普通人家了
溫母拉著溫研離開,把溫父叫了過去,“老公,你去。”
“ ”
溫父“這家里平常不是都你做主嗎”
“我跟閨女聊,女人對女人,男人對男人,這樣才能聊出實在的東西。”溫母堅決不承認(rèn)她是被未來女婿的氣勢給鎮(zhèn)住了。
溫研默默的看了一眼陸澤,如果不是那張臉,她真的不敢認(rèn)。
溫父無奈的來到陸澤身邊坐下,他樂呵呵的問道“小伙子很精神啊。”
“伯父夸獎了。”陸澤微微頷首,不茍言笑,只是拿出事先準(zhǔn)備好的禮物送給溫父,“伯父,這些都是我母親在自家院子里種的一些蔬菜,希望你不嫌棄。”
陸澤家租的房子后面有一片無主的空地,平日里沒事陸母就會在那里種些蔬菜。
可配合著陸澤這一身的打扮和氣質(zhì),溫父自然而然的以為陸澤家的房子特別大,還自帶小院子。
有錢人都喜歡種種菜,種種花的,他懂。
他笑著收下又問道“小伙子今年多少歲啊,在哪兒做事啊是怎么認(rèn)識我家研研的”
“年齡我沒問過研研,應(yīng)該相差不大。”陸澤拿出一張名片遞給溫父,“我是在自己家的公司做事,目前還在進(jìn)修讀書,所以只是掛名。”
這家投資公司是陸澤用陸母的身份證開的,實打?qū)嵉淖约杭业墓尽?
公司走上正軌后,陸澤就請了一個職業(yè)經(jīng)理人負(fù)責(zé),他只掛名。
陸澤這話是在打擦邊球。
進(jìn)修讀書,大學(xué)當(dāng)然是進(jìn)修。
可是落在以為陸澤是富二代的溫父耳朵里就不一樣了。
他點點頭,笑道“你們年輕人注重學(xué)業(yè),應(yīng)該的。”
富二代嘛,要么是玩車玩女人,要么是死命的努力奮斗。
陸澤這孩子一看就規(guī)矩,肯定是奮斗型。
這要奮斗,擺脫家里的光環(huán),可不得多進(jìn)修進(jìn)修,考碩士博士之類的嘛。
他懂。
“不過 ”溫父話鋒一轉(zhuǎn)說道“雖然我們家沒錢,家境一般,但是我們家的女兒也是心肝寶貝,舍不得她受一點委屈,如果你”
“伯父,請你放心,以后我和研研結(jié)婚后,我一定不會讓研研受一丁點委屈。”陸澤誠懇的說道“伯父,我不會做一些如以后事事以研研為第一這種看起來很虛的承諾。婚姻是相互包容和妥協(xié)。
在我的設(shè)想中,以后和研研結(jié)婚后,所有的事情,不管大事小事我會和研研商量著來。關(guān)于家務(wù)方面,誰的時間多,誰多做一些,如果我的事情充沛,研研想沖刺事業(yè),我會盡量多做。以后研研如果懷孕了,家務(wù)活當(dāng)然是全部都?xì)w我,但是同時我也會請經(jīng)驗豐富的月嫂照顧研研。”
陸澤的這些話透露出來兩個信息,一,他是做好了結(jié)婚的心里準(zhǔn)備的。二,他很尊重溫研,是放在平等地位上的尊重。
這兩點都讓溫父十分滿意,至于聘禮和房子之類的事情,他們雖然錢不多,但是也不會委屈自己的女兒。
雖然陸澤有錢,他們也不能占便宜。
那就婚前盡快給自己閨女首付一套房子吧。
這樣就不用糾結(jié)了。
既然人品確認(rèn)沒什么大問題了,溫父和陸澤開始聊興趣愛好,一下就聊開了。
不管是下棋,釣魚,遛鳥,書法,陸澤都能說的頭頭是道,勾的溫父魂兒都沒了。
溫父激動的拿出了自己珍藏的象棋,拉著陸澤擺開了戰(zhàn)局。
溫母拉著溫研到了外面,嚴(yán)刑逼供問他們是怎么認(rèn)識的,溫研守口如瓶。
因為她不知道陸澤怎么說啊
溫母戳了溫研腦門一下,“你個死丫頭,嘴巴什么時候變這么嚴(yán)實了談戀愛的細(xì)節(jié)都不肯跟媽說。”
溫研干笑了兩聲,“媽,我這不是不好意思嗎”
“行了,我也不逼你了,我去看看你爸聊的怎么樣了。”
溫母一邊說著一邊從臥室里走了出來,就看見溫父懊惱的捶頭,大喝一聲,“再來,我就不信我贏不了你了。”
溫父說完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戰(zhàn)局。
他就納悶了,明明每次都只差半步,怎么就一直都贏不了呢
他死死的盯著棋局,下定決心一定要贏陸澤一把。
溫母“ ”
溫母走到溫父面前推了他一下,溫父忙說道“別動我,我要想一想這步棋該怎么走。“
溫母皺眉,溫父這個人就是個棋癡,一旦入局了,就誰也管不了,連她都沒用。
平常溫父事事都依著她,就兩年前她鬧了溫父一下,溫父跟她慪氣了好幾天,氣的她啊差點真翻臉。
溫母冷著一張臉站在溫父身后。
不出兩分鐘,溫父輸了。
他瞳孔猛烈的張開,看向陸澤,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你一直在控局”
這要多高深的棋力才能在他毫無察覺的時候連控三局
陸澤淡淡一笑,“伯父,承讓了。”
溫父豎起了大拇指。
溫母“ ”
她是讓他來試探小伙子品行的,打聽小伙子的條件的,這個老頑童,一盤棋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不過,看這樣子,孩他爹對丫頭這次領(lǐng)回來的人還是挺滿意的。
溫母點了點頭。
溫研從始至終都是懵的,暈暈乎乎間就發(fā)現(xiàn)飯桌上,溫母和溫父已經(jīng)把小同學(xué)當(dāng)自己人了。
那大雞腿,直接就夾小同學(xué)碗里了。
兩個欸
爸媽一人夾了一個,絲毫沒想起還有她這個女兒
溫研默默的吃著青菜,心里突然覺得有點酸。
爸媽有了女婿就不要她這個女兒了。
這時,一個大雞腿放在了溫研的碗里,她一抬頭就看到那雙清澈的眼睛,那酸一下就變成了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