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惠安頓好北北,就匆匆出了門。
現(xiàn)在已經(jīng)八點半了,她爭取在十一點之前回來,不耽誤錢嫂子做午飯。
大院兒外就是公交站臺,到她要去的商店五個站,也只要五分錢的車費。
這個點兒,公交站臺已經(jīng)沒啥人等車了,就四個人。
大院兒的人要進城上班,或者是買東西辦事兒都是很早就走了。
那四個人都是女孩子,像是認識的,一直在閑聊。
其中一個女孩子,長的很白凈,烏黑的長發(fā),穿著一身圓領的藍色碎花長袖裙子,挎著一個繡花的布包,腳上穿著皮鞋,看著特別青春好看。
另外幾個,雖然穿得沒那女孩子好看,但也穿著白襯衫和軍綠色的褲子。
根據(jù)她們的穿搭,余惠猜測她們大概率都是部隊里的。
余惠看看人家年輕姑娘穿的衣裳,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藍色老布外套,和黑色老布褲子,就覺得自己土得很。
原主一共就沒幾件衣裳,這已經(jīng)算是她選的最好的衣裳了。
不對,這不算最好的,原主結(jié)婚穿那套紅色套裝裙,才是最好的。
結(jié)婚的時候花了六塊錢買的,但快黑成煤炭的她,根本穿不出去。
原主結(jié)婚的時候穿那一身,都沒少被人嘲笑。
余惠把家里的布票都帶上了,等會兒去了國營商店,還得買些布回去給自己做幾件鮮亮的衣裳。
那幾個孩子身上的衣裳袖子和褲腿都有些短了,也該要做新的了。
顧家是有縫紉機的,而她正好也會使。
在孤兒院的時候跟院長媽媽學的,成年工作后,她自己也買過一臺縫紉機,不少穿著被同事夸的衣服,都是她自己做的。
顧家的縫紉機,是和林思雨結(jié)婚時的彩禮,顧淮很喜歡林思雨,所以彩禮都是按城里最高的規(guī)格來的,標準的三轉(zhuǎn)一響。
手表,自行車,縫紉機,還有收音機。
手表,自行車,收音機,林家都留下了,縫紉機沒人使,就當嫁妝讓林思雨帶過來了。
除此之外,就再沒有其他嫁妝了。
除了這些,林家還開口要了一百塊錢的現(xiàn)金彩禮,雖然軍中的弟兄都覺得有些過分了,但架不住顧淮喜歡林思雨,所以還是二話沒說的掏了。
為了娶林思雨,當初顧淮可以說是掏空了家底兒。
“那是不是就是顧營長娶的農(nóng)村女人。”劉倩指著離他們兩三米遠,頭發(fā)枯黃,皮膚黝黑,還穿著土里土氣的女人,沖三個好姐妹說。
“那個?”另外三個都伸長了脖子朝她指的方向看,看到她說的人后,都皺了皺眉。
“好像是,聽說她還虐待顧營長的孩子呢。”許嬌皺著眉一臉鄙夷地說。
“長得丑,心腸還這么壞,顧營長那么好的男人,娶個這樣的老婆,可真是可惜了。”留著齊耳短發(fā)的吳紅艷搖著頭一臉可惜地道。
扎著馬尾的張瑛撇撇嘴,“孫主任還想給顧營長和我們文工團的人做媒呢,要不是他有四個孩子,咱們文工團不知道有多少姐妹想嫁給他呢。”
只是顧營長這孩子實在是太多,還是四個,而且還有個在吃奶的,但凡要是少個兩三個,她都愿意嫁的。
“雪蓮你說是不是?”張瑛用胳膊肘碰了碰穿碎花裙子的葉雪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