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孫鐵英一噎,臉色難看極了。
自己好心勸她,她竟然說這樣的話,還成自己要冤枉死她了。
孫鐵英做了這么久的婦女工作,還是頭一回被人這樣懟,她面子上過不去了。
文招娣眼睛一瞪,“你咋說話的,誰冤枉你了,那本來就是事實,東東和南南兩個孩子,難道還能撒謊不成?”
都說孩子不會撒謊,所以大家都會十分相信孩子說的話,殊不知有的孩子也會撒謊的。
“你家孩子就沒撒過謊?”余惠反問。
“我家孩子當然”文招娣話說到一半就止住了,瞥了一眼,旁邊病床上還在吊水的寶貝兒子紅兵。
這孩子就是偷拿了她買菜的錢,還冤枉是他大姐拿的,自己把錢拿去買了五根冰棍吃,吃出了腸胃炎,才進醫(yī)院吊水的。
她家紅兵,可比東東還要小呢!
孫鐵英不想跟余惠做工作了,她就是茅坑里的臭石頭,又臭又硬,死不承認,死不悔改,還把鍋往別人身上甩。
“小余你既然做了孩子的后媽,就要盡到責任,好好養(yǎng)育四個孩子,要是再出現(xiàn)今天這樣的事,我可就要上報了,虐待軍人子女這個罪名可不輕,組織上可是會處罰的。”
“既然你已經(jīng)醒了,就趕緊回家吧,孩子們都在隔壁于連長家。”說完,孫鐵英就拿著掛在椅子上的軍綠色挎包,冷著一張臉走了。
本來是想留孩子外婆住幾天照顧孩子,也看著余惠的,但孩子外婆也要回家照顧兩個孫子上午就回去,四個孩子就暫時放到隔壁的于連長家里了。
孫紅兵醒了,文招娣也沒管余惠了。
余惠在病房另外兩個病友的鄙夷中,躺在床上緩了緩,才下床慢慢離開醫(yī)院,依靠原主的記憶往回走。
余惠一路上沒少被人指指點點,想來她這個惡毒后媽虐待孩子的事跡,已經(jīng)傳遍整個大院兒了。
這一路,余惠也沒少在心里計劃以后要怎么辦?
在這個各方面都相對落后,且物資匱乏的七十年代,她一個沒有正式工作的農(nóng)村人,要是跟顧淮離了婚,那是要回農(nóng)村去的。
她雖然是個孤兒,但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家務手工不在話下,但是種地耕田是真不會。
而且,原主因為是孤兒,所以在村里是沒有自留地的。
若是回了農(nóng)村,那便只有每天去上工掙工分,她可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吃得了種地的苦。
雖然種地勞動光榮,但也真的是辛苦。
不管是為了以后的發(fā)展還是怎么樣,在這個農(nóng)村人進城還要開介紹信的年代,目前留在這里,才是最優(yōu)解。
至少是不缺吃穿的。
顧淮身為營長拿的是十七級工資,每個月有一百零一塊。
在這個人均工資二三十塊錢的年代,這個工資可是很高了。
雖然顧淮并不喜歡原主,這人也是他媽媽趙長英女士,撒潑打滾逼著娶的,但這兩個月工資一發(fā)下來,月月都是直接給的原主九十塊,自己只留下十塊錢。
部隊里每個月還會發(fā)一些生活物資。
就這條件眼下留在這里,是可以吃很好,穿很好的。
余惠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吃了很多苦,小時候最大的愿望就是吃很多很多美食。
但工作后,還沒吃幾年,疾病就讓她與美食絕緣了,從此過上了只能看不能吃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