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注意到,遠處綠化帶的草叢里,有閃光燈一閃而過。
君雅回到家,換下裙子掛了起來。
洗漱后,走到鏡子前,對著瓶瓶罐罐神情嚴(yán)肅地挑選了半天,才拿起一罐卸妝膏,挖了小塊在手心捂熱,再上臉,認(rèn)真乳化沖水。
全程按照化妝師姜姐教的方法,嚴(yán)格卸妝。
之前她都是用洗面奶一陣亂搓,被孫哥看到后嘮叨了好一陣。
她自己當(dāng)然想不到買什么化妝品,上次陶青葦來吃飯,看到她只有洗面奶和開價面霜的洗臉臺,沉默了足足有三秒,第二天就讓人送來了一箱大牌護膚品,從護膚到化妝,一應(yīng)俱全,還貼了打印的小標(biāo)簽,生怕她把眼線筆當(dāng)成眉筆。
君雅一邊用毛巾擦臉上的水,一邊心不在焉地想著,忽然注意到鏡子里,自己戴著一個粉粉貓耳朵的發(fā)箍,忘記是誰送的,她覺得挺方便就留下用了。
她伸手撥了撥毛茸茸的貓耳,觸感柔軟,鏡中神色清冷的少女發(fā)怔,看上去有些呆萌,心中微微一動。
好像不知不覺習(xí)慣了,這種在以往看來略顯吵鬧的生活。
當(dāng)晚,她難得做了一個夢。
夢里,她仿佛是一陣風(fēng),一片云,沒有實體,四處遨游,穿過無數(shù)山川河流。
途中救了一條黑白相間的小狗,它當(dāng)時在河邊奄奄一息,近乎瀕死,半邊身體被不知道什么東西咬得破碎,血洇了一大片草地。
她心中平靜而悲憫,一道金光落在小狗的身體上,傷口迅速愈合再生,那雙孤冷兇狠的眼睛睜開,茫然地看著她半晌,最后又閉上。
從此這小東西就跟上了她。
夢里仿佛沒有時間的概念,身后跟著的小狗長成了體型修長威猛的大狗,一直沉默寡言地跟著,也不問歸處。
她才突然注意到這個存在,平靜無波地開口“我既不是你的主人,你這畜生跟著我作甚”
威風(fēng)凜凜的大狗看她一眼,竟然口吐人言,聲音低沉“你管不著。”
雖然眼神和言辭都很冷硬,語氣卻是順從的。
她覺得這畜生有些靈性,也懶得再管。
就這樣繼續(xù)穿過無數(shù)空間。
直到天地變色,整個世界陷入黑暗。
君雅猛地睜眼,坐起身來,撫著狂跳的心口驚疑不定。
玄門中人輕易不會做夢,要么是帶著預(yù)言性質(zhì)入夢,要么是無意間觸碰到了什么禁制。
夢里的感受和情緒太過真切,仿佛是真實發(fā)生過的事情。
君雅微微蹙眉,對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有些難以言喻的焦躁不安。
她從床上起來,走到落地窗前,拉開深色遮光的窗簾,跟普通人第一反應(yīng)看手機不同,她還是習(xí)慣性看天色判斷時間。
卯時,清晨五點。天還沒亮。
對于心中沒由來的焦躁,君雅第一反應(yīng)就是修煉,足夠強大,才能抵御一切未知的風(fēng)險。
換上晨練的運動服,一路跑到最近的郊外,靜靜坐在山頭,望著遠處旭日東升,金光拂照大地,心中慢慢平靜下來,閉目打坐,吞吐精氣。
今天她呆得有些久,等到再次睜開眼,周圍已是一片大亮,斷斷續(xù)續(xù)有住在附近的人經(jīng)過,遠處有馬路上車輛飛馳而過的引擎聲。
君雅直接從山頭跳了下去,輕飄飄落在地上,一轉(zhuǎn)頭,猝不及防看見原野靠著山腳的巖石堆,險些腳下打滑。
“你怎么在這”
原野穿著黑色運動長褲和白色工字背心,短發(fā)微濕,周身熱氣蒸騰,外套搭在肩上,手里拎著一瓶水,單手插兜走過來,“你不接電話,你經(jīng)紀(jì)人都打到我這里了。那個玄門大會的時間和地址我發(fā)給你,你也不回。”
君雅每天都會來這片山頭晨練,他知道也不稀奇,看他的樣子也像剛晨練完。她摸了一圈外套和褲兜“我沒帶手機。”
忽然想到什么,君雅挑眉看向他“我經(jīng)紀(jì)人怎么會有你號碼”
原野擰開瓶蓋,隨手遞給她,語氣散漫地說“他問我要,我就給了。”
君雅接過喝了一口,眼神懷疑地掃視他“你這么好說話”
她就算再淡泊名利,也知道原野的家世身份,不可能隨便給人號碼。
“不信你去問他。”原野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等回到家,君雅才發(fā)現(xiàn)手機沒電了。等充上電開機,一瞬間二十多個孫哥的未接來電提示跳出來,頓時有些頭大。
她先點開原野的對話框,看了一眼玄門大會的日期,是下個月初。后面還附有一個文件表格,她點開掃了一眼,居然是參賽選手的名字和證件照,各種身份年齡信息,擅長的項目以及當(dāng)前的境界。
例如張大帥,性別男,年齡24,籍貫x市,x族,擅長項目卜卦,煉精化氣中期。白底一寸照是個濃眉大眼的精神小伙。
最后一排的加大加粗黑字,顯然是宗正徽的備注請道友過目。
君雅這種當(dāng)監(jiān)考老師的感覺是怎么回事。
剛要退出,孫哥的電話正好打進來。網(wǎng),網(wǎng),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