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應(yīng)結(jié)婚,除了讓他媽安心,也是為了后面離婚花錢好打發(fā)。
“回公司了。”
宋凜起身離席,高挺的身影掠過一陣風,即便無聲,但無法忽略的氣勢還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莫阿姨輕聲嘀咕:“小心啪啪打臉。”
……
走出餐廳,外面天色已暗,沈一安怕錯過醫(yī)院的探視時間,只能打車到了醫(yī)院。
沈一安一路小跑進了重癥病房,病床上母親渾身插管昏迷不醒,每次推開病房門,她都希望母親能像以前一樣,笑著喊她一安,可每次都希望落空。
隔壁床的家屬看到她來了微微點頭。
“一安來了,今天怎么這么晚?”
“有點事情。”
沈一安說著走到媽媽床邊放下包,摸了摸媽媽的臉,只有感受到媽媽的溫度,她才會覺得媽媽并沒有離開她。
“一安,今天醫(yī)生又來找你了。”隔壁床家屬提醒道。
“好,我知道了,謝謝。”沈一安無奈的嘆氣,肯定是催款。
這時,護工阿姨提著水壺進門,見沈一安在,放下水壺走到了她身邊。
“沈小姐,我們能不能去外面談?wù)劊俊?
“好。”
沈一安跟著護工走出病房。
護工開門見山道:“沈小姐,隔壁病房有個大客戶說要給我五百一天,你看你媽媽神志不清,動都不會動,我還得一天給她擦三遍身體,費時費力你才給兩百五,我知道你們家就你一個了,走又走不開,所以你看……”
護工兩指捻了捻,表示要加工資。
沈一安心口發(fā)悶,原來沒有依靠的孩子真的什么人都敢欺負。
她需要賺錢支付媽媽的醫(yī)藥費,根本不可能全天留在醫(yī)院,家里值錢的首飾也早就全賣了。
這個月她因為照顧媽媽已經(jīng)缺勤了好幾天,公司也頗有微詞,所以她不敢再請假,更不敢留昏迷的媽媽一個人在醫(yī)院。
沒想到卻變成了護工坐地起價的理由。
沈一安抿了抿唇,盡量平靜道:“阿姨,我們之前不是說好價格了嗎?”
護工不滿道:“沈小姐,現(xiàn)在護工可不好找,你要是不加錢,我可不干了。”
她說的不錯,沈一安也是找了一圈才找到了現(xiàn)在的護工。
護工看沈一安不說話,臉皮子皺了皺。
“沈小姐,你媽都昏迷這么久了,一刻也離不開人,你可得想清楚,我一走,萬一你媽就……”
聽聞,沈一安眉心一蹙,眼眸冷了下來。
“你威脅我?”
“我是為你好,你也不想變孤兒吧?”護工仰頭叉腰,一副拿她沒辦法的神態(tài)。
沈一安憤怒的看著護工,直接拿出手機給她轉(zhuǎn)了最近幾天的工資。
“阿姨,既然你這么向往隔壁的大客戶,我就不挽留你了。”
“你……”護工一看手機錢都到賬了,神色有些慌,揮了揮手道,“你這丫頭怎么死腦筋,算了,算了,三百五一天,我留下幫你了。”
“不用了。”
沈一安就知道她說什么大客戶不過是說辭,現(xiàn)在妥協(xié)以后只會更加得寸進尺。
護工看自己被拒絕還丟了工作,氣急敗壞指著沈一安的鼻子罵。
“我就沒見過你這樣的不孝女,給自己媽花點錢怎么了?連個護工都請不起,看什么病?窮瘋了吧?”
“滾。否則我就將你剛才說的話告訴周圍病房的人,我倒是要看看這家醫(yī)院還有誰敢要你。”
“你,你……晦氣!”
護工心虛的罵了一句,轉(zhuǎn)身就跑了。
沈一安看著空蕩蕩的走廊,仰頭深呼吸不由得鼻子發(fā)酸,現(xiàn)在她不能垮,她要救媽媽。
她轉(zhuǎn)身進入病房前用力微笑,她相信媽媽一定能感覺到她的情緒,她不想讓媽媽擔心。
沒了護工,沈一安并沒有怠慢,打了一盆水給媽媽全身擦了一遍,然后握著她的手趴在床邊疲倦睡去。
早上六點,沈一安被鬧鐘吵醒,在病房洗手間簡單洗了把臉后,幫媽媽也擦了把臉。
今天她還要見客戶,所以得先趕回家換身衣服。
臨走前,她拜托隔壁床家屬注意一下媽媽,然后跑到護士臺拿一張護工機構(gòu)的小卡片加了上面的微信。
隨后,沈一安又到了一樓將身上不多的錢交了費。
雖然杯水車薪,但也好過被醫(yī)院趕出去。
回家后,她換了一身干凈衣服,下樓準備去早餐店隨便吃點,一看手機余額,轉(zhuǎn)身進了隔壁的面包店。
十點以前,這里有隔夜的打折面包,十塊錢三樣,一天下來比吃泡面都便宜。
她來得早,選了三個最大的面包就去了地鐵站。
路上,宋凜的空白微信頭像跳了出來。
「八點,民政局,不要遲到。」
「好。」
果然是個工作狂,領(lǐng)證說得像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