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湘湘聽了這話,猶豫了一下,把原本放在大上的五兩銀子挪到了小上。
她還未起身,莊家就“嘖”了一聲。
蘇湘湘抿了抿唇,也不知道他在不滿什么,抬頭看了莊家一眼,又慢吞吞地挪了回去。
她已經(jīng)輸光了身上的所有銀錢,除了剛剛那五兩銀子,渾身上下一個銅板都沒有了。
主要是剛剛開始玩兒的時候贏了不少,一時之間上頭了,頭腦發(fā)熱到把全部的銀錢都押上去了,結(jié)果全賠光了。
這才后知后覺地認(rèn)識到自己把中午吃飯的銀錢也給輸光了,翻遍全身,最后把荷包拿出來,總算是倒出了五兩碎銀。
蘇湘湘不知道五兩銀子能做什么,但是她上次吃了碗餛飩就用了好幾兩,除去那個攤主坑她的成分,一碗餛飩的正常價格應(yīng)該在一兩左右?
按這個推論來說,五兩銀子還不夠幾個人一人吃一碗餛飩的。
蘇湘湘捂臉,轉(zhuǎn)向齊域,意志消沉,整個人幾乎都要滑到地上去,“都怪我,要是沒把錢全押上就好了。”
齊域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沒事兒,進這賭坊能賺的也沒幾個。”反正他們這幫是沒一個能不賠的。
蘇湘湘跟齊域懺悔了一會兒,決定來個最后一搏。
拿五兩銀子再賭一次。
現(xiàn)在就等著開了,算是孤注一擲。
蘇湘湘緊張地扭著衣袖,鼓著臉頰,盯著莊家的動作。
莊家瞥了她一眼,小聲嘀咕了一聲,“小姑娘倒是挺有亡命之徒的天賦。”已經(jīng)在這兒輸了幾大張銀票了,竟然除了遺憾之外反而沒多少心疼的模樣。
八成是哪家不知人間疾苦的貴族小姐跑出來玩兒的,光看跟著她的那些人就知道她身份不低。
既然這樣,他也就不客氣了。
正想著,卻見從那小姑娘頭頂伸出一只手來,把她些零散的碎銀挪到了另一邊,順帶又添了一張銀票。
那只手骨節(jié)修長,指上略有些薄繭,帶著異樣的美感。
順著手往上看去,赫然就是九七。
蘇湘湘仰了頭看他,一時之間沒反應(yīng)過來,沖他眨了眨眼,不知道要說什么,只喊了一聲“九七。”
暗衛(wèi)神情懶散,唇角的笑意疏朗,不咸不淡地出聲問她,“小姐怎地來了這兒?”語氣聽不出喜怒,隨后也不等她回答。
抬手拍了拍她的肩,目光不再看她,而是抬頭對著莊家淡淡道,“開吧。”
莊家卻不動了,一改之前不耐煩的神情,賠著笑,“您這不是為難我么?咱都知道各自底細(xì),小的這也是小本生意”而后轉(zhuǎn)頭叫了一個人過來,附耳不知說了句什么,不一會兒就從里間出來一個小侍,把一眾人客客氣氣地請進去了。
賭坊私底下使小手段是很常見的事情。
九七之前也在一個賭坊老板手下做事,自是一清二楚的。
嗜好賭博的人沒有一個是善終的。
其實道理基本上都懂,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賭坊里面水不干凈,但是基本上都抱著僥幸心理,沒幾個人能懸崖勒馬。
剛剛開始賭坊會讓你贏那么幾次,等到勾起人的,后面的事情就簡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