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可以易容。”九七一邊把劍放下一邊道,“屬下可以易容成小廝,然后給小姐搬個浴桶來。”
那樣她就不用自己辛辛苦苦去提水了,然后用冷水沖了。
他半跪在蘇湘湘面前,抬頭看著她,只見小姑娘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滿心都是即將到來的沐浴,顯然很是開心。
這么一點點小事就能讓她如此歡喜。
九七無聲地嘆息一聲,心想若是有一天這姑娘被旁人算計到可如何是好。
他總不可能這輩子都在身邊護著她。
九七將一個浴桶抗到院子門口,剛剛打算進去便被一個聲音打斷。
“喲,大名鼎鼎的暗衛(wèi)九七倒是也能對任務(wù)如此上心不過就個監(jiān)視的任務(wù),竟然一刻不離。”一個嬌媚的女聲傳來。
九七放下浴桶,循聲望去,只見一個同樣戴了狐貍面具的女子抱著胸,站在不遠處望著他。
“給人家當(dāng)牛做馬的,一雙拿刀的手給人抗浴桶。”她一邊說,一邊取下面具,語氣親昵曖昧,“倒是沒見你對奴家如此耐心過。”
來人同是淮南王手下的暗衛(wèi),人人都喊她一聲三娘。
九七抿了抿唇,垂下眼睛看自己蒼白的指尖,壓低聲音,“顧長青可有什么命令派你來走一趟。”
“主子那邊沒什么動靜,不過是奴家想來看看罷了。”三娘道,邊說邊往院子里斜了一眼,而后視線落到九七剛剛還抗著的浴桶上,笑了笑。
“主子對你可甚是信任,可莫要讓他失望。”
“我知道你不是從小便被培養(yǎng)成暗衛(wèi)的,但是既然已經(jīng)跟了主子,便要付出自己全部的信任。”如此敲打一番,許是覺得自己語氣過于重了,三娘放緩語調(diào),又好聲好氣地跟他細細道來。
“你須仔細記著,當(dāng)初若不是主子出手,你現(xiàn)在還不知在哪兒待著呢。”
這是要他知恩圖報了。
聽聞這話,九七卻笑了,人皮面具沒有人的表情那么細微,顯得頗為僵硬,笑起來竟然有些可怖,“我確實仔細記得。”
“不過這也是我跟他的事情。”他話里竟然有些刻意的漠然,抬起眼來,黑白分明的眼里冷冷淡淡,“我替顧長青賣了這許多年命,見過的事情比你多的多了,手上也不知沾過多少人的血。”
他勾起唇角,露出幾顆牙齒來,殺氣鋪天蓋地而去,將三娘死死壓制,待三娘額上布滿冷汗,他才收斂了,淡淡拋下一句“還輪不到你來教訓(xùn)我。”
語畢,他理也不理三娘,便拎起浴桶進了院子里去。
徒留三娘站在原地,心有余悸,半晌后才扶著墻起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咬牙切齒“我一早便跟主子說過你心有反骨。”
果不其然。
九七便是一頭野性未除的狼,一旦壓制不了,便隨時隨地都可能回頭反噬掉主人。
須得拔去他利齒,剪掉他的利爪才成。
偏生他又沒什么軟肋,沒家人,也沒什么牽掛的人,便是連自己的命也不在乎。不過想想也是,這樣的人,又怎么可能被牽絆住
既然這樣,便不要怪她跟主人如實匯報了,三娘戴上狐貍面具,想起剛剛九七的眼神,還是一陣后怕。
那人是真的從血海里走出來的,跟他自己說的半點兒不假,不要看平常一副懶洋洋的模樣,任務(wù)卻是從未出過錯處的。
許是殺人殺多了,便連脾氣也是喜怒無常的,淮南王將九七派來監(jiān)視這蘇大小姐,也只是找個借口讓他休息一段時間而已。
畢竟剛極易折。
刀用久了,也是會折斷的。
就是沒想到蘇湘湘竟然真的肆無忌憚地指使他干這干那的。
三娘搖搖頭,竟然對那蘇湘湘產(chǎn)生了些許同情,哪天九七不高興,一刀過去沒了小命就完了。
不過或許對她來說,早點死了可能是個解脫,落到主子手里可能更難過。想到蘇湘湘,三娘嘆了口氣,轉(zhuǎn)身走了。
這是一個輪回,冤冤相報而已。
誰也怪不得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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