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個時候怕惹父親生氣,都不出去走動,成天都窩在自己的院子里,加上外面小姐公子們宴會的請?zhí)矎奈催f到她手上過。長安城里的那些娘子郎君,她也只認識淮南王一個,還是個狼心狗肺的玩意兒。
上輩子她活得不好,整天渾渾噩噩的。奇異又繁華的一個地方。
長安城里多熱鬧呵,胡姬在酒肆起舞,街邊挑起高高的酒幌,小販在街頭叫賣,集市晚上都開著,也有小姐著了男裝偷著出去頑。那些郎君娘子們辦了宴會詩會,聚在一起說說笑笑。
但是那些熱鬧從來都與她無關
現(xiàn)在想想,簡直蠢到家了。
她這個蘇家大小姐有名無實,只是掛個名頭而已,蘇家也根本沒有把她這野丫頭培養(yǎng)成大家閨秀的打算,切斷了她能接觸外界的一切手段,只是養(yǎng)著她,所求不多,能活著就成。
而讓她活著這點貌似還是因為當今圣上在,才不得不做的一點樣子。
可笑蘇婉筱還把她看做眼中釘。
誰不是人間走一遭,為何她就活該被人踏著往上走呢
她不要。
蘇湘湘把毛筆擱下,捻起剛剛寫完的那張紙吹了吹,又取了簪子,挑了挑搖曳的燭火,橙黃的火光跳動了一下,映在屏風上的影子也隨之晃了晃。
旁人都看她笑話,那她偏偏要走得越高,站在誰都企之不及的高度。
蘇湘湘從書房回她的房間時,剛剛進門,一眼便看到了放在梳妝臺上的點心用油紙包了,規(guī)規(guī)矩矩地放在她的梳子旁邊。
翡云倒是來給她送過飯了,還是那幾樣,蘇湘湘是真的用不下,她胃不好,這幾年糟蹋壞了,就只忍著把飯扒了幾口。
云片糕還帶著些許溫熱,蘇湘湘盯了半天,而后咬了一小口,其實她也不怎么愛吃甜的,偶爾才想吃,只是比送來的飯菜好些,好歹吃了不胃痛。
蘇湘湘強忍著甜膩,把云片糕全部吃完,而后跑到窗邊,敲了敲窗欞,喊了一聲“九七。”
看著暗衛(wèi)如同以往那樣出現(xiàn)在她面前,隔著一面窗與她對望,蘇湘湘這才安心了些許,她孩子氣地趴在窗邊,好離九七更近些,“九七,我不喜歡吃云片糕,你下次幫我?guī)€包子回來。”
那云片糕的味道她一嘗就知道是從蘇府的小廚房里拿的,別的地方做的沒有那個味兒。
九七眨眨眼,面具下的傳出來的聲音帶了些笑意,“是。”
“還有。”蘇湘湘隔著窗把一封信遞給他,“幫我把這封信給我哥哥。”
“叫蘇晏的那個。”
這蘇府里,也就只有蘇晏會幫她了。
現(xiàn)在蘇湘湘的當務之急便是從蘇府里出去,還要退掉婚約,還要把九七順帶也拐走。
她無依無靠的,什么都沒有,根本拿不到有力的籌碼來爭,而這一切都在建立在一個人身上圣上。
圣上似乎對她懷有某種感情,對她一向寬容,她想要什么便給,上輩子她能嫁給淮南王,沒被強行退了婚約,也是因著他。
不然依著蘇婉筱的性子,哪里會肯退讓,伏低做小的。不管是因為什么原因得了圣上的青眼,反正對她來說不是件壞事。
而且現(xiàn)在是她掌握主動權,淮南王之所以對她那么甜言蜜語地哄騙著,也是因為,退不退婚的重點在于她。
這一點也是蘇湘湘之后才想通的。
上輩子的這個婚約,似乎牽扯了某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記得不要告訴淮南王。”蘇湘湘叮囑九七。
她霸道得不像話,“你是我的暗衛(wèi),不許聽他的話,不準告訴他。”
小姑娘自覺氣勢洶洶,掐著腰,一雙貓眼盯著他,其實就像是伸出爪子的奶貓,護著自己的東西不讓人碰,炸毛一樣。
九七沉默了一秒,淮南王讓他監(jiān)視這姑娘,順便替她做些事,可沒有說就把自己給她。
但是九七也不想騙她,他為難了一下,很快就想到了解決辦法,“主子不問,我就不說。”
反正淮南王閑著沒事兒也不會問這些。
“好吧,畢竟你是他的暗衛(wèi)。”蘇湘湘接受了這個事實,沉默半晌,對九七在淮南王手下這個事實感到沮喪,半晌后才打起精神來問他“那你怎么才能成為我的暗衛(wèi)呢”
九七笑了一聲,月光照到他戴的青鬼面具上,竟然還有些詭異的美感,反正蘇湘湘盯了半天,覺得越看越好看。
“那就要看小姐出的價格夠不夠了。”他難得沒有壓低聲音,嗓音清潤又好聽,尾音竟然有些撩人。
他想了想,又委婉地補充了一句“九七的身價可高。”
蘇湘湘“”她確實是窮得一清二白。
看著她愣在那里,九七掩在面具下的唇勾了勾,逗完小姑娘,這才拿著信,幾個起躍便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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