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正原沒像以前那樣,見面就先訓人。他看看陸時亦的頭發(fā),欣慰道“你終于懂事了。”
“銀色看膩味了,想換個其他顏色。”
陸時亦黑發(fā)已經(jīng)長出來一大半,現(xiàn)在看起來就跟漂染過似的。
陸正原叫大兒子回家,不是來吵架的,沒在頭發(fā)的問題上繼續(xù)糾纏,換了個話題“你最近表現(xiàn)的不錯,拿了好幾個獎杯現(xiàn)在還剩多少場比賽沒參加呢”
“您問這個做什么”
“暑假過去之后就是大三實習期,我準備安排你進公司,在運營部門走一圈,等畢業(yè)了也好接任重要崗位。”
陸正原以前也跟他提過進公司的事,但沒說的這么詳細。而且奇怪的,陸正原居然主動承認了他的成績,陸時亦直覺這事不簡單。
他思考片刻,道“我記得我和您明確說過,我是不會接管陸氏的,這次可能要讓您失望了。”
他邊說邊看陸正原臉色,至今陸正原臉色還算正常。
他頓了頓,繼續(xù)試探“而且,即使我進了公司,薄謙也不可能插手陸氏。”
說到這兒,陸正原眉心立馬擰出一條深深的“川”字,打斷道“怎么不可能你在陸氏,單子不給你還能給誰”
“”即使已經(jīng)猜出幾分,聽到父親的話,陸時亦也跟吞了只蒼蠅似的,惡心且難受。
“他不插手,不是不想給我訂單,而是因為他知道我心里喜歡什么。”
“爸,”陸時亦喚了一聲,“我再說最后一遍,我不要陸氏,也不進陸氏,這公司誰愛管誰管,我一點都不稀罕。”
“胡說八道”陸正原終于忍不住了,一拍桌子,“你是我兒子,也是陸氏的一份子,你生是陸氏的人死是陸氏的鬼,必須為陸氏打算而且陽陽還那么小,接不了公司,你難道想讓我把公司給外人”
陸時亦被質(zhì)問的啞口無言,不是沒話說,而是喉嚨里忽然有些苦,一句話都不想說。
他喉結(jié)使勁動了兩下,才把苦味壓下去,淡淡道“爸,你剛才說錯了。”
“我是你的兒子,但不是你的附屬品。我感謝你給我生命,但我不欠你什么。”
“我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quán)利,而你,”陸時亦道,“你并沒有支配我的權(quán)利,對不起,陸氏我絕不會去。”
語畢,陸時亦一秒鐘都不想多待,起身便走。
陸正原似是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明白兒子剛才說了什么,使勁倒騰兩口氣
“你說你不欠我,那你這些年吃誰的、喝誰的你玩車的錢都哪里來的”
陸正原這次是動了真怒,聲音很大。隔著一扇門,陸時亦能聽到外面凌亂的腳步聲。
估計是有人怕他們父子吵起來,急忙過來勸架。
陸時亦視線不由掃過墻壁,斑駁的光影中,陸正原的影子正因為生氣而微微顫抖著。
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父親變的如此易怒。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他們父子相見,除了吵架就只剩下冷冰冰的算計。
仔細回想,從九歲母親去世到現(xiàn)在二十一歲,中間十二年的時間仿佛被按了快進一般,已經(jīng)模糊成一片。
若讓他提出一件印象深刻的事,一件他和陸正原之間的事,他竟有些說不出來。
比起其他越來越親近的父子,他和陸正原,竟是漸行漸遠的。
也許人生本就是一段旅途,如果目的地相同,可以結(jié)伴一起走一段。
如果目的地不同,注定背道而馳,不如揮揮手早點分開,也好過勉強對方。
陸時亦駐足,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昨天你的個人賬號收到一筆轉(zhuǎn)賬,里面是你從小到大給過我的所有錢,”他再睜開眼睛時,眼底帶著一點薄薄的霧氣,聲音卻平靜無比,“問問你的理財顧問吧。”
“爸我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求不鎖,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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