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了——”連城說不下去,跟梁父梁母感情再深厚,也經(jīng)不起親生女兒時時挑撥,還有梁朝肅有意隔絕。
白瑛棘手,“你一向聰明,別說你瞞到現(xiàn)在,沒有辦法。”
連城閉上眼,沉默拒絕。
白瑛要恨死,“你不讓我繼續(xù)插手,等體檢暴露,我之前幫過你,梁朝肅一樣不會放過我,我這是自救。”
連城猶疑,白瑛瞪視。
四目相對,連城反而果決。
她從包里拿出一張卡,“我之前在一院做過腹腔鏡手術(shù),知道婦科主任的情況,她小兒子玩鞭炮,高度炸傷,很缺錢,我覺得可以試試買通她。”
白瑛問,“那京里來的中醫(yī)呢?”
連城咬住下唇,“我還在想。”
“知道是哪位嗎?我有老師在京城,不是沒有提前通融的可能。”
連城驚喜,“我馬上回去探。”
她和白瑛離開后不久,一個二十出頭,油頭粉面的公子哥,捂著肚子,踹開隔壁包間門,“沈黎川你找的什么地方,一盤點心,我腸子都快拉出來。”
沈黎川抬起眼,溫潤臉上頭一次顯出最陰鷙,晦暗的神色。
仿佛波濤怒海,死死壓抑,可越壓抑,越瘋狂。
公子哥駭了一跳,“怎么了這是?梁文菲又催你回去訂婚事了?”
“婚事?”沈黎川聲音都森寒。
惱怒又譏誚。
連城在房間等到深夜,走廊響起踉蹌腳步聲。
經(jīng)過她房門,頓一下。
連城不自主屏住呼吸,腳步聲又離開。
連城深吸氣,攥緊門把手,擰開。
“梁朝肅——”她微不可察的顫音,“能不能——”
梁朝肅身上彌漫著一股濃郁的酒氣,眼神也迷離,“有事?”
連城側(cè)身,示意他進(jìn)門,“有件事。”
她停幾息,補充,“只耽誤你幾分鐘。”
“說吧。”梁朝肅坐在床尾沙發(fā),用力揉太陽穴,“什么事?”
“解酒的。”連城遞上水杯,“你喝了很多?”
男人接住一飲而盡,杯子放下時,面色松緩許多,“不多,他們灌不醉我。”
連城干巴巴捧,“你酒量好,千杯不醉。”
他眼睛隱約有笑意,拽松了領(lǐng)口,“今天這么殷勤,有事求我?”
連城視線掃過水杯,那里面沒有解酒藥,只是白水,“這次體檢,我沒有懷孕,等梁文菲結(jié)婚后,我是不是就能解除嫌疑?”
梁朝肅靠在沙發(fā)靠,朝她伸出手,“你想問,我們關(guān)系會不會結(jié)束?”
連城望他,“能嗎?”
梁朝肅猛地扯住她,一拽,連城整個人跌進(jìn)他懷里,額頭撞在堅硬胸膛,震得腦袋嗡嗡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