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上來的古怪潮晦。
她不知怎的,心口莫名一沉。
再看連城,她垂頭耷腦,看不見神色,只一頭濃密長發(fā)披散而下,籠在肩頭,婀娜間自有一股冷清清的氣韻。
就是這氣韻,沈黎川午夜夢回念念不忘,最會勾引男人。
梁文菲不安,“哥哥,哪有這么湊巧的事,我看她是早有準(zhǔn)備,讓她去抽血。”
連城一震,抬起頭來,“狗如果有智商,都說不出你這話,有本事自己守住,少怨天怨地怨別人。”
“連城。”樓梯上傳來一聲呵斥。
梁母走下來,“我教養(yǎng)你長大,你就只學(xué)會辱罵別人?”
連城望向她,眼前霧蒙蒙不清晰,“媽媽,這次可是你親耳聽到的,是梁文菲先胡攪蠻纏攀咬我,我才反擊的。”
梁母徑直越過她,立在梁文菲身邊,“你的禮貌呢?你該稱呼菲菲,姐姐。”
剎那,連城沉默了。
有理不講理,是她錯,無理迂回還是她錯。
她不能再自欺欺人。
四年來,梁文菲事事找碴兒,梁母作為一家主母,能不知道嗎?
無非,覺得她就該受著罷了。
壓制了她,梁母轉(zhuǎn)頭牽梁文菲手,“該去沈家了,今天商議婚禮流程,你和黎川的婚戒也到了,到時候你們試戴,我和沈夫人順便選選禮服首飾。”
連城杵在那兒,目送梁母背影消失。
她慣常硬氣,反叛起來誰都頂,只有梁母,輕松只言片語,便殺得她丟盔棄甲。
梁朝肅看在眼里,表情喜怒不明,“我最后信你一次,抽血免了。”
連城回頭望他。
深覺他語言藝術(shù)修煉高深,即便今日不抽血,四天后體檢避無可避,無非是等一日,和等三日的區(qū)別。
叫他講出來,倒成了深情厚誼,是信了她在車?yán)铮蚶璐]有舊情的申明。
“那——”連城彎眉眼,“謝謝?”
連城上樓后,迅速收拾好東西。
法定雙休,對她這樣的職員,來講是假期。
梁朝肅作為總裁,自然不一樣,他主力擴(kuò)張北方市場,一月前才調(diào)回,正是整和適應(yīng)總部的新階段。
雙休這兩日,公司事務(wù)加酒局應(yīng)酬,只會比平時更忙。
連城躲在窗簾后,眼見他走到車庫,管家跟在他身后。
“連城這兩日出門,記得讓司機(jī)跟著。”
管家請示,“連城小姐的專屬司機(jī)星期一到崗,這兩日不如讓小劉繼續(xù)跟著?”
梁朝肅仰頭,朝連城房間望兩眼,有松動,但不足以他食言。
“安排其他人。”他重申,“我說過,禁止小劉給她開車。”
連城差點被發(fā)現(xiàn),穩(wěn)住心跳,確定樓下引擎聲遠(yuǎn)去。
她拎包下樓,在門口被管家攔下,“連城,大公子交代,你出門要安排車輛。”
連城攥緊包袋,假裝不經(jīng)意,“那小劉吧。”
“大公子禁止小劉開車。”管家其實對連城很有感情,“我特意問過,大公子態(tài)度很堅決。”
連城咬牙,監(jiān)視她,防備她,還妄圖她記恩感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