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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密斯夫人自然不關(guān)心尚睿和宋苒之間的那點(diǎn)感情糾葛。
她更關(guān)心的,是孩子的父親究竟是誰。
在她看來,大概率應(yīng)該是尚睿才對。
她也是女人,而且是在自我認(rèn)知里,深深受過情感折磨的女人,她能猜想宋苒為了尚睿隱忍了十年的婚姻關(guān)系,對他不可能沒有感情。
因為感情篤深,想要留下和他的后代,這一點(diǎn)是能說得通的。
當(dāng)然了,只要能證明兩個孩子的父親另有其人,那先前單饒在媒體公眾面前對宋苒的維護(hù)就會成為一個天大的笑話。
只要輿論再稍加導(dǎo)向,兩個人就會雙雙被卷入難以自拔的深潭泥淖中。
想到這里,她不覺勾唇一笑,又暗自收斂了眸色,靠在窗邊看著車身行駛上主干道之后,周圍不斷向后退卻的風(fēng)景,暗暗呢喃一句“還是國內(nèi)好啊,我喜歡國內(nèi)。”
另一邊,宋苒坐上車之后一路沉默。
不過片刻時間,家里司機(jī)先前見到的那個溫柔淺笑的宋小姐就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慣常冷漠而疏離的面龐。
他也不多話,專注開著車。
回到宋宅之后,家里阿姨匆匆忙忙來迎,從宋苒手里接過孩子之后,又朝別墅前廳的方向抬眸示意,“家里來客人了,老爺在招待呢。”
“客人”宋苒些微一凝眉,從包里摸出紙巾,隨意擦了擦剛剛小家伙在她肩膀上留下的口水印記,一邊擦一邊問“什么客人”
宋衍被換到阿姨手里,哼唧兩聲之后又閉著眼睛睡了過去,阿姨拍著小家伙的后背,身子顛啊顛的,跟著皺起了眉頭。
“以前沒來過,我也不知道。”頓了頓,跟著又補(bǔ)充“一位老先生帶著一個姑娘,說是來找小姐您的。”
“姑娘”宋苒緩過神來,抬腳往前廳的方向去,“我知道了。”
跨進(jìn)客廳,家里又有阿姨來迎,在門口將她的包和外套都收了起來,而她不過是換鞋的工夫,沙發(fā)方向的老人家?guī)е约遗畠壕驼玖似饋恚σ庥质肿銦o措地等著人過來。
宋老爺子抿著一口紅茶,優(yōu)哉游哉的,也不吱聲。
宋苒換好鞋,走近了看清那站在老人家身后,瑟縮著脖子的女生,突然頓下腳步,極其漠然地將人上下打量一遍。
這時候的袁小姐早就不見當(dāng)初那氣勢洶洶、劍拔弩張的架勢,委屈地抿著嘴吧,乖巧得像一只小家貓。
她忽而收回視線,勾唇輕淺一笑,向著那西裝筆挺的老人家些微一頷首,“想必老先生是滬上袁家老爺吧,幸會。”
她態(tài)度禮貌,言辭卻不帶幾許溫度。
老人家聞言,躬身陪著笑,“老爺稱不上,我們袁家就是小企業(yè),撐不上臺面,比不得宋家。”
見袁老先生這樣一副舔臉陪笑的態(tài)度,宋苒微斂眸息,沒有搭腔,只是又悄無聲息看了那女生一眼。
果然就見她咬著下唇,雙眼通紅,像是繃不住要哭出來。
她抬腳,在最靠近的那獨(dú)立沙發(fā)椅邊站定,又伸手示意“袁老先生客氣了,您畢竟是長輩,起碼的禮節(jié)還是要有的,有什么話坐下再說吧。”
看老人家連連點(diǎn)頭坐下了,袁家小姐也緊跟著挨在父親身邊坐下,宋苒淡漠地一勾唇,才也跟著坐了下來。
坐定了,才明知故問“不知道袁老先生特地從滬上過來,是有什么事情”
她這么一問,問得老人家又不自在起來,摩拳擦掌地看了一眼還旁若無人坐在旁邊在喝茶的宋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