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陸南渡有的是資本和背景,收拾任盛海不過動動手指頭的事,如果沒有這些,江汐有種直覺,陸南渡拼了命也不會放過任盛海。
孑然一身也瘋魔。
這個時候江汐莫名有些慶幸,慶幸命運當(dāng)時沒讓陸南渡什么都沒有,讓他少受了些苦。
江汐看著他笑了下“你是流氓嗎陸南渡”
“人是真沒那么好,不過,”他頓了下,而后看向江汐,“也沒那么差吧”
黑色的眼睛里有一絲微不可察的認(rèn)真。
江汐和他對視半晌,開口“怎么會差”
她抬手,摸了摸他的臉“一點兒也不差。”
你最棒了。
陸南渡從小一直生活在被否定被拋棄的眼光里,而江汐是他生活里唯一一抹看見他的光。
遇見她,曾經(jīng)那些苦難他都不計較了。
像是只要她肯定,他就能成為這個世界上最所向披靡的人。
“我知道了。”
他笑了下,囂張的,骨子里帶著瘋勁的。
“我最牛逼了。”
江汐也跟著笑了,她轉(zhuǎn)頭看了下窗外,又轉(zhuǎn)回來。
“是啊,”她說,“你最牛逼了。”
她下意識想將指間的煙遞到唇邊,面前出現(xiàn)一只手,摘下她的煙。
陸南渡將她煙掐滅在車上的煙灰缸里“抽一兩口得了,還真抽上癮了”
江汐瞥他一眼。
車窗開著,車?yán)锏臒熚渡⒘瞬簧佟?
陸南渡順帶把自己的煙也給掐了“要真受不了,我嘴可以給你咬咬。”
江汐升了車窗。
車窗很快升闔,隔出一方兩人的小天地。
陸南渡湊了過來,他說“煙草味的,嘗不”
江汐背靠車窗,抬手環(huán)上陸南渡脖子。
她笑了下“嘗啊。”
接下來的日子風(fēng)平浪靜。
江汐每天的日子大同小異,循規(guī)蹈矩,除了拍戲還是拍戲。
只不過心境隨著劇本中的人物變換。
但生活雖是平淡無波,江汐心情卻意外地沒那么平靜。
她也說不清為什么,只是有時候莫名其妙一陣煩躁,但又不至于失控,只是覺得悶煩,找不出理由。
陸南渡大多數(shù)時候在京城那邊,在一起進(jìn)一步了解了陸南渡的生活后,江汐才知道他平時生活有多忙。
但偶爾陸南渡還是會抽空過來。
最近幾天陸南渡在國外出差,拍戲以來最長一次兩人沒見面。
江汐意外地有些不習(xí)慣。
人就這樣,一旦習(xí)慣了另一個人陪伴,很難改過來。
陸南渡沒過來的幾天她總覺得缺了點什么,不過忙碌讓她沒時間分心給這些小情緒,天天幾乎奔走各個場地,用另一個人的身份活在鏡頭下。
這天江汐早收工,到酒店洗了個澡后才下樓,準(zhǔn)備去覓個食。
這地方不在市區(qū),酒店人流量不大,一趟電梯下來江汐沒遇著一個人。
從電梯出來后她穿過大廳。
天氣已經(jīng)漸漸回暖,江汐身上只著一件單薄毛衣。
可能天生警惕性比較強(qiáng)的原因,一處酒店門她便注意到蹲在對面花壇上的人。
上身黑色皮衣,下身緊身牛仔褲,留一頭齊耳短發(fā),左耳上的耳釘有點亮。
一個女孩兒。
江汐一眼便認(rèn)出了對方是誰,與此同時她的手機(jī)響了起來。
對面蹲在花壇上的陳歡聽見鈴聲愣了下,抬頭看見江汐后她將手機(jī)收了起來,笑“真巧啊。”
江汐下了樓梯朝她走過去。
陳歡從花壇上站了起來,大概是蹲太久腿麻了,她蹦了幾下。
江汐停在她面前。
陳歡“我不是什么跟蹤狂啊,你地址我從我大姨那里問來的”
江汐嗯了聲“怎么,找我有事”
“是啊。”
夜空下,天幕稀零幾點星,一輪彎月。
陳歡笑了下“我來跟你道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