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我好不好
她曾經(jīng)看過他無數(shù)遍,他也似乎萬千寵愛。
到頭來她入戲,他局外者,游刃有余抽身。
江汐沒有回頭,聲音平靜“松開。”
“你還在怪我。”陸南渡說。
有情緒的都是未放下,不恨不愛才是最平靜遺忘。
“沒有,”江汐很平靜,“這么多年過去了,不至于。”
“你說謊。”幾秒過去,陸南渡說,“你還在討厭我。”
江汐安靜。
陸南渡又重復了一遍“你討厭我。”
明明以前寵都來不及。
又一輛車呼嘯而過,路燈年久失修,閃了閃,夜色寂靜。
“我以后對你好,你別討厭我了好不好”
沉默半晌,江汐開口“陸南渡,不是什么事都有以后。”
兩人都沒說話。
“八年了,”江汐頓了一下,“我過得很好,你也是。沒有對方我們也過得不錯,沒必要給自己找不痛快。”
她話音一落,身后陸南渡又箍緊她一分“我沒有。”
他像個小孩,直白將自己喜怒說給她聽“姐姐,我沒有過得很好。”
過得不好嗎
年少有為,權利在手,千萬人俯首稱臣。他想要的都要到了。
怎會過得不好。
江汐感到無力“陸南渡,是不是又想騙我”
安靜幾秒,她說“可這么多年過去了,我怎么可能毫無長進”
江汐能聞到陸南渡身上輕微酒味,不重。
似乎知道怎么說都沒用,他抱緊了她幾分,頭垂下,眼睛壓在她肩膀上。
落敗,迷茫,無措。
江汐抬頭看了眼天,許是今晚喝酒緣故,她才會站在這里和陸南渡對話這么久。
她低頭,抬手要去掰開陸南渡摟著她的手。
陸南渡忽然開口“我沒有騙你。”
他話音一落,江汐頓住,但也僅僅停頓一瞬,毫不猶豫掰開了他的手。
像以前任何一次,她沒回頭,徑直經(jīng)過了馬路。
陸南渡今早凌晨的飛機落地京城,當晚住在陸氏公館。
近山臨水,灰暗天幕下公館肅穆莊嚴。
二樓西邊一處露天陽臺,地上幾個煙頭。
男人只一個背影,胳膊杵在石欄上,一邊指間夾煙。正值深秋,京城涼意正濃,男人上身卻只穿一件短袖。
夜晚風大,吹起他短袖一角,露出窄瘦有力的腰。
他微低頭頸,煙送嘴邊抽了口,慢悠悠呼出一口白霧。
沉睡時辰里一只孤魂野鬼。
隔天京城天清氣朗,清晨六點天陸氏公館仆人早已早起忙碌。
陸氏顯赫世家,華弘集團創(chuàng)建于陸老爺陸景鴻之手,經(jīng)三代將近一個世紀之久的經(jīng)營,造就現(xiàn)在多行業(yè)內巨頭局面。
陸景鴻是經(jīng)商之才,年輕時手段出了名心狠手辣。其兒子陸愷東雖稍微遜色,卻也算奇才,陸景鴻僅這一個兒子卻英年早逝。后來華弘亂過一陣時間,最后陸愷東長子陸南渡登位,入主集團。
陸家老爺子和陸夫人正在餐廳里用餐。
偌大餐廳長桌上只坐了陸老爺子和陸夫人兩人。
仆人來回走動,端菜上桌。
陸夫人梁思容問了身旁人一句“少爺呢”
梁思容是陸愷東妻子,五十歲年紀臉上卻沒有歲月痕跡。
仆人回答她“還在臥房睡著。”
陸老爺子休息得早,不知道陸南渡回來,他掀眸瞥了眼梁思容“回來了”
梁思容輕放下筷子“回來了。”
陸景鴻天生嚴肅相,聲音威嚴“日上三竿還沒起床,像什么樣子”
這時餐廳外傳來陸南渡不正經(jīng)的聲音,帶著笑。
“怎么就不像樣子了”
梁思容抬頭,看到倚著門邊的陸南渡,展顏一笑“醒了”
陸南渡在家t恤休閑褲,一副居家模樣,頭發(fā)帶著剛起床時的蓬松。
梁思容朝陸南渡招了下手“來,阿渡,過來阿姨這邊坐。”
陸南渡走過去拉開梁思容旁邊椅子,在她旁邊坐下。
仆人給陸南渡端上餐具,梁思容往他碗里夾了筷子菜“睡得好嗎”
陸南渡只要不工作,私底下還是格外嘴甜“當然好了,家里有阿姨在,怎么可能睡不好”
梁思容被哄得開心“你這孩子就會嘴貧,盡說瞎話哄阿姨。”
“您不還挺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