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舒虞
凌晨結束最后一場戲,江汐下飛機后一覺睡到下午。
酒店窗簾緊閉,不分日夜。地毯上手機鈴聲大作。
江汐被子蒙頭,不為所動。
十幾秒后手機鈴聲戛然而止。
半個小時過去江汐才睜眼,入眼一片黑暗,意識混沌。
地上手機屏幕亮了下,室內(nèi)晃過一片光亮。屏幕滅,又暗了。
江汐沒動,過了會兒才有動作。
她掀被下床,跨過地上手機慢悠悠朝窗邊走去。一雙長腿白花花,勻稱筆直。
江汐拉開窗簾。
落地窗外日落西斜,大廈林立,高架橋上車水如螻蟻。
滿室終于通亮,窗邊茶幾上扔了包女士香煙和打火機。
醒來還沒完全清醒,江汐伸手撈過桌上香煙,抽了根出來。
細細一根夾在指間,蒼白又頹廢。
抽了半根后她才回身去床邊拿手機,屏幕上是女經(jīng)紀人佟蕓幾通未接來電和短信。
江汐點開最近一條短信。
晚上九點維亞大酒店,四樓宴會廳舉辦殺青宴,不要跟我說不去,必須給我過去。
投資人,制片人和幾位導演今晚都會去殺青宴,學聰明點,不用我教。
江汐沒什么表情,半晌按滅手機,煙掐滅在煙灰缸里。
她手機隨手扔床上,起身進浴室。
江汐最近拍一個古代劇,一個女三都算不上的角色,去不去殺青宴沒什么關系。
但熱衷于名利場的人不可能放過這樣名流聚眾的機會,就如江汐經(jīng)紀人佟蕓。
夜幕降臨,京城燈火輝煌,奢華絢麗。
馬路上車水馬龍,江汐站路邊打車。
臉戴口罩,但即使如此身段仍吸引路人頻頻回頭。一頭栗色大波浪及腰,夜風吹過。
很快打到車,車行半路有電話進來,高中好友紀遠舟。
“昨晚就回京城了怎么不跟我說一聲。”紀遠舟一口女煙嗓,聲域低啞。
“凌晨下的飛機,直接回酒店了。”江汐說。
紀遠舟“凌晨,那我是不是得慶幸你沒打電話打擾我”
這其中意味曖昧影綽,江汐挑眉“很囂張啊紀小姐。”
那邊紀遠舟笑“在做什么”
江汐目光落在車窗外的燈紅酒綠上“準備去殺青宴。”
身為江汐多年好友,紀遠舟清楚江汐不太熱衷這些活動,只會是經(jīng)紀人安排,她問“自己一個人去”
“嗯。”
紀遠舟閑問“你們公司到現(xiàn)在也沒給你配個助理”
江汐沒怎么放心上“公司給我單獨配個助理浪費了,我沒給公司賺什么大錢。”
小錢肯定有,大錢談不上。
沒見過像江汐這樣給自己扎刀的,但紀遠舟也不擅安慰那套,實話實說“確實。”
兩人相處狀態(tài)一向如此,江汐被她逗笑。
的確。
江汐沒什么上進心,隨遇而安,工作從不爭取,都是經(jīng)紀人安排。這也是經(jīng)紀人佟蕓不喜歡她的原因。
紀遠舟說“你也該考慮考慮往上爬了。”
路燈盞盞從眼底劃過,江汐懶洋洋的“走一步是一步吧。”
她目光從窗外收回來,問紀遠舟“你什么時候有空”
“這話應該我問你,我隨時有空,得看你有沒有時間。”
江汐入住的酒店離殺青宴地點不遠,已經(jīng)到了。
她說“明天見個面吧。”
“行。”
“先不說了,我到了。”
宴會廳。
天花板上吊燈璀璨,侍者彬彬有禮,手托紅酒穿梭人群中。
歡聲笑語,觥籌交錯。
宴會廳中央是重要人物的聚集地。
江汐被安排在邊緣一張桌上,同桌的都是一些名氣不大的藝人,期間不斷有人端著酒杯起身,融入社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