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許賀生長嘆一聲,羞愧地道,“都怪我們無能,當(dāng)時我剛剛一催動法咒,就突然間頭痛欲裂,渾身滾燙,就如同被一團(tuán)火焰裹住了似的。”“是!”許文禮呼吸變得有些急促,“當(dāng)時我們就知道不好,想著要趕緊沖出去,可還沒到洞口,頭頂就像是被一根鋼針扎了一下。”許文禮指了指他頭頂某處,“我們當(dāng)場眼前發(fā)黑,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那到底是個什么東西?黑瓦寺也這樣!”三狗子吃驚地道。“黑瓦寺?”許家二老都有些疑惑。我就把黑瓦寺里發(fā)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這彌天法教真是好狠的手段!”許賀生大怒道。按照許家二老所說,當(dāng)時應(yīng)該是黃虎先找到了他們,之后小瘋子為了引開黃虎,給他們制造離開的機(jī)會,就主動出擊。結(jié)果沒想到,除了黃虎之外,居然還有人躲在暗處,那就是彌天法教。“那東西應(yīng)該是極其陰邪之物,或者是某種惡鬼!”許文禮突然說道。“為什么是惡鬼?”蘇琳墁有些疑惑地問,“既然那東西如此炙熱,應(yīng)該大多是屬陽剛吧?”許文禮卻從脖子上摸出一物,那是一塊翠綠色的玉玦,兩面都刻有符文,只是此時那玉玦上卻是多了三道裂紋,看著觸目驚心。“這是我父親當(dāng)年傳給我的護(hù)身符,專門是用來辟邪的,可以抵擋絕大多數(shù)的邪祟。”許文禮神色凝重地道,“可這一次卻是裂了,說明來的很可能是某種極其厲害的惡鬼!”邊上的許賀生微微點頭,“其實惡鬼也未必都是冰冷刺骨的,就譬如說被火燒死之人,一旦化成惡鬼……”“赤鬼么?不像啊?”三狗子疑惑地問。按照民間的說法,受烈火焚燒而死之人,一旦化鬼,就會躲在火焰之中,伺機(jī)將活人拖進(jìn)去,給活活燒死。這種鬼,在民間被稱之為燒死鬼,但在風(fēng)水界有專門的說法,叫做赤鬼。不過一般而言,一般的赤鬼并不難對付,像許賀生、許文禮這樣厲害的出馬弟子,去對付這種赤鬼,更是手到擒來。這也是為什么三狗子會覺得奇怪的原因。“那有可能你們遇到的是真正的赤鬼。”我思索片刻說道。“真正的赤鬼?這赤鬼還有假的?”三狗子不解地問。焦正和焦奇、蘇琳墁等人也很是疑惑。“還是林大師見多識廣。”許賀生點頭道,“其實也不能說是假的,只不過一般的燒死鬼,只能算是普通的游魂野鬼,并不能算是《百鬼圖錄》上的赤鬼。”許賀生的這句話,聽起來好像有些別扭,但還真是事實。他口中的《百鬼圖錄》,是一千多年,出自一位相師之手。這本圖錄中,詳細(xì)記載了世間各種鬼祟。只是經(jīng)過千年之后,這本書傳來傳去的,基本上留下的只有殘篇。像許家這樣底蘊(yùn)深厚的出馬世家,家中藏有《百鬼圖錄》的殘篇,那也并不稀奇。其實那位寫出《百鬼圖錄》的前輩,本就是靈門傳人,只不過我們靈門弟子在外行走,向來不會露底,所以明面上他就是個相師。可哪怕在我們靈門,這本《百鬼圖錄》其實也并不全,因為在那位長輩寫出這本書之后,又親手撕掉了《百鬼圖錄》的最后十頁。后來在世上流傳的,就是撕掉這十頁后的版本。至于能被記載在《百鬼圖錄》上的,那都是極其恐怖的惡鬼,所以平常所說的燒死鬼,雖然也叫赤鬼,但是跟真正百鬼圖錄上所記載的“赤鬼”是兩碼事。我忽然想到了那個葬海大師,對方被彌天法教的教徒奉為天下第一養(yǎng)鬼術(shù)士,從他用活人養(yǎng)鬼的手段來看,在養(yǎng)鬼方面的造詣的確是頂尖的。那么對方如果養(yǎng)出“赤鬼”這樣恐怖的惡鬼,倒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后來又發(fā)生了什么事?”我緊跟著問道。許賀生和許文禮二人對視了一眼,說道,“當(dāng)時我們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被鎖住肩胛骨,又用鐵箍封喉,鎖住手腳,被關(guān)在一個鐵籠子里,當(dāng)時跟我們關(guān)在一起的,還有這幾位。”此時剩下的六人已經(jīng)全部醒來,聞言都是點了點頭。“我們也是跟兩位老哥的經(jīng)歷差不多。”眾人紛紛說道。這一問才知道,原來這六人也都是風(fēng)水界人士,其中有三個是風(fēng)水師,有兩個和許賀生等人是同樣,也是出馬弟子,另外一個是道士。其中那三個風(fēng)水師,就是這一帶當(dāng)?shù)厝耸希硗鈨蓚€出馬弟子和那位道士,都是從外地來的。他們之所以來到這里,是在別處偶然撞見了彌天法教作惡,雖然他們當(dāng)時不知道是彌天法教所為,但還是千里迢迢地追蹤了過來。結(jié)果到了這千山腳下,就被擄去了。至于那三位當(dāng)?shù)氐娘L(fēng)水師,則是覺得最近這千山一帶的地氣十分怪異,于是結(jié)伴前來勘察,隨后也失手被擒。“許爺爺,你們二位有沒有看到妙玉?”焦奇終于忍不住問。“羅妙玉么?”許賀生眉頭微微一皺,“是看到過,不過她被關(guān)在另外一個籠子里。”焦奇聞言,不由得“啊”了一聲,忙問道,“那……那她怎么樣?”“說不好。”許賀生搖了搖頭,“她是和許渭還有周曉玉關(guān)在一起,但是后來那個籠子就被抬走了,也不知如何了。”“別慌。”焦正拍了拍焦奇的肩膀,安慰道。我思索片刻問道,“后來你們有沒有見過小李子?”“李小姐么?”許賀生和許文禮二人都搖了搖頭,“后來就沒有見過了,不知道她……”兩人都是滿臉憂色。不過事情應(yīng)該沒有他們想象的那么壞,雖然不知道她前去攔截黃虎之后發(fā)生了什么,但她后來一路追到了黑瓦寺,又接著追到了江里。這至少說明,當(dāng)時她還是安全的。以小瘋子的能耐,絕不是那么容易出事的,怕就怕她受個什么刺激,突然瘋勁上來,那可就后果難料了。“啊!”正說話間,突然身后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只見原本呆坐在那里的村民們一陣大亂,有人驚慌地大叫道,“救命,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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