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云雷一愣,這是時云庭第一次這么親密的叫他,再者,林筱閣出事了,讓他詫異。
林筱閣雖然有些小孩子心性,但是關(guān)于安全一方面格外穩(wěn)重,怎么會忽然出事,昨天還在談上相聲有新人的事情今天怎么就
“怎么了”
“出車禍,現(xiàn)在在手術(shù)室。”時云庭眼眶紅了,臉色煞白。
“哪個醫(yī)院,我馬上過去。”張云雷坐起身就要走。
“不用了,你就在九郎家湊活一晚吧,太晚了,明天還要繼續(xù)磨作品呢。”時云庭現(xiàn)在很脆弱,但是依舊估計到張云雷楊九郎排一天的作品,后天就要比賽了。
“那怎么能成”
楊九郎見張云雷一臉凝重的站起來,眼神詢問怎么了。
“就這樣吧,你別太晚睡。”時云庭見手術(shù)室的門開了急匆匆的囑咐一句就掛了電話。
“喂”張云雷聽見嘟嘟聲看了一眼手機,掛了。
“醫(yī)生,怎么樣”
“你是林凱的家屬對吧”
“是。”
“患者肋骨斷裂,劃破肝臟,顱骨輕微骨折外加中度腦震蕩,請在這兒簽字,患者還要手術(shù)四到五個小時。”
時云庭手都要抖到握不住筆,就像十年前一樣,勉勉強強簽個名,輕聲向醫(yī)生道謝。
坐回坐位上腦子一陣恍惚,回頭看著空無一人的走廊仿佛回到了十年前。
小小的姑娘才十二三歲,也是仿佛獨自一人坐在手術(shù)室外面,旁邊有一個老人陪著,但是根本不知道怎么安慰,眼睛通紅,眼淚汪汪的抱著膝蓋哭,平時安慰他的人都不在身邊。
“搶救無效。”
當初的四個大字狠狠砸向她,一聲聲回蕩在耳邊,坐在椅子咬著唇小聲的抽泣,醫(yī)生在一旁嘆氣,想湊上去安慰缺沒辦法,沒過多久,小姑娘手顫抖著伸過來,接過本子,在家屬簽字上簽上自己的名字,時夢西。
患者常素貞,死因心臟病發(fā)作。
手術(shù)室里的老人再也起不來,再也不會在小姑娘撒嬌的時候掛她的鼻尖,再也不會在她哭的時候抱抱她,也再也不會對她說“囡囡,過來。”
“嗚嗚外婆我”醫(yī)生聽不清小姑娘在哭聲中支離破碎的話語,他只知道這個小姑娘從此以后要孤身一人了。
嘆了口氣,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只能拍拍小姑娘的肩膀。
時夢西哭的肝腸寸斷,幾乎都要暈厥。
一天之內(nèi),家破人亡。
常素貞平時為人平和,心臟病已經(jīng)好幾年沒發(fā)作了,這次忽然發(fā)作甚至搶救無效都是因為一件事。
“外婆,我去找月月玩啦”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向遠處奔跑,南方的小鎮(zhèn)風(fēng)景極好。
“囡囡慢點跑,記得早點回來。”常素貞揚聲喊著。
“好勒”小姑娘沒有回頭,依舊是向遠處奔跑著遠遠的回答一聲,清脆明亮。
常素貞搖搖頭,和幾個姐妹約著打牌,打到一半,來電話了。
“喂。”常素貞打開擴音器,年邁的老人基本都聽不大清楚電話里的講話聲,正在打牌的拍桌上放著擴音,一群姐妹繼續(xù)打著牌,分分心講電話。
“請問是常素貞女士嗎”那邊是一個很溫柔的女聲。
“是我。”常素貞丟出一張二筒,被小姐妹要去,她無奈一笑。
“請問孟茗茹先生是你的女兒嗎”
“是。”常素貞拿走對面老太太打出的三條,笑了笑。
“時遠山先生是您的女婿嗎”
“是。”常素貞正在自摸,開心的笑了,是自己想要的牌。
“時南意是您的孫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