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下了車,穿過垂花門,便是一條長長的彎曲青石板踴道,順著河畔而去,路過兩個涼亭,就見一處寬闊的院落,便是溫氏所住的榮貴院。
看到來人,早有丫鬟掀起了簾子,并清喊了一聲“大姑娘回來了。”
葉棠采走進內室,一股子濃郁的藥味撲面而來。拔步床上,一名三十余歲的艷麗少婦閉著眼,斜靠坐在床上,形容憔悴,眼窩青黑微陷,臉色蒼白。就長相上而言,葉棠采與溫氏有五分相似。
葉棠采眼圈就紅了“娘”
前生娘被張家和葉梨采活活氣死,她當時也重病在身,連回家奔喪都做不到。現(xiàn)在看到溫氏,葉棠采便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棠兒”溫氏一把抱著葉棠采,便忍不住哭了起來,不住地安慰葉棠采“我的兒,你受委屈了,不哭不哭了娘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這個虧,咱們不吃”
昨天得知自己的好女婿跟二房的侄女跑了,溫氏猶如晴天霹靂,直氣暈了過去,半夜醒過一次,得知葉棠采被孫氏攛掇著嫁進了褚家,又是氣得白眼一翻,再次暈厥。
等再次醒來,已經(jīng)是早上了。她只恨自己是個不爭氣的,居然在關鍵時刻病倒了。
“那個褚家可有為難你”溫氏著急地問,拉著葉棠采的手上下打量。見她臉色紅潤,沒有一絲憔悴,才松了一口氣。
“并沒有。”葉棠采說,“褚伯爺瞧著是個軟糯的,昨天帶我回來后就離開了。剛巧伯夫人、爺們和姑娘們都回娘家喝喜酒了,就褚三爺在家,再沒有別的主子,哪個能給我臉色瞧。”
“我是說那個褚三郎有沒有欺負你”說到這,溫氏臉色鐵青,如果昨晚她能清醒主事,斷斷不會放任女兒在外面,定會讓人先把女兒接出褚家再說。
葉棠采干咳一聲“才沒有的事。”
“真沒有”溫氏怕她臉皮薄,吃虧了都不敢說。
“太太放心好了,姑娘自然毫發(fā)無損。”秋桔在一傍保證,惠然也連連點頭。
溫氏心里的大石這才落了下來。
葉棠采道“褚公子為人很好,是個君子。只把我?guī)У轿葑永铮愠鋈チ耍€讓一名婆子過來送飯送鋪蓋的。”
溫氏松了口氣之余,又戳了戳葉棠采的額頭“傻孩子,什么好人,這叫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秋桔一臉認同地點頭,葉棠采嘴角抽了抽。
“太太、姑娘。”這時一名青衣丫鬟怯怯地走進來“二姑娘和姑爺咳,是張公子已經(jīng)被送回來了。”
溫氏臉色一變,撐著身子起來“呵,終于找到了那個小賤蹄子給我更衣。”
“娘,你還是休息吧,我過去就好了。”葉棠采看著溫氏蒼白的臉容,很是擔憂。
“不行,那個小賤蹄子,今兒個我治不死她,我名字就倒著寫”溫氏恨恨道,“還有孫氏這下作貨色,我饒不了她們”
“行。”葉棠采生怕她憋出病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