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下旬,春天的腳步近了,天氣開始漸漸暖和起來。
大清早,深淵城的街道迎來了上班早高峰,查爾斯的車子一進城就被堵在大街上。
戴安娜看了看路上各種公務車、公共汽車和貨車,轉頭對查爾斯說:“看來有必要搞地鐵了。”
查爾斯有些無奈地回答:“深淵城地下有東西,不能亂挖, 現在在考慮懸掛式單軌系統(tǒng),已經在規(guī)劃了。”
戴安娜想了一下,說道:“懸掛導軌的載客量不是很大啊,而且一路上還要立很多鐵架子。”
查爾斯聳了聳肩,回答道:“載客量不大總好過沒有,至于那些鐵架子, 大家就好這一口, 看起來威武霸氣上檔次。”
戴安娜無話可說了, 她早已決定不再對這邊的工業(yè)審美提半點意見,大家高興就好。
好不容易,他們兩個來到了深淵城里的紅星大教堂。
紅星大教堂作為豐收與鍛造神殿的總部所在地進進出出的人很多,因為堵車來晚了,停車場上更是停滿了車子,好在查爾斯身為機主教團倒數第一副團長有屬于自己的停車位,用不著四處找位置了。
“這里是你的停車位。”查爾斯下車后指著不遠處的空位對戴安娜說道,“下次你自己來可以把車停那里。”
戴安娜現在還有一個身份,就是豐收與鍛造神殿的圣女,不過她今天還是第二次來教堂,停車場還是第一次過來。
今天他們的身上都穿著神殿的標準工作服,就是那套四個口袋、五顆扣子、左右袖口各八粒紐扣和筆兜里插著三指筆的黑色中山裝。
剛一進紅星大教堂,查爾斯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壓制住了想出來搞破壞的史萊姆之劍。
最后兩人來到了戴安娜的辦公室,這里的空間不小,辦公桌、椅子、書架、柜子等等都很齊全, 但是諸如文件一類的東西都是沒有的,查爾斯還得自己拿了保溫瓶去水房打開水。
在豐收與鍛造神殿, 圣女的工作是負責對外宣傳與對內巡視,但這一位置并不是何時都有人擔任,目前都由相應的部門在處理,此前圣女辦公室連班子都沒組建,現在正在四處調兵遣將。
這次查爾斯要搞大動作,宣傳核心價值體系一事由戴安娜在神殿系統(tǒng)內發(fā)起最為合適。
查爾斯泡了兩大杯茶放在戴安娜的辦工桌上,同時說道:“我還是想不明白,為什么祂會讓你當圣女。”
戴安娜正在準備著紙張和文具等下用,聽了之后也說:“其實我自己也沒弄明白。”
“很簡單啊。”這時有個聲音響起,“你是我后代的閨蜜。”
菲利普顯靈了,在水壺架那邊給自己泡了一杯茶,然后也拉過一張椅子在辦公桌旁邊坐下。
戴安娜驚訝地指著同樣驚訝的查爾斯說道:“您該不會認為這家伙是我的閨蜜吧?”
“自然不是他。”菲利普笑呵呵地說道,“送你儲物袋的那個人,我想應該是我上輩子的孫子的后代。”
戴安娜一愣,把那個從老家?guī)淼膬ξ锎昧顺鰜矸抛烂嫔希淮_定地問道:“您說的是這個?”
儲物袋放在桌面上,朝上的那面繡著幾張葉子。
“沒錯。”菲利普點頭說道,“你們也知道我上輩子姓葉,這袋子上面葉子的圖案就是我家的花押。”
祂所說的“花押”就是“簽字畫押”里面的“押”, 是一種以變形文字或圖案為主體的防偽簽名。
“很有道理。”查爾斯捏著下巴說道。
他以前經常和戴安娜打聽張老太爺的事情,自然也聽說了很多其他人的事跡, 很容易就發(fā)現了歷史中的拐點。
“我估計,”他對菲利普說道,“恐怕戴安娜父親的那位忘年之交老爺子就是您臨死前說的那位早在多年前犧牲但家人一直瞞住您的孫子。”
菲利普點頭說道:“我也是這么想的。”
戴安娜已經愣了,這種發(fā)展她是沒想到的。
菲利普又說道:“這件事以后再說吧,現在我們聊聊你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說完,祂看向了查爾斯。
查爾斯放下了手上的茶杯,認真地說道:“您應該知道最近國內對惡魔進行種族毀滅的呼聲愈來愈大吧。”
菲利普輕輕地點了點頭。
查爾斯極為鄭重地問祂:“您覺得先進文化的前進方向上有種族毀滅的位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