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蘭欣笑起來,“確實(shí)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連身高都和徐董一樣。”
演員們討論著徐家大少和二少的巨大差別,等了大半個小時,都沒有等來文鶴山。
敖芳菲待著無聊,提議說道“既然文導(dǎo)沒來,我們?nèi)ジ舯诳纯窗伞!?
《水滴》的隔壁就是不搭調(diào)的《綠林好漢》攝影基地,北宋一條街都被他們包了下來,然而這個劇組只用了其中一小間宅院布景。
說起這部科幻武俠警匪劇,可算是最近未拍先火的熱門話題。雖然火的不是劇本身,而是和徐思淼沾邊的花邊新聞。
演員們一邊走,一邊聊,八卦多得說不完。
“我聽朋友說,那場慶功宴上,徐大少簡直把編劇寵壞了,居然敢說這部劇全聽編劇的。”
“這世道,不就是誰受寵聽誰的嘛,沒錯~”
“說起來編劇長得挺帥的,報(bào)紙上的照片我都看到了,和徐大少站一起簡直是金童玉童。”
“誒,我還以為徐大少鋼鐵直男,回國那會兒第一晚約了蔣悠悠呢。”
“夜會影后也不代表不喜歡男人啊,你看看外面他寵編劇的那些消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們有一腿。”
“噓——”敖芳菲讓他們安靜,走到《綠林》劇組門外,已經(jīng)能聽到里面的聲音了。
來探班的幾個演員和助理,躡手躡腳的進(jìn)去,映入眼簾的就是經(jīng)過一番簡單改造的宅院,連院墻上都放滿了道具花瓶。
“這個花瓶也太假了吧。”岳蘭欣拿起旁邊放著的一只花瓶,五十塊批發(fā)不能再多,“這種道具擺這兒,觀眾看了不出戲么?”
助理笑著說“不然怎么說這劇是爛片呢,不止是這些花瓶,還有條凳、酒缸、石磨,大堂里更夸張,居然還有一張萬馬奔騰圖掛墻上,怎么好意思說是北宋背景。”
劇組忙碌于室內(nèi)拍攝,沒人阻止他們的討論。
敖芳菲往里面走,遠(yuǎn)遠(yuǎn)走到大堂外,就能看清里面正在拍攝的場景,還能清楚聽到臺詞。
敖芳菲從小混電影、電視劇的圈子,從沒見大堂里的女演員。
她穿著普通的粗布戲服,衣服上連個暗花刺繡都沒有,完全不像電視劇里色彩鮮艷的綾羅綢緞。
更夸張的是她頭上的發(fā)釵、耳環(huán)飾品,一點(diǎn)兒都不透亮,反而是深沉的綠色。
女演員在桌上拿著一套青色的首飾簪子,財(cái)迷一樣說道“這可是我娘的娘傳給我娘,我娘又傳給我的嫁妝,掐絲琺瑯純手工制作假一賠十。”
和她搭戲的男演員一臉嫌棄,“假一賠十不還是假的嗎?”
岳蘭欣眼尖,她拍過好幾次古裝戲的配角,對這些首飾熟悉得很。
“太假了,真正的掐絲琺瑯首飾都是厚重的深綠,這套首飾居然是青色的,一看就是塑料做的,一點(diǎn)兒也不透亮。還有桌上的擺件,哪兒有玉石擺件顏色是這樣的。”
助理點(diǎn)頭贊同,“小劇組就是小劇組,剛才他們還說假一賠十呢,古裝劇說這種臺詞,簡直要把觀眾尷尬死。”
岳蘭欣嬌笑道“就是,我娘的娘不該是外婆嗎,這點(diǎn)兒輩分關(guān)系都理不清楚,寫的什么劇本呀。”
敖芳菲沒說話,她安靜的盯著里面,觀察著大堂里的布景。
確實(shí)很簡陋,曾經(jīng)桌上配套的仿宋茶具都撤了下去,換上了不知道從哪兒淘來的便宜黑釉,旁邊五十塊批發(fā)的花瓶里面,插的花還是枯死的。
這間大堂她來拍過戲,本來墻上掛著的仿宋山水畫,全被換成了書法字。
——不殺人殺人犯法
——不生氣生氣傷肝
敖芳菲……
身后的同伴還在嘰嘰喳喳的批判劇組的擺設(shè)和演員的臺詞,忽然從里面走過來一個穿著風(fēng)衣的青年。
他皮膚白皙看著非常年輕,一雙眼睛冷清漠然,透著拒人千里之外的光。
點(diǎn)評團(tuán)們自覺乖乖閉嘴,免得聲音太大,被劇組的人聽到。
然而他們的喳喳議論,韓訓(xùn)聽得清清楚楚,連大堂里面等候下一場戲的演員,都笑著看過來。
“徐總親自買回來的掐絲琺瑯首飾再次變假。”
“所以說我們這個劇就不該用真貨,假的就挺好,便宜又實(shí)惠。”
演員們已經(jīng)習(xí)慣了游客的點(diǎn)頭評足,韓訓(xùn)更不在意別人的評價。
但是門外這幾個人聊天音量越來越大聲,可能會影響拍攝收音。
于是,他出來平靜的趕客,“請幾位游客不要喧嘩,打擾到我們拍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