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過去抱住人道歉,結(jié)果“對不起”仨字兒剛開了個頭,丫奮力推開我就跑了。手機(jī)也沒帶。
我著急忙慌的開著車找了大半個晚上才在酒吧里找著人。我找到他的時候丫已經(jīng)醉的一塌糊涂了,那是我第一次知道這貨酒瘋有多差,跟他比起來我喝完酒那就是一天使。
這貨喝多了誰都不能碰,誰碰跟誰翻臉。我當(dāng)時在酒吧找到他時急的滿頭大汗,好脾氣地把人扛起來說:“寶貝兒別鬧了,跟我回家。”
結(jié)果丫一拳就給我掄地上了,那一拳絕對是用了全力。
我坐在地上捂著臉震驚的看著他,他蹲下身面無表情的看著我,問我:“疼不疼。”
我說:“疼。”
他抬手點(diǎn)了點(diǎn)自己的心口輕聲說:“不會比我這里疼。”
說完就撲簌簌的往下掉眼淚,也不說話,也不出聲,就是看著我掉眼淚,蹲在那兒拉都拉不起來。我慌的那叫一個手足無措,都顧不上自己半邊臉腫起來一大片,手忙腳亂的用袖子給他擦眼淚,不停地說:“對不起我錯了,都是我不對都是我不好我他么犯渾了,我保證以后再也不這樣兒了,寶貝你別哭了好不好”
哭夠了他就開始撒嬌,拽過我的手放他頭頂上,我愣了一下,識相的揉了揉他柔軟的頭發(fā)。不但要摸摸頭,還摟著我脖子要親親要抱抱。我驚呆了,這樣的姜伯約誰見過反正我他媽沒見過!頓時我覺得我這一拳挨的值啊!簡直他媽買一送一的值!
而且這還沒完,等我好不容易把人背出酒吧,他抱著我的脖子要我站在大街上沖路人大喊:“我愛姜伯約”,不喊就分手。我喊了,好在凌晨兩點(diǎn)街上并沒有什么人。但就算街上人山人海,我也會喊的。
那是我第一次見識醉酒后的姜伯約,沒什么經(jīng)驗,后來這場面見的多了,我還從中總結(jié)出了丫撒酒瘋的規(guī)律:先打人、再撒嬌、然后逼人表白、最后睡覺的時候不讓抱...
不知道是不是平時壓抑的太厲害,以至于這貨每次喝完酒反差之大讓人嘆為觀止。后來我總?cè)滩蛔∠耄瑫粫鋵嵞遣攀撬娴男愿瘢謵埕[騰又愛撒嬌,只是現(xiàn)實所迫他不得不全副武裝面對生活。
第二天姜伯約醒來的時候應(yīng)該是沒失憶,他驚恐的看著我左邊顴骨上一大片青紫愣怔了三秒,說:“這是我...我打的...”
我靠在床頭瞥他,冷哼說:“難為您還記得。”
他一言不發(fā)的下床煮了個雞蛋回來,面對面的跨坐在我腿上輕手輕腳的給我揉臉,邊揉邊一臉心疼和愧疚的問我:“疼不疼”完全意識不到這個姿勢有多逼人犯罪。
我也不點(diǎn)破,享受著他難得的主動,點(diǎn)點(diǎn)頭說:“疼。”
結(jié)果剛說完我特么就沒忍住“升旗”了。
姜伯約正好就坐在那個位置,愣了愣立馬耳朵紅了,從我身上跳下來大罵:“這種時候了你腦子里還能想這個!我他媽昨天怎么沒打死你呢!”
這種時候誰放人誰是狗!我拽著他的手半哄半強(qiáng)迫的又把人按回腿上,在他給我擦藥的時候極其不老實的蹭來蹭去動手動腳,眼看著姜伯約雪白的臉蛋兒成了淡粉色,我沒忍住就著這個姿勢直接把人辦了。
我倆就這么莫名其妙的和好了。
這次算是我把他哄回來的,還有一次是他哄的我,但他哄人的方式就沒我這么溫柔了。
那次也是因為錢,對,錢這王八蛋,傷我愛情毀我青春。偏偏誰也離不了它。
當(dāng)時是我倆在一起的第二年,姜伯約他媽病重,雖然我經(jīng)常陪他去醫(yī)院陪他媽,但他堅持不用我的一分錢。可他跑去問韓逸借錢了,關(guān)鍵的是這事兒還被我知道了。
一年了,姜伯約在我心里和家人無異,而他仍然拒絕我的任何幫助。這種感覺讓我及其不安也無比憋屈。你想對一個人好,可他從來不接受,也不給你這個機(jī)會。我開始不懂我存在的意義了。
那天他從醫(yī)院回來,我知道那段時間他已經(jīng)很累了,但我還是忍不住找了這個麻煩。
我冷聲說:“你去問韓逸借錢了”
他可能沒想過我會知道,看著我愣了很久,然后故作淡然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是。”
我覺得自己是他媽個大笑話,事實上我也確實笑出了聲兒。
我坐在沙發(fā)上一根兒接一根兒的抽著煙壓著滿心憋屈和憤怒冷笑著問他:“你面前就坐一現(xiàn)成的提款機(jī),從來沒見你用過,遇到事兒了跑去求他媽個外人都不愿意來問問我,姜維我有時候是真特么不明白,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你愛過我嗎你把我當(dāng)過你的家人你的愛人嗎”
他喉結(jié)滾動了半天,最終只疲憊的捏了捏眉心說:“秦?fù)P我已經(jīng)很累了,這事兒咱們以后再說行嗎”
我笑了,我說:“哦,我又讓你累了。也是,我就這么沒用,整天除了跟你找事兒惹你生氣讓你累,什么都做不了。看你一宿一宿的不休息一天比一天瘦,心疼的要死,可我特么除了看著什么都做不了。”
我說:“姜維,你說你和我在一起,到底是圖什么呢”
我當(dāng)時有多心寒估計你們也理解不了。我倆沉默了很久,我抽了一地的煙頭,拎起外套走了。
路過他身邊的時候他拽住了我的手腕低聲問我:“你去哪兒”
我嗓子疼的像是咽過刀子,狠狠閉了閉眼忍著疼冷聲說:“咱們分了吧,玩兒的沒意思。”
我能感覺到姜維拽著我的那只手也在抖,但我狠了狠心掰開了他的手,走出門兒沒回頭。
走到樓下我坐進(jìn)車?yán)锏臅r候他追出來了,寒冬臘月他就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衣,按著我的車門紅著眼說了一句話:
“分手行,我就一個要求,分了就別再跑回來跟我說復(fù)合的話,說了我也不會聽的。”
我閉著眼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盤,“艸!”
他問我:“還分么不分就回家。”
然后我倆僵持了五分鐘,最后我怕他冷,甩上車門把人往懷里一抱摟著上樓了。
...
類似的爭吵我們之間發(fā)生的太多了,雖然都不是導(dǎo)致我倆分手的最終原因,但也讓我終于承認(rèn)階級矛盾確實是難以跨越的。就算沒有最后那一出兒,估計我倆也就能走到這一步了。道理我都懂,但這并不能讓我原諒最后他放開了我的手。
后來我流連于各色美人之間,專挑和姜伯約完全不同的人好。姜伯約窮我就泡有錢的,姜伯約皮膚白我就泡皮膚黑的,姜伯約臉皮兒薄我我就找騷/浪/賤的。總之別讓我想起這個人來。
后來時間一長,果然也就想不起來了。
可有的人你以為你放下了,你見一面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