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苒考慮了一下,從賀南方三天兩頭翻她電話,偶爾還會沒收她手機的惡劣行徑來看,她確實需要備一個新的手機。
她接過,放進包里。
于鴻霄嘴角揚起一抹輕笑,或許是因為李苒接受他幫助而高興。
李苒重新返回到餐廳時,李昌明已經(jīng)不在座位上。她心頭一滯,連忙掏出電話,幸好順利接通。
原來,李昌明先被賀南方先接走了,他在電話里讓李苒不要太擔(dān)心,“我快到家了。”。
電話里,李昌明的聲音很平靜,不像是有危險的樣子。
李苒剛出現(xiàn)在餐廳沒多久,孔樊東便從外面進來,公事公辦的語氣“李小姐,你該回去了。”
李苒“我爸爸為什么先走”
孔樊東“賀先生吩咐,先接你父親回去,免得”
最后這一句是孔樊東自己加的,他看破李苒的伎倆,但是沒有戳穿。
“免得什么”
孔樊東粗糙的面孔上,端是諷刺的意思“你偷溜出去太久,拋下你父親一個人在這兒干等,免得他著急。”
他的語氣大概是對她一種無能的鄙視。
確實,她現(xiàn)在連見個朋友都要偷偷摸摸,孔樊東看破不說破而已,不過眼里的嘲意倒是絲毫不加掩飾。
李苒無聲笑了下,并沒有被孔樊東的這句話激怒。
她坐著,嘴角那抹笑意未消,聲音緩慢又清晰“即使你發(fā)現(xiàn)了,可我還是成功溜出去不是嗎”
她笑容滿面地指出“你的工作失誤,恐怕要比我溜出去還要嚴重。”
孔樊東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李苒惡趣味“不信”
孔樊東長這么大,什么時候被一個小姑娘威脅過。李苒的招數(shù)對孔樊東來說,再拙劣不過。
他看了眼手表“你和先生保證不遲于九點回去。”他黝黑的臉孔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那是勝利的笑,“我想,你也高興不了多久。”
李苒覺得他們一直都沒弄清楚一件事“你覺得我會聽賀南方的話嗎”
孔樊東的笑容沒了。
李苒又追問了一句“我要是不在九點之前回去,你覺得賀南方會對我怎么樣”
她從座位上站起來“與其擔(dān)心我,不如擔(dān)心你自己吧。”
李苒掐著點兒,九點零一分回到賀家,跟在身后的孔樊東一路黑著臉。
賀家別墅里面燈火通明,李苒站在門外漆黑不見五指的地方。深吸了一口氣后,邁著沉重的步伐,萬般不情愿地走進大門。
門打開,玄關(guān)處亮白的燈光傾灑出來,將李苒站在門口的影子拉得格外長。
文阿姨扶著門,看到門外的李苒后,小心翼翼地向客廳方向看了一眼,眼神躲閃著害怕。
她朝李苒使了個顏色,然后低下頭,伸手接過她的包。
文阿姨是賀家為數(shù)不多,對李苒比較關(guān)照的人。去年李苒得了一段時間濕疹,久久不見好,估計賀南方被李苒丑的忍無可忍,請了一位懂得些中醫(yī)調(diào)養(yǎng)的人來照顧她,就是文阿姨。
巧的是,文阿姨的女兒和李苒同一所大學(xué),不過不同屆。
李苒放下包,換上拖鞋,走到玄關(guān)盡頭時,往客廳瞥了一眼。
法式藝術(shù)水晶吊燈正亮著白璨的光芒,賀南方一只手撐著額頭,靜坐在沙發(fā)上。
他的皮膚被燈光映襯的格外白,頭發(fā)漆黑,不知是不是李苒的錯覺,散發(fā)著暖意的燈光襯得賀南方的表情格外冷。
若不是眨著眼,大概像是一具冰雕。
以前李苒有捂冰雕的習(xí)慣,可現(xiàn)在只想躲得遠遠。
誰愛捂誰捂去吧。
她淡淡地掃了賀南方一眼后,便頭也不回地準備上樓。
輕手輕腳還沒邁上樓梯,客廳便傳來一句不輕不重的聲音“站住。”
李苒想裝作的沒聽見的樣子,可一想到后果大半夜的,她嘆了口氣,腳下轉(zhuǎn)了彎,走向客廳。
賀家的客廳極大,中間擺放著一套后現(xiàn)代雕花米蘭歐式的真皮沙發(fā),上面鋪著洋桑蠶絲手工打結(jié)的墊子。
而賀南方穿著一身絲質(zhì)睡衣坐在沙發(fā)上,像一個中世紀冷血貴族。
簡單點說,就是不像活人。
李苒十分不情愿地走過去,距離賀南方大約三米遠的地方,她站住。
男人疏密的眉頭動了一下,顯然是對李苒的距離十分不滿意“過來。”
想著李苒陽奉陰違的次數(shù)太多,他頓了一下,又說“坐過來。”
李苒確實坐過來了,但是坐在了他旁邊的沙發(fā)上,也算誠懇。
賀南方手扶著前額,微微轉(zhuǎn)身,淡色瞳孔里跳躍的怒火是騙不了人的。
李苒這副距他千里之外的樣子,實在是讓人火大。
兩人相顧無言,李苒只想上去睡覺,她現(xiàn)在不想跟這個男人待在一起,哪怕一個空間都不行。
“你有事嗎沒事我上樓睡覺去了。”她掩著面,輕輕地打了個哈氣。
“出去玩的開心嗎”賀南方問。
李苒老實點頭“開心。”
“比跟我在一起開心”
李苒覺得他簡直是往自己臉上貼金,若真的要對比的,那真的是開心幾百倍
賀南方這人,實在是見不得別人好。李苒現(xiàn)在的心情還算可以,只要不見他,甚至可以更好。
“為什么這么晚回來。”
李苒聽著,眼皮突然跳了一下。
她就知道,他在樓下擺這么大的陣勢等她,準沒好事兒。
“吃晚飯,有點遲了。”她其實并不想撒謊,甚至連找的借口都很拙劣。
對面的人輕笑了一聲,賀南方換了姿勢,他微微抬著下巴,手指墊在額邊,看向李苒時,滿臉都是心知肚明。
“跟我玩陽奉陰違,卻上趕著去找于鴻霄。”
熟練的諷刺聲“回來又跟我擺這副愛答不理的態(tài)度。”
說到最后,聲音都變成咬牙切齒“李苒,你擺譜給誰看”
李苒心如止水,對賀南方知道她見于鴻霄這件事一點都不意外。甚至連賀南方知道這件事的后果她都能想象得到。
她閉眼,輕聲在心里默數(shù)著,再過幾秒他會徹底爆發(fā)。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關(guān)于土地政策的描寫,與我國現(xiàn)行政策并不相符,可不必帶入。
本章依舊有紅包,大家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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