髭切。
別名鬼切,友切,獅子之子。
他是一振四花太刀,身為源氏重寶在時政內(nèi)部卻向來以記性不好、被兄控而聞名。
荊楚游來到現(xiàn)世的這段時間里,崗部作為向?qū)В蟛糠謺r間都跟隨在荊楚游身邊,在他的印象里,對方并沒有時間去獲得并契約一振髭切。
況且自己這位新上司,看起來并不像是會簽訂契約然后單方面斷開的性格。
說到向?qū)В话闱闆r下,無論是審神者還是新來的時政員工,擔任他們引導者的,都是一只被命名為“狐之助”的式神。
荊楚游則是一個特例。
這樣的特例并不是出于對神使這個身份的尊重。在來到時政之前,和御饌津談話的時候,少女的坐騎那只毛茸茸的大狐貍?cè)鰦伤频挠盟彳浥钏傻奈舶腿ψ×饲G楚游,久別重逢,誰會對一只狐貍起特別的防備呢況且光滑豐厚的毛發(fā)像是最頂級的綢緞,摸上去手感好極了,荊楚游沒忍住便多擼了兩把。
結(jié)果當天荊楚游身上殘留的濃烈的屬于神明的威壓,一個小時之內(nèi)嚇跑了整整十七只狐之助。
“啊啊啊,神使大人身上的氣息在警告我不要靠近”最后被選中的那只狐之助可憐兮兮的趴在地上,四肢攤開,渾身的絨毛都炸了起來。
“請您不要在過來了”
“這份工作我實在不能好好的完成,請大人您找一位人類來作為神使為大人的向?qū)О伞!?
有稻荷神的前車之鑒,考慮到自家上司特殊的來歷,那么這位突然出現(xiàn)在房間里的男人容貌俊美,身側(cè)環(huán)繞著星辰,自稱來自高天原這樣鮮明的特征的加持下,對方的身份就不是那么難猜測了。
曾在平安京時代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自高天原上隨同星辰一起降臨現(xiàn)世,為世人歌頌追捧的神明。
荒。
荒啊
一別十幾年,再見面卻直接拆了自己的臺,荊楚游看著這張熟悉的臉,只覺得頭痛加劇。
對方緊接著提到了鬼切,這讓他不但覺得頭痛,甚至覺得連腎也開始隱隱作痛了。
這事要追溯到十幾年前,荊楚游第一次離開大唐世界開始。
每個世界的世界觀察員,在一段主要劇情結(jié)束之后,下一段主要劇情開始之前,這中間較為平穩(wěn)的過渡期間是可以離開所屬世界,接一些短期任務來賺取能量點的。
陰陽師世界是他經(jīng)歷的第一次外勤。
這個世界的主要劇情集中在平安京內(nèi),劇情節(jié)奏很快,持續(xù)時間也并不長,只有兩三年的時間而已,剛好是趁著大唐世界劇情過度的空檔期可以做完的程度。
荊楚游以一個普通陰陽師的身份掛靠在京都內(nèi)的一家陰陽寮下面,每天過著摸魚劃水等劇情的生活。
然而越是快節(jié)奏的密集劇情,越容易出問題。
在突破封印以后,第一次找到源氏報仇,哪怕性命相連也要和自己的舊主一起同歸于盡的鬼切,本應該在斬殺對方失敗以后,汲取茨木童子鬼手的力量復生。
但是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鬼切在殺了源氏以后再也沒能站起來。
作為主世界熱度最高的角色之一,鬼切在衍生小世界中的重要性幾乎是屬于世界基石級別的,一旦他在錯誤的時間點死去,整個世界都會有崩盤的危險。
荊楚游午睡未半驚坐起,頂著幾乎要把他耳朵震聾的警報聲,一路大輕功沖進了源氏的內(nèi)宅。
滿地的鮮血里,鬼切靜靜的躺在地上,瀕死之際還在側(cè)著頭看著源氏,他的目光偏執(zhí)而專注,散落的櫻花從他和源氏的身上吹落,遠遠望去,帶著一種殉情般的凄美。
盡管知道不太對,但是這幅場景真的相當?shù)囊苏`會。
荊楚游找到了那只原本該以血液為媒介被鬼切吞噬掉的鬼手,他站在血泊外面,一直等到鬼切的身體逐漸開始崩散,也沒有等到二者融合。
無論如何,鬼切不能死。
荊楚游皺著眉,把自己的靈力灌入到鬼切身體里,試圖在維持對方靈體不至于消散的前提下,想辦法把那只鬼手接到鬼切身上去。
然而意外突生。
第一縷靈力灌入到妖鬼體內(nèi)的時候,對方身體里晦澀陰暗的妖力仿佛被從沉睡中驚醒,在吞噬著那支鬼手的同時順著荊楚游的靈力一路糾纏著反噬了過去。
融合已經(jīng)開始,荊楚游不知道此時打斷這個過程會出現(xiàn)什么結(jié)果,干脆放任全身的靈力像是開了閘的水一樣,向手掌下的無底洞奔涌而去。
茨木童子的鬼手漸漸被血液吞噬,呼吸微弱的妖鬼睜開了眼睛。
涌動的黑紅色光芒里,鬼切扶著腰間的佩刀,慢慢的站了起來,眼底因為封印而印刻上的源氏家輝的痕跡逐漸散去
被一枚印著槍痕的楓葉所代替。
“他怎么會在高天原。”荊楚游常年在各個世界跳躍,對他來說,從平安京時代的分別到現(xiàn)在,隔著的僅僅是十幾年的時光而已。
他知道對于對方來說,自己和他們中間隔著從平安京到現(xiàn)在的距離,然而這樣漫長的時間因為沒有親自經(jīng)歷過,便有一種不真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