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妤說出那句話后,她就后悔了。但現(xiàn)在后悔已經(jīng)來不及,巴掌已經(jīng)扇了,話也已經(jīng)放了,高嶺之花的形象現(xiàn)在就是想崩塌也崩塌不了。
于是她只能一邊尋求系統(tǒng)安慰,一邊倔強地揚起下頜,眼神冷漠地看著霍逞。
分明是形容狼狽,裙子上還有濕意,但顧妤卻永遠都是高高在上的。這種高高在上不是來自于她的容貌,她的身份,而是她這個人。
霍逞靜靜看著她,眼神看不出情緒,顧妤心中警鈴大作,心里有些后怕的問系統(tǒng):“男主這會兒該不會是想打我吧”
顧妤知道,這一巴掌絕對將男主得罪狠了。畢竟原著里說霍逞一向面俊心黑,得罪過他的人,最后不是死了就是殘了。
她心里越想越慫,面上卻一片高傲,將精分演繹到了極致。
就在她亂七八糟想著的時候,霍逞卻只是在靜靜地看了她幾秒后,慢慢勾起了唇角:“嫂子如果不喜歡,我不碰就是了。”
他聲音清淡一如既往,如果不是臉上鮮紅的巴掌印,顧妤都要以為這只是一個小玩笑了。但明顯不是。
他說完后就不再看顧妤,倒是系統(tǒng),這時突然出聲:“您應該小心他了。”
這句話不用它提醒,顧妤也知道,不過聽見系統(tǒng)的話后她還是懷抱著一絲希望地接著問:“既然這樣的話,那我還用繼續(xù)裝逼嗎”
再高傲下去,顧妤覺得,自己可能等不到第三個劇情點了。她垂死掙扎,但系統(tǒng)卻笑著打破了她的幻想。
“當然,不過容我糾正一下,您這是本色出演。”
我真是信了你的彩虹屁
顧妤額頭跳了跳,心里吐槽著系統(tǒng)沒人性,然后面上卻繼續(xù)維持著高冷的人設。在霍逞挪開眼神后道:“你的西裝,收好。”
她假裝厭惡地一把拿下肩上的西裝外套,轉身走出了洗手間。
系統(tǒng)看了眼,慢慢笑道:“您的演技又進步了呢。”
一路走出來手心冒汗不敢回頭的顧妤被這樣一說,也覺得自己進步了很多:“他是不是已經(jīng)被我的惡毒震驚了”她小聲問。
身為一個高冷的惡毒女配,顧妤覺得沒人比她更敬業(yè)了。
系統(tǒng)笑著贊同,嗓間意味不明:“他現(xiàn)在心情很復雜呢。”
心情復雜地霍逞其實并沒有多少生氣,他只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而已。西裝被搭在臂上,霍逞撿起地上掉落的胸針眼神不明,氣度卻始終從容。只有他知道,剛才有一瞬間,自己差點控制不住握住她的脖頸。
燈下美人高抬著下頜,鴉羽似的發(fā)絲散在肩上,愈發(fā)襯地膚色雪白。霍逞一直知道顧妤很美,可當她冰冷輕蔑地看著他時,他才知道,這種能引起人欲望的美有多要命。
顧妤像是高傲的天鵝,叫人小心翼翼地捧著,卻更想折斷她的羽翼,一步步看著她狼狽地跌落凡塵。
她越是高傲地仰起頭,他越是想要摧毀。這種欲望在霍逞心底翻滾,讓他雙眼暗沉,最終卻在高跟鞋響起的時候,慢慢歸于平靜。
過了很久,霍逞才眼神平淡地走出餐廳。在打電話給司機后,才掩下情緒,對試圖在門口打車的顧妤開口:“這里是郊區(qū),很少有車輛會載人。”
他看見那人聽見聲音回過頭來看著他,頓了頓,繼續(xù)道:“嫂子也不希望上次的事再發(fā)生一次吧”
霍逞說這句話時聲音很平靜,顧妤不清楚他究竟在想什么,但卻沒有立馬放棄。
高嶺之花當然沒有那么容易妥協(xié)。于是她堅持伸手打了好幾次車,當發(fā)覺真的沒有一輛停下來后,才收了手。
霍逞看在眼里,笑了笑:“嫂子,祁哥讓我送你回家的。”他提到祁應寒,才叫顧妤多看了他一眼,最終轉身走向了旁邊的黑色賓利。
司機已經(jīng)陪兩人在這兒等了很久了,卻一句話也不敢多說,見人走過來,連忙下車打開車門。
顧妤坐在副駕駛上,霍逞只笑了一下,坐在了后排。
兩人一路上都沒有說話,直到車子到了別墅區(qū)。顧妤心底舒了口氣,想著終于不用跟男主呆在一起了,緊扣著小包的手終于松了些。
而霍逞面上卻沒有任何變化,除了臉上隱約的痕跡。
過了幾分鐘后,車子終于停了下來,顧妤剛準備下車卻發(fā)現(xiàn)外面不知道什么時候下起了大雨。
瓢潑的大雨讓人還未打開門就感到了寒氣,她皺了皺眉,正想著要不跟霍逞借把傘,就看見了熟悉的車。
祁應寒這時剛好也從老宅回來了,看見霍逞的車后停了下來。
“祁哥。”霍逞開口叫了聲。
祁應寒點了點頭:“阿妤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