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風(fēng)看著已然沒了生息的洛齊彥,眼底劃過一絲遺憾,卻是不得不沉道
“王妃,公主,我們該走了。21ggd21”
如今尚不知是否已經(jīng)安全,他們不能在這兒多耽誤時間,必須盡快進(jìn)城。
慶雅抱著洛齊彥的身子,哭得聲音都微許沙啞,洛伊兒終究是比慶雅要冷靜些,她艱難地扶著盼思的手站起來,一手去拉慶雅,聲音虛弱卻堅定
“起來。”
慶雅哭著搖頭,抱著洛齊彥不撒手。
洛伊兒緊緊閉著眸子,咬著舌尖,拉著慶雅的力道越發(fā)大了些,聲音微重
“起來”
慶雅哭著揮開她的手,一手緊緊抓著洛齊彥的身體
“我不要他還沒有死救他啊”
“伊兒,救他啊”
她聲音沙啞到可怕,手上沾滿了洛齊彥的血,整個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狼狽不堪。
洛伊兒身上疼痛異常,臉色煞白毫無血色,卻是定定地看著慶雅,看得慶雅一怔,哭聲不知不覺小了下來。
才聽見洛伊兒平靜聲音下隱藏著的悲傷
“他最后讓我照顧你。”
“公主,我們沒有時間耽擱了。”
“兄長要盡早入土為安。”
洛伊兒又彎腰去拉她,聲音越發(fā)平靜堅定“公主,起來。”
慶雅猛然閉上眼睛,任由淚水無聲地流下,她握著洛伊兒的手,踉蹌著站起來。
她聲音沙啞,卻不見往日的柔和單純“我要知道是誰,我知道你知道的。”
洛伊兒渾身一僵,她低垂下眸子,聲音有些飄遠(yuǎn)“回京后,我?guī)闳ヒ娝!?
有侍衛(wèi)將洛齊彥的身子抱起,慶雅緊緊抓著洛伊兒的手,跟著她一步一步朝前面的城門口走去。
她眼底漸漸陷入一片死寂,卻差這幾步,他們本就該安全了。
可是就是差這幾步,她與他此從就天人永隔。
那只箭本是朝著她來的,他只要稍稍側(cè)過身子,他就會安然無恙,可是他為了護(hù)著她,硬是擋下了那一箭,慶雅永遠(yuǎn)不會忘記,那一剎那,他將她身子朝下壓去,沒有讓她受一絲傷。
她抓著洛伊兒的手臂越來越無力,城門也越來越近,在踏入城門那一刻,她忽地身子一晃,眼前昏暗。
察覺到慶雅松了手,洛伊兒就立刻反應(yīng)過來,護(hù)著她,自己摔在了地上,卻是將慶雅護(h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眾人一驚,連忙上前將她二人扶起,就在這時,緊閉著的城門被打開。
有人縱馬從里面而來,聽到聲響,洛伊兒終是忍不住昏了過去。
洛伊兒再醒來時,是在床榻上,她剛睜眼就看見胭脂紅的床幔,她撐著身子坐起來,才發(fā)覺身上陣疼不已,她臉色微白,卻是視線掃過整個床榻,處處精致秀美,不難看出主人家定是非富即貴。
她心下松了口氣,看來她失去意識前聽到的那道聲音并不是幻聽。
她是認(rèn)識簡毅侯的,畢竟簡毅侯當(dāng)初也曾在京城中待過三年,可是他們之間卻并無交情。
床幔被人掛起,盼思松了一口氣的模樣出現(xiàn)在她眼前“王妃,您終于醒了。”
洛伊兒蹙起眉尖,撐著身子從床榻上起來,盼思忙阻止她“王妃,你起來作甚您身上淤青了許多處,大夫說,你近日身子虛弱,需要靜養(yǎng)一段時間。”
洛伊兒皺眉輕斥“我哪有心思靜養(yǎng)”
“王妃,您別急,簡毅侯已經(jīng)派人前往衢州了,王爺不會有事的。”盼思見她非要起床,連忙說道。
洛伊兒一怔,怎么會簡毅侯那個人怎么可能這么容易幫他們
她蹙起眉尖“怎么回事”
“奴婢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況,奴婢一直守著王妃,是衛(wèi)風(fēng)大人和簡毅侯說了衢州的情況,然后簡毅侯就出兵前往衢州了。”
是的,出兵,洛伊兒也就是為此而來。
簡毅侯府養(yǎng)著私兵,厲家軍,為大明朝征戰(zhàn)多年,讓人聞風(fēng)喪膽,卻被冠上了厲氏之姓,堪稱簡毅侯的私兵。
是以,他在梧州,梧州便無人敢犯。
洛伊兒想不通簡毅侯為何如此就輕易出兵相助,她咬了咬唇瓣,從床上下來“不管如何,我總該見簡毅侯一面。”
盼思不敢再勸,扶著她,為她收拾。
待一切都收拾好,洛伊兒被攙扶著踏出房門,卻發(fā)現(xiàn)門外早就有人在等候
“侯爺說,靖王妃定會要見他,讓屬下在此等候,王妃且隨屬下來。”
洛伊兒微抿唇,眸色微深,若非不得已,她是不愿和簡毅侯打交道的,這是個從不肯吃虧的主,也無人敢招惹他。
跟著那侍衛(wèi)繞過幾道回廊,忽地洛伊兒看見另一邊回廊處走過一女子,嫣綠色身影一閃而過,洛伊兒回神,輕眨了下眼睛,忽地想到殿下曾與她說過。